书城两性两个人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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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婚姻标签:独家制造(1)

给他一条退路

妻子,是丈夫最亲的人,是他失意时惟一的依靠,你要给他一条退路可以走啊,暂时的退一下,是为了更好的出发,也是给你们的婚姻注入一些营养液。

金融危机以来,每天听到的都是裁员、求职难之类的消息,身处其中,很难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

楠的公司也未能幸免,陆陆续续开始分几批裁员,他陷入焦虑之中,总是担心自己会在下一批裁员的名单之中,他每天都要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可是老板对他的表现似乎并不满意,设计的作品,一次次被打回,最让他受挫的是有一次,老板宁可花大钱请外面的所谓高手来做设计,也不采纳他的设计,“我并不觉得所谓的高手设计的就比我强多少。”早餐桌上,楠对我抱怨。

他开始失眠,脱发,食欲不振,人明显地消瘦了。也是,现在是我们经济压力最大的时候,房贷一个月就要四千多,一个月生活费再怎么省也得三千,外加一些杂七杂八的消费,一个月没有8000块是断断应付不来的。如果他失去了工作,就靠我一个人挣钱怎么能行?双方的父母经济方面都不是太宽裕,不要我们负担已经算是幸事,没可能给我们支援,这么一来,最直接的,就是房子要断供。

我也很焦虑,每天看到楠下班回来,都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不敢问,因为怕一问,更增加他的压力,可是他何尝不知道我的心思呢,晚饭桌上还要强打精神说一些笑话给我听,我也附和着笑一笑,其实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掩饰什么,只是不说破而已。

这样患得患失人心惶惶地过日子很让我厌烦,我讨厌自己这样,不就是金融危机吗,不就是失业吗,不就是有可能还不起房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再难,也比人家那些民工好过,比那些家里有病人付不起医药费的家庭好过,比我们刚来北京白手起家啥都没有的日子好过,再说方法总比问题多,我就不信两个大活人能被这生活给生生逼死!这么转念一想,我就觉得真的是没什么可怕啊,何必把家里的气氛搞得这么郁闷,又何必把人的心情搞得这么糟糕呢?其实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在恶劣的经济形势下,依然保持身心的健康,只要身心健康,又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呢?

那天晚上,我和楠躺在床上,我对他说:“我想过了,如果你真的被裁员,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们把这个房子租出去,至少可以租个3500,然后我们再去郊区租个平房,一个月差不多600块钱就够了,这样用房租来贴补房贷,你再找个工作,哪怕是工资比现在的要低很多,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你放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和你一起共同面对。”

黑暗里,楠什么也没说,只是悄悄地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

那之后楠明显轻松了许多,有时候我们还在讨论搬到郊区住的种种好处,比如蔬菜便宜呀,空气新鲜呀,邻居朴实呀,说得兴起,心里竟然有些向往呢。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把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不过如此吗,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事实果然如我们所料,楠出现在公司的第三批裁员名单中。他下班回来,自然有几分沮丧,我笑着安慰他:“这样不就好了嘛,我们可以搬到郊区住了,而且,还赚了一笔遣散费呢!”

我们没有心慌,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把自己的房子租了出去,再去郊区租了一间平房,楠开始上网投简历、寻找新的工作机会,我一再和他说不要急,因为房贷的压力轻了很多,至于生活费,我一个人赚的钱足以应付。

天气好的时候,吃完晚饭,我和楠会手牵手去附近的田野里散散步,大口呼吸着带着泥土和青草芳香的空气,我总有一种在度假的错觉,我说:“多好啊,要不是你被裁员,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住到郊区来。”由于我的泰然处之,楠虽然处在失业中,心态还算不错。

也许上天真的是这样——关上了一扇窗,是为了给你打开一扇门。楠这家伙运气就有这么好,没到一个月,就有猎头公司找到他,去参加一家知名网站设计总监职位的面试,凭着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楠竟然轻易过五关斩六将,获得了这个职位,薪金比起以前要涨了一倍!

我开玩笑:“这郊区我还没住够呢,难道就要搬走了吗?”

由于我们和别人签的租房合约是半年的,半年之后,我和楠又搬回了自己的家,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桌好菜以示庆贺,楠还特地买了红酒,他把第一杯酒敬给了我:“这杯酒先敬你,我最要感谢的人,是你。”我幸福地笑:“最感谢的人应该是你自己呀,是你有本事,在这么难的形势下找到这么好的工作,牛人呀!”

楠很认真地看着我,认真地说:“你知道我要感谢你什么吗?那个时候我特别担心自己失业,觉得如果失业了,我们这个家该怎么办,是你对我说没关系,咱们可以把房子租出去,你不知道这句话对我有多重要!你给了我一条退路呀!我们部门的一个同事,一起被裁的,他老婆天天在他面前哭,天天骂他没出息,天天逼着他出去找工作,结果我那位同事现在得了抑郁症,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也不愿意出去了,据说他老婆已经起诉离婚了……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我真是很感概,我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婆。”

楠的一番话,说得我也要哭了。男人,多不容易啊,女人没工作没关系,大不了回家相夫教子,而男人,如果没工作,就是“小白脸”就是吃软饭的,他们心里的压力该有多大呢?那么大的压力之下,如果身为妻子都不能体谅他,还在一个劲地给他施加压力,那么这个男人,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妻子,是丈夫最亲的人,是他失意时惟一的依靠,你要给他一条退路可以走啊,暂时的退一下,是为了更好的出发,也是给你们的婚姻注入一些营养液,也许,若干年之后,你最愿意回想起的,不是你们怎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而是在最艰难的时刻,你们是怎样相互扶持相濡以沫——这才是婚姻生活中最美的时光。

最会爱的男人

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呢?如果一份爱,不能让一个女人更积极更进步更快乐更美丽,而是日渐萎谢,那么这爱又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呢?

一直要到很多年后,到40岁的现在,申琴才感受到李恩对她的爱,对她的好。

婚后这么多年,申琴心里不是没有委屈的。她想不通:李恩的事业做得这么好,他一个人的收入就可以让一家人过上富裕无忧的生活,为什么在她辞职这件事上就是不松口?为什么还要怂恿她学这个学那个?为什么就看不得她哪怕是有一点点的懈怠?

刚结婚的时候,申琴就明确对李恩说过:我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家庭主妇。李恩说:那多可惜啊?你有不错的工作,有一技之长,就这么呆在家里,不闷啊?我的事儿多,到时候你可别指着我能成天在家陪着你。

申琴想想也是,她思量着,等生了孩子再说吧。

没料到生了儿子,刚满月,李恩就提醒她该调整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表,为上班做准备了,她真不想上班——小宝贝这么可爱,真是每天看着都看不够,而且把这么小的孩子交给保姆,我哪能放心啊?可是李恩不以为然:没听说男孩子要粗养吗?我们小时候大人都忙工作,也没什么保姆,就是大的带小的,不也长得挺好的?申琴听他这么说,心里真不舒服,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根本就不爱我,也不爱孩子!

产后刚上班那阵子,她真不适应,想孩子,体力也跟不上,在办公桌前坐不了多久,就觉得腰酸背疼,她的女友明莉,和她差不多时间生的孩子,人家那老公,早就放话了:从此后你就把那个工作给辞了吧,家里不指着你挣的那点钱,给我把孩子带好就行,我养活你们娘儿俩!人家那老公,挣的还没有李恩多呢,都能说这话,再想想李恩,申琴真觉得委屈。

她回家对李恩抱怨,说自己生完孩子后觉得体力大不如从前了,原本以为这下李恩应该同意她在家呆着了吧,没想到那人竟然说:也是,你看你生完孩子之后,身材全走样了,这么胖,身体负担重了,工作久了当然会觉得累啊,这样吧,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早晨早起陪你跑步吧。李恩说到做到,那么爱睡懒觉的人,从此天天早起,将申琴从床上拖起来,两个人一起出去跑步,让申琴哭笑不得。不过跑步的效果是明显的,半年跑下来,她的体重基本就恢复到产前的体重了,相熟的人看见她,都觉得她生完孩子反倒比生产前显得更年轻了,这话,申琴爱听,每天早晨上班前揽镜自照,心里美滋滋的,女人的自我感觉一好,就很愿意出去接触人,辞职的事情,申琴就不提了。

申琴是单位的会计,每天要对着一堆数字,稍有点疏忽就容易出错,她骨子里又是个好强的人,不能容忍自己工作上有什么不足让人说三道四,所以就把自己搞得很劳累,尤其是每年年底,各种账目各种报表,她只能加班加点,不管多晚,李恩都担心她一个人坐夜车不安全,都会开车来接她,两个人坐在车上,她和李恩开玩笑:你说你这是何苦,这么晚还要来接我,如果我在家做家庭主妇,专门侍候你侍候儿子,你多舒服啊!李恩淡淡一笑,说:做人哪能这么自私!申琴心想:你不同意我辞职就不自私?真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

有一年,与申琴一个办公室的一位大姐,得了乳腺癌,申琴去医院看她,聊了起来,大姐说:也不知怎么搞的,我们这个病区得癌症的有好几个都是做会计的,是不是我们这个工作容易出错,所以压力大,容易得癌症?你可得注意点儿!申琴被吓得不轻,辞职的念头又蠢蠢欲动,回来把大姐的话说给李恩听,说:你就不怕我得癌症?李恩不置可否,但从此开始关注起她的健康来,知道申琴喜欢打乒乓求,遂花高价在家里置办了专业球桌,每天晚饭后,都会拉上她打上几局;又将家里的洗手间改造了一下,加了一个能按摩的大浴缸,让她每晚打完球后,再泡一个澡,按摩按摩,既能解身体的乏,又能解脑子的乏,还特地给她买了一个MP3,帮她下载了许多舒缓悠扬的曲子,对她说:你上班感觉特别累特别烦的时候,就戴上耳机听听音乐……申琴看他买的这堆东西,心想这人真是奇怪,置办这么些东西,说是心疼我上班辛苦,可又不愿意让我赋闲在家,你说他这是真心疼我还是假心疼我呢?申琴想来想去,想到最后只有一种解释:他就是怕我总是呆在家里,闲着没事,就会管他、黏他,申琴只有黯然:归根结底,还是不够爱吧,如果他爱她,他怎么会舍得她如此辛苦?又怎么会嫌她黏他呢?

这样的黯然,一直淡淡地萦绕在申琴的心里。

不过没过多久,申琴就有了最冠冕堂皇的做家庭主妇的理由,他们那个单位裁员,把她给选上了,理由很可笑,竟然是:你老公这么有钱,你还在乎这么个饭碗?申琴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想想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呆在家里了,看看李恩还有什么话说!万没料到,李恩只给了她一个礼拜的喘息之机,就又撺掇她去参加会计师职称考试,说:你拿到这个资格证书,就不愁找不到工作了!申琴说什么也不肯去: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考什么啊,你以为我还是小姑娘哪?记忆力早不行了!李恩鼓励她:你才三十多就老了啊?人家好多四五十岁的人都准备考呢!我看你行!鼓励了半天,申琴就是打定主意不想再折腾了,没料到李恩先斩后奏,自作主张去给她交了学费,说:学费都交了,你好歹就去听听吧,这学费也不能白交啊!申琴恨得牙根痒痒,但到底心疼那交了的学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听课了。李恩窃笑,他知道他老婆那人,骨子里好强,只要肯去听课,就一定能通过资格考试。

不出李恩所料,申琴很顺利拿到了会计师资格证书,且没等李恩提,就自己去找工作了——否则这证书不是白拿了么!她很快就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外企,工资翻了几番不说,接触到的人都是一水的白领丽人,申琴耳濡目染,举手投足都有那么一股子干练挺拔的气质,有时候去给儿子开家长会,回来之后儿子总是不无骄傲地告诉她:妈妈,我们同学都说你像电影明星似的,一点儿都不像他们的妈妈那样是个黄脸婆!又说:妈妈以后我的家长会都是你来开吧!

儿子的话,申琴很受用,尤其是她现在渐渐体会到工作的乐趣,她的工作能力被领导赏识,已经做到财务经理的位置了,不得不承认个人价值感的实现对于一个女人是多么重要,尽管累,但是心情好精神足,每天早晨穿着套裙皮鞋霍霍地行走在城市的人流中,她总觉得自己像一面迎风飘扬猎猎作响的旗帜,那劲头,别提多飒了。她现在不提做家庭主妇的事了,倒是李恩常逗她:哟呵,做经理了啊?要进高层了啊?我快配不上你了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随了你的愿,让你在家里做家庭主妇伺候我得了!申琴也笑,她心里知道李恩是欣赏她的,有时候在家里,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情,她不经意一回头,就会和李恩注视他的目光碰个正着,那目光里,仍能看见爱情的闪烁,搞得申琴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