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是累坏了,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一觉。睁开了眼,睡意消失了,头脑变得无比的清醒。
无心再睡,我起了床,来到纸窗边,外面星空满天,圆月高照。
望着如玉盘般明亮的清月,心底莫名的染上些许悲凉,满月了,本该是个团圆的日子,反观现在的自己,独影斜照,了然一身。
从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完颜勋,想他温柔的声音和微笑,如同亲人般随和,温入人心。
亲人?惊觉自己的用语,我忽然一个激灵,我所他当作是亲人?他可曾是我的夫君啊,我们之间不该是亲情的不是吗?
心情难于言语,更无法如秋月般平静如初,难怪了,难怪面对象征团圆的月色,我忽然会想到他,原来,在心底,我竟然把他当作是我的亲人,而不是爱人。那么,我们之间有爱吗?是否有过?还是统统被我遗忘了?
心猛然间变得烦躁不堪,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时的感受。
吹来的凉风慢慢抚平狂乱的情绪,远处的群山在夜色中由其蒙胧,仿佛一排排整齐安静的官柳,高高低低,起伏不定。
官柳?这个字眼刺痛了内心的忧伤,我发现每次的梦里都有这种树,而且每一次看见它,内心就会没来由的难过,好像它曾经见证过我的往事一般。
收回远去的目光,眺望不远的河堤,心蓦然一惊,入目是几排淡淡的影子,是官柳。
从进入城镇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到了这个城镇的异同,中午的时候因为疲惫没有细细的观看,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一条路上都栽种着同一种植物,官柳,此值秋天,叶已落尽,唯剩下一根根低垂的枝杆仍然屹立风中。
中原有我梦中重复出现的官柳,那么,我的往事里是否也有这里的一部分呢?
惆怅间有了期待,我倒底是谁?谁来过我的曾经?谁认识我吗?
周慎,一个陌生的尽乎熟悉的名子,一个不曾听闻却加倍想念的名子,仿佛我念着它过了很多的岁月。
望着黑色的夜一直等到天明,破晓是夜晚中最黑暗的时分,本该入梦沉睡的,而我却一直盼到天色大亮,因为我太想知道前方等待我的会是什么际遇了。
匆忙的用了早餐,我再一次上路,似乎有了目标,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顾及了,我不知道这样没日没夜的奔波会不会对我身体造成影响,但很显然,在抵达目的的的同时,我已经瘦的不成人形了,不过神情依然兴奋。
在高大的城墙门前停下马,我知道过了这道卡,里面就是我苦苦找寻的京城了,会心的一笑,我打算进城去。
京城就是不一样啊,连门卫的表情都不如之前的那些来得随和,板着一张脸,严肃的不得了,而且进进出出的人都要被检查一遍方可通过。
我牵着马儿,兴匆匆的等待穿过厚重的城门。
“哎,你等一下。”忽然有人在大喊。
我回过头去看,只见一个长相普通却很威严的官兵在看着我。我有些莫明其妙,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过来一下。”那具官兵沉着脸,对我挥了挥手。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顺从的走了过去,不知道这位大哥要干什么。
“你从哪里来的?”那些兵大哥职业般的询问着,精利的眼神在我身上瞄来瞄去,一脸的怀疑。
“滇越。”完颜勋所治理的国家是叫滇越没错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你是从滇越过来的?”眼前的官大哥似乎为我的话感到震惊,但下一秒,他的震惊就转变成了行动,一句话不说就把我的手反扭过来,然后冷声说道:“你到中原来有什么目的?”
我被吓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映,这些大哥这是在干什么啊?我犯了什么法吗?而且他的说词也让人莫明其妙。“我没有什么目的,你快放开我。”我诚实的回答,手被他用力的扭动已经快要把我给痛死了。
“撤谎,你一定是来刺探国情的,跟我走。”那个官大哥一点都不讲理,脸色一沉,用力的把我扯着朝前方走去。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我是来刺探国情的?”我被他的行为激怒了,一路上走过来,还从未碰到如此不讲理的人呢?真是太气愤了,我还没说什么就对我动手动脚的。
“是吗?那么这是什么?”官大哥冷哼一声,忽然伸手从我怀里扯出一个东西在我眼前晃荡。“你既然有滇越的令牌,如果说你没有什么目的来到中原,鬼才相信呢?来人啊,给我带走。”
两个穿着同色制服的官兵小跑过来,其中一个问道:“头,这小子抓到哪里去?”
“先带回官府,听候大人的审问再做处理,还有,这块东西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也一起送到大人手上。”那个官兵对手下吩咐道,接着把我一推,另外两个人讯速把我给捆了起来。
我已经有尖叫的冲动了,用力的挣扎着,愤怒的大叫:“你们快放开我,我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平民,快放开我啦。”
“你闭嘴吧,事非如何,待大人审问过后自然明了。”两个官兵被我叫的不奈烦了,丢过来一句话。
我惊然睁大眼,心里只叫倒霉,就到最后一关卡,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刚才那个小头目的眼神,我这次一定完了。
被他们拉拉扯扯进了一座威严的府地,看来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就住在这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