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秦娅的年龄,我很难想象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有35岁,她看起来是那样的苍老和憔悴,脸上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悲苦的神情。往事历历,“十年啊,我就像是死了一回。”她的嘴唇剧烈抖动着,泪水像两条小河,不停地流、流……
在倾听秦娅讲述的过程里,我一直在想象他的前夫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会将自己的老婆打得脑震荡、耳膜穿孔、肋骨骨折……等到真的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我又觉得有些意外,因为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凶悍,相反,他显得彬彬有礼甚至有些低声下气,整个采访的过程里,他反反复复述说着他的后悔,反反复复向我打听秦娅现在的住址,我相信他的忏悔是真实的,但是对于一个动手打老婆的男人,即使他的忏悔再真实,也丝毫不能减轻我心中的厌恶,当然,也有怜悯。
我没有向他透露秦娅现在的电话号码和居住地址。
家庭档案:妻子:秦娅,35岁,某个体服装店老板。
丈夫:齐东胜,40岁,出租车司机。
女儿:齐甜,9岁。
两人结婚十年后,因为男方的暴力行为,离婚。
秦娅:我们俩算是自由恋爱,那时候我还在丝绸厂上班呢,二十出头,他是我们厂保卫科的,不知怎么就看上我了,就追我,一开始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真正对他有意思是那一次有几个小流氓到我们厂里闹事,拿着刀,跑到我们车间里,要将我们的的一个女工带走,我们都吓得乱成了一团,他来了,什么都没有拿,就往那儿一站,说:你们赶紧滚,再不滚老子对你们不客气!他那种气势,真是挺震得住人的,那几个小流氓骂骂咧咧地就走了,哎呀,当时觉得他真勇敢,觉得女孩子和这种人在一起得多有安全感哪,就这么着,我们俩就好了。
我将他带回家给我父母看,我爸有点儿嫌他家境不好,结果他和我爸呛起来了,后来我父母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和他好,说这人脾气不好,我跟着他不会有好日子过,现在我真的有体会,父母的话不可不听,但是当时我哪里听得进去啊,就觉得他特别爷们儿,说什么也要跟他好,最后和我父母也闹翻了,我们结婚的那天,只有我哥哥来了一下,我父母都没有到场。
我真的是怀着很美好的幻想走进这个婚姻的。但是这个幻想在新婚一个多月的时候就被打破了。那一天他和朋友打麻将,回来的时候很晚了,大概是凌晨两三点了吧,他敲门,我真是睡着了,没听见,他敲了很久,我才醒了,醒来赶紧给他开门,结果他一进门就抓着我的头发给了我一巴掌,问我:“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我懵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长这么大,我的父母都没有打过我,他怎么能打我啊?我气得浑身发抖,穿好衣服我就出去了,其实我也没有地方可去,要是别的女人可以回娘家,可是为了他我和父母都闹翻了,我能去哪里啊?他大概也是怕我出事,就跟着我,一直跟我说对不起,可是我太伤心了,我为了跟他在一起连父母都不要了,他怎么能打我呢?我觉得我永远都不能原谅他,可是不原谅又能怎么办?我总得回家吧?那一天我直接去厂里上班了,下班的时候他就在厂门口等我,一直和我说好话,我的气慢慢消了,我想他大概就是脾气上来了没控制住,我也别得理不饶人了,给他一个台阶下。我对他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答应了,说以后我要是打你我自己先将自己的手给剁了。
可是没过多久,他又打我了,那一天我蒸了包子,他吃了一口,说:“怎么这么咸啊?你这女人真是,什么都不会!”我挺不乐意的,就说:“嫌我做得不好,你干嘛不自己做啊。”结果他一下子毛了,一脚踹了过来,我一下子就坐在地上了,他还上来踢我,一边踢一边说:“你这个女人,不打不行,不打你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身体缩成了一团,用手抱住脑袋,当时我也没想反抗,但是我心里特别清楚:我一定要离婚!他打完我以后,又去吃饭,吃完饭就睡觉去了。等他睡着了,我就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找到我要好的一个单身女朋友家里,我要面子,没说我被老公打了,只说他去父母家了,我一个人在家睡觉害怕。但是我不能不上班,我一上班他就来找我,说他错了,这一回我不理他了,我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要和你离婚。他急了,求我原谅他,给他一次机会,还给我写血书,保证不打我了,我还是不理他。但是那几天,我发现自己经常恶心、呕吐,我的朋友就说你可能怀孕了,结果去医院一查,真的是怀孕了,我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对和他在一起生活我已经没有信心了。后来他找到我的女朋友,说人家:“你怎么让秦娅住在你那里?你是不是想拆散我们两口子?”我的朋友知道了这件事,就劝我回家,她说两口子打打闹闹是常事,再说他也知错了,犯不上离婚。我不想连累我的朋友,又没有地方去,只得跟着他回去了。
我怀孕期间,他又打过我一次,那时候我都怀孕七八个月了,在楼下玩,看到邻居家的一个小男孩,觉得挺可爱的,就抱了他一下,没想到回去以后肚子就疼了起来,我就问他:“是不是我抱孩子动了胎气?”没想到他一甩手就给了我好几个巴掌,一边打一边气急败坏地骂我:“你这个蠢驴,到底是不是女人!怀孕了,自己都不知道小心,孩子有个什么问题,看我不打死你!”打完我以后,他又害怕起来,买了鸡,回来杀了给我炖汤喝,但是我对他已经有些绝望了,当时我就想:我挺着这么个大肚子,他都能打我,将来还指不定怎样打我呢,孩子一生下来我就离婚!
但是真的生下女儿以后,我的想法有了变化,因为我想如果离婚了,孩子留给谁?留给他,他要再结婚,后妈对孩子不会好;跟着我,我要再结婚,一个女孩子和继父一起生活,太不方便了。看着女儿,说实话我有点儿认命了,当时我对他已经没有要求了,我就想只要他不打我,两个人能相安无事,把这个日子能凑合下去就行。那个时候我们厂子已经不行了,眼看就得下岗,又多了个孩子,他就去开出租了,他对我说,你就在家呆着吧,伺候好我和孩子就行。可是我不愿意,我想我年纪轻轻的,哪能就这样呆在家里?我和几个同事一起,在动物园服装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卖起了服装,生意不错。
自从我卖服装以后,我觉得他的脾气越来越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好像对我做买卖特别有成见,话说得特别难听,他骂我:“迟早有一天你得把你自个儿给卖了!”特别气人,我有时候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吃不下饭。做买卖是很辛苦的,可是每天回到家,我都得给他做饭,他一到家,我得给他把酒倒好,饭端上桌,稍有一些不周到,他就要动手,他这时候打我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而且不像以前那样打过以后特别后悔,会向我道歉或者写保证什么的,他想打就打,打完你了你还得继续伺候他,肉体上的痛苦,我能忍受,我受不了的是他对我尊严的伤害,他经常揪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脸往抽水马桶里塞,或者用脚踩我的脸,其实我是个性子很烈的人,如果是以前,他要这么侮辱我,我不可能饶了他!可是我有了女儿,一个做母亲的,总想给女儿最好的生活,我如果和他吵、打,肯定要闹得一塌糊涂,最受伤害的就是女儿,所以我只求息事宁人,我曾经请求过他:“如果你实在要打人,也不要在女儿面前打,对孩子心灵伤害太大了。”女儿三岁时,我坚决给她上了一个寄宿幼儿园,我不要女儿看见那些暴力的场面,看见她爸爸打妈妈,我这辈子牺牲了我认了,但是我不想搭进我的女儿。
他对我和异性交往也特别敏感,经常跟踪我,然后回到家就审问我——今天你和那个谁说什么了,笑得像朵花儿似的?你这个贱货!说着说着就打我,他下手特别狠,好像和我有杀父之仇似的,将我的头往墙上撞,用脚踹我,经常打完了,他就要和我上床……我都不愿意回想这些事情,经常他骑在我的身上,一边做那事儿一边骂我:“你这个贱货,你不就是缺男人吗?家里有男人还不够,还要去外面找!我弄死你,弄死你,看你够不够!”我真是,真是一点儿尊严都没有了,我恨他!现在想起这些事儿我还是恨他!
婚后我的变化太大了,以前我是挺开朗挺爽快的一个人,但是现在我变得特别胆小、畏缩,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我真的恨死了他,曾经想过弄死他,真的,想过买毒药,每天给他在饭里面加一点儿,慢慢毒死他,别人还看不出来,我真的去打听过有没有这种药……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就琢磨用什么方法弄死他,还不被别人看出来,这样琢磨着心里挺解恨的。
婚后的这十年,我就是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过着,如果不是有女儿,我早就死了,和他同归于尽了。我女儿特别懂事,和我特别亲,记得她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对我说:“妈妈,我将来要挣很多很多的钱,这样人家就不敢欺负我们了。”那一次我抱着女儿大哭了一场。可以说这十年里我想过无数次离婚,最后都下不了决心,我总想着等女儿大一些、再大一些。但是最后帮我下定了决心的,还是我的女儿。
那一次是我被他打伤了,肋骨骨折,住进了医院,我女儿来看我,像个大人似的对我说:“妈妈,他这么打你,你为什么还不离开他?你离开他吧,我跟着你。”在医院里,我们母女俩抱头痛哭!我觉得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让女儿跟着我,幼小的心灵上受了这么多不应该受到的伤害。我想我一定要坚强起来,给女儿一个交待,一个做女人的好的榜样。
出院以后,我心里已经决定离婚了,除了女儿,我没有和任何人说,悄悄地找房子,悄悄地转让掉我在动物园的服装摊位,悄悄地给女儿转学,悄悄地将他打我的证据搜集好,悄悄地向法院起诉离婚,最后悄悄地和女儿搬了出去。我知道一旦和他摊牌,他肯定不会放过我和女儿,肯定要闹得天翻地覆,我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一旦离婚,我就要断掉和他的一切联系,否则我们一样不得安宁。因为证据确凿,而且我们不存在经济上的纠纷——房子、积蓄,我一样也不要,女儿的抚养费,我也不要他一分钱,所以法院很快就判我们离婚了。通过离婚这件事,我发现自己骨子里的性格还是没有变,很坚强很果敢,我好像又找回婚前的那个我了,这种感觉真好。
我现在也不想别的,就想挣钱,给女儿的将来做准备,我也不准备结婚了,这样和女儿过着,平平淡淡的,挺好。
田东胜: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她真够狠的,一点儿余地都不给我留,十年的夫妻之情,她说放就能放,我没想到她这样绝情。我承认,我打了她,可是夫妻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犯得上把好好一个家给弄得支离破碎吗?在我的头脑里,一直没觉得打老婆是个多大的事情,从小,我们住的那个四合院里,许多打老婆的,打完了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就过去了,也没见谁要离婚啊,从小形成的一个观念,很难改,再加上我脾气不好,脾气一上来,自己控制不住,说实话有时候打完她,我真的很心疼,自己的老婆,能不心疼吗?也发过很多次誓,再也不打了,可是到时候就是控制不住。我真没想到我的这些行为给她心理造成这么大伤害,没想到她会这么恨我。
其实,我是很爱她,很在乎她的,你也见过她,很能干的一个人,做生意很有一套,没赔过,眼光特别准。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她家里人就不同意,厂里也有很多人说我配不上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老担心她也会和别人一样想,看不起我或者哪一天不要我了,所以总想管着她,有时候看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我心里那个滋味就别提了,像有一只蚂蚁在心里爬,让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看到她就控制不了,下手特别重,当时把她打死的心都有,我甚至有过一个想法:将她打残了,她就哪儿也去不了了,她只能呆在家里,只属于我一个人,那我也愿意!真的,我最受不了这个,只要一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特别难受,心里没着没落的,可是那都是因为爱她,如果不爱她,她爱跟谁跟谁,我才不在乎呢。
我总觉得她有一天会离开我,好几次做梦,都梦见她笑嘻嘻的,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见到我就像没看见一样,有好几次我都从梦里惊醒了,一睁眼睛看见她还在我身边,就特别庆幸那只是一个梦,可是现在,噩梦成真了。你别看我嘴上总是损她,其实我心里真是挺佩服他的,不信你去问问我那几个哥们儿,我和别人总是夸她,觉得哪个女人也没有她好,我不能没有她,我真是后悔啊,恨自己恨得不行,你看我这手臂上,全是香烟烫的,我想她、恨自己的时候,就用香烟烫自己,就是这样也不解恨。
现在我过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回来,家里一点儿人味都没有,女儿也被她带走了,你说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法院判我们离婚的时候,说好我是有探视权的啊,可是我都不知道现在女儿在哪儿,生活得怎么样,我找过法院,法官也替我调解过,可是人家法官也没有办法,告诉我说女儿说什么也不肯见我,这肯定是受她妈的影响,她真够狠的,女儿也不让我见,是,我打过她,这是我不对,可是对女儿,我从来没有动过一个指头啊,女儿上学放学,都是我车接车送,孩子现在还小,都听她妈的,等她大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现在的生活没有一点儿奔头,家没了,老婆没了,孩子没了,我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每次开车回家,走在长春桥上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冲动,想把车子开到河里去,一死百了,但是我又不甘心,即使是死,我也想在死前见上她一面,告诉她我的想法,向她说声对不起!否则我死不瞑目!可是她就这么狠心,一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十年啊,除了这些不愉快的记忆,难道我和她之间就没有一点点美好的记忆吗?你如果看到她,请一定要替我转告她,看在我们结婚十年的份上,希望她能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待她,再怎么样都不会动她一个指头,我发誓!拿我的祖宗八代发誓!拜托您你无论如何要帮我这个忙,我找不到她,你无论如何要替我告诉她,我一直等着她,一直等到她能原谅我的那一天,一直等到我们全家团圆的那一天。
记得当年美国准备出兵伊拉克的时候,许多人士表示反对,我记得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如果人类之间到最后需要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的话,那么对于人类所拥有的悠久文明和广阔智慧来说,是一个奇耻大辱。同样,在一个家庭里,无论是丈夫对妻子,妻子对丈夫,还是父母对孩子,亦或是子女对老人,一旦动用暴力,就已经宣告施暴的这个人,已彻底沦为生活的失败者。
什么样的人有暴力倾向
经常听到一些遭到家庭暴力的人抱怨说:“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没有看出来啊,谁知道结婚以后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事实上,只要稍加留意,还是可以在婚前防患于未然的。
他生长在一个充满暴力的家庭。通常,一些实施家庭暴力的人往往生长于一个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家庭,从小耳濡目染这种暴力的行为模式和解决问题的方式,使他很自然地会将这一切带入他成人之后的生活中。
他经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当他生气或者愤怒时,会控制不住地大发雷霆,摔东西、捶墙,这些都是他缺乏自制力的危险信号。
他有很强烈的自卑感。自卑的人,通常会特别敏感,总担心别人特别是自己亲近的人看不起自己,因为这种如影随形的不安全感,所以他总是企图控制别人,而且,因为这种不安全感,他会觉得妻子的进步和成功对于他是一种威胁,他会千方百计阻碍妻子追求事业的脚步。
他曾经伤害自己。有一天我的一位女朋友告诉我:她向她的男朋友提出分手,结果她的男朋友很痛苦,用烟头烫自己的胳膊,还说要将自己的小拇指剁下来以表对她的爱情。我的女朋友犹豫了,因为她觉得这个男孩一定是太爱她了才这样做的。我当即告诉她:这种男人,赶紧离开他,离得越远越好!原因很简单:一个靠自残来发泄、表达自己情绪的人,一个连自己都可以伤害的人,他当然有可能会伤害别人。
他有酗酒嗜好。因为酒后人的理性思维能力下降,行为控制力会减弱,事实证明很多施暴行为都是在酒后发生的。
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有太多的女人,对于丈夫的暴力行为选择了容忍,这样忍气吞声的结果,是你会变得越来越胆小,越来越不自信,长期被丈夫殴打、辱骂,等于是被施暴者在一遍遍“洗脑”,你的自尊心和尊严感会慢慢麻木,你会慢慢相信:是我无能、不够温柔、不够懂事,他才会打我的吧?或者你会认为:这就是我的命,认命吧。我们经常见到生活中许多处于家庭暴力中的女性,她们非常懦弱,做事犹豫不决,说话碎碎叨叨,让人有恨铁不成钢之感,有人甚至认为这种女人“难怪她挨打”或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其实,这些女人并不是原本就是这样的,造成她们这种懦弱和无能的原因,恰恰就是万恶的家庭暴力。
所以受暴的女人,一定要坚定这样一种信念:任何婚姻中的问题,都能找到和平解决的方式,他打我、骂我,就是不对的,是他在犯法,我是无辜的、有人格和尊严的,我要为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而抗争。
还有的女人死要面子,即使被丈夫打得遍体鳞伤,还要替丈夫隐瞒,不愿意寻求外界的帮助。我曾经在大街上看见一个男人在毒打妻子,路人纷纷指责那个男的不应该,可是那个女的却哭着哀求丈夫:“咱们回家吧,回家你怎么打我都行!”要知道,健康的身体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什么都可能离去,但是身体是要伴随我们一生的,所以保护自己的身体不受伤害,是最重要的。如果家里有一个习惯施暴的丈夫,平时要将家里的刀、铁锤、木棒等等一切可能伤人的物品收好,不要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当意识到对方有施暴意图时,不要故意激怒对方,比如说:“你打啊,你打啊,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或者说:“你敢打我,我就和你离婚!”最好的办法是躲在房间里,将屋门反锁,或者找机会躲出去;当暴力发生时,如果你不是跆拳道选手或者柔道运动员,就不要和对方对打,因为一个男的和女的打起来,总会是女的吃亏,而且你反抗的结果可能会导致对方下手更狠,最聪明的办法是一动不动地装作已经被打晕,也许这样做在局外人看来会觉得啼笑皆非,但是事实证明这样的方法是很管用的,大部分施暴的丈夫,一旦发现自己的行为已经造成严重后果,他会很害怕地立即住手。受暴女性尤其要保持冷静,不要因为不堪暴力或者忍无可忍,最终选择了自杀,或者“以暴制暴”,杀死了施暴者,为了一个打骂你的人,而失去自己的生命或者自由,让许多关心你的人伤心,是不值得的。
同时,受暴女性要积极寻求外界的帮助,比如:亲朋好友、社区居委会、妇联、派出所等等,更不要忘记——每次受到严重的暴力侵害后,请注意保管好自己的病历,最好还留下照片。
如果自己实在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可以寻求以下机构帮助:
全国妇联法律服务中心维权热线:12338
离婚,是摆脱家庭暴力的有效途径
有心理学家指出,每一个施暴者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人格和性格缺陷,这些缺陷的形成存在着许多复杂的原因,要纠正起来相当困难,也就是说,一个习惯施暴的人,你不要指望他有一天会突然痛改前非,放下拳头,立地成佛。曾经有心理学家开玩笑地说:“对付这种人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让他永远娶不着老婆!”当然这对于那些施暴者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可是,他的人格和性格缺陷不是你造成的,那么你也没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来承担他人格和性格缺陷所带来的后果。
暴力在婚姻生活中是应该被绝对禁止的。妻子婚前就应该向丈夫表明这一点,当丈夫第一次向你施暴的时候,你要表现出非常激烈的厌恶与鲜明的态度,必要时不惜离家出走,让丈夫意识到暴力行为是你绝对不可能容忍的,他绝对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让他从此再不敢施暴。如果一个丈夫不信守承诺,一而再、再而三地施暴,那作为妻子,你就不必再对他抱有天真的幻想,你应该考虑的是——离婚。
中国曾经是一个对家庭暴力相对比较宽容的国家,什么“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什
么“床头打架床尾和”,即使发生了家庭暴力,受害者也很难获得社会支持,人家会劝说“两口子,打打闹闹是常事”或者“先忍忍吧,等他年纪大了,脾气就会好一些”。我们姑且不论年纪大和脾气变好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即使将来他的脾气真的变好,可是你凭什么要让自己宝贵的人生在挨打和忍受中度过?这样太不值得,也太亏待自己了!
对于受暴女性来说,也许选择离婚是比较艰难因而也格外需要勇气的事情,许多人会顾及到孩子,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为孩子守住一个完整的家,事实上大可不必,因为一个暴力的家庭给孩子带来的伤害远远要大于父母离异给孩子带来的伤害,美国的一个研究显示:暴力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发生自杀现象的可能性要比在正常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孩子高出6倍,犯性袭击罪的可能性高出24倍,犯罪机会高出74倍,吸毒、酗酒的可能性高出50倍!
受暴女性选择离婚通常还会受到丈夫的威胁:“你敢和我离婚,我就杀掉你!杀掉孩子!杀掉你们全家!”可是,你完全没必要被对方的嚣张吓倒,只要你足够坚强、独立、勇敢和智慧,再加上现在日益完善和日益人性化的法律制度,就没有离不成的婚。本章的家庭档案中,秦娅成功离婚,摆脱了施暴的丈夫,就是一个真实的例子。
当然离婚后,前夫也有可能继续对你进行纠缠和威胁,所以你要特别注意不要给前夫任何借口接近自己,更不能让他进入自己所住的地方。最好的办法是离开当地,天下这么大,总有你可以安身、生存的地方,彻底摆脱掉来自前夫的阴影。当然,你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要让任何有可能将你的下落泄漏给前夫的人知道你的下落。
摆脱家庭暴力之后,心理修复的十种方法
每一位遭受过家庭暴力的女性,那段受暴的经历毫无疑问将是她今生最不堪回首的噩梦,难道她们今后的人生,都要继续在这样的阴影下生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所以受暴女性在摆脱家庭暴力之后的心理修复就显得尤为重要。
1.如果条件允许,请寻求专业心理医生的帮助。
2.如果条件允许,换一个环境生活——新的环境将有助你摆脱过去生活的阴影。
3.如果条件允许,安排一次旅行——当你置身于高山之巅或者大海之畔的时候,你会发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是那么渺小和微不足道,你的心情会豁然开朗。
4.如果条件允许,不要住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那将会让你的心情变得更糟,你的房间里应该有充足的阳光、美丽的鲜花和茂盛的绿色植物。
5.多和一些婚姻幸福的女性交往,这可以帮助你渐渐树立起对于男性和婚姻的信心。
6.安排好自己的单身生活,并找到单身生活的乐趣。不要急于再次寻找归宿,那会将你重新置于焦虑、患得患失的不良情绪当中。
7.一定要有自己的工作。工作除了是生存保障之外,还是建立自信、让生活变得充实的最有效的途径。
8.先不要急着去参加一些大型的集体活动,你当时的状态很可能驾驭不了那样的场面,那会让你更为胆怯和自卑,从而对和别人交往产生畏惧心理。可以先和两三个知心朋友一起逛逛公园,或者约在家里一起包饺子,慢慢来。
9.准备一张纸贴在墙上,每天都要发现自己的一个优点,记在上面。
10.多做户外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