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款上前,低头拂礼:“让树仁给皇上跳一只孔雀舞,祝吾皇福如东海,寿比日月。”
不知道说的有无不妥,只得硬着头皮挤出两句贺寿之词。
殿上一片寂静,无任何的声音,落将军丢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急急退至一边。
“公主的装扮令人耳目一新,接下来的舞姿肯定也不会令在场的贵客失望吧。”慎帝忽然笑出声来,淡然评道。
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低低的回了句:“那是!”
我深深提了口气,跟随而来的乐队忽然揍向了丝竹,音乐是滇越国独特的舞曲,名为《雀之灵》。
幽远空灵的乐声仿佛把人带进充满迷雾的山林深处,那令人遐思的意境,堪比人间天堂。
我开始随着轻快灵动的乐声挥动身姿,也许是孔雀服独特的优美让我有了一种进入状态的感觉。
周围的人不复存在了,我的眼睛里只剩下宝座上那抹令人浮想的黄影。也许天性使然,也许心灵所触,不知为何。当乐声转为轻幽,我忽然有种好想流泪的感觉,腰姿越旋越软,眼睛越望越蒙,那许久不曾牵动的情感,在此刻倾泄而出,令我倍加无措难受。
我以为会在这种身不由已的情感中晕眩,可乐声很快转为急骤,仿佛众鸟同欢,万物复苏,如生机盎然的春天,又仿佛轻烟迷雾的云海,圣洁无一丝杂念,脑中空空一落,所有的情感都如同水流,慢慢消失远去。
我找回了意识,再一次回眸,却猛然对了另一双幽如深月的眸光,那样圣洁,毫无欲念的清澈。是他,那抹月牙般幽白的身影。
心蓦然一惊,身子差点下滑,我迎望许久,竟然把目光落在另一个身影上。
泽王爷淡淡的别开头,端起身帝美酒,一饮而尽。
我心下叫惨,一定是旋晕了,才会分不清主次,我该看的应该是正中的首座啊,怎么睨向旁边?
“皇兄!”忽然,舞至尽,门口跳出两个身影,我一个回旋,对上两双清澈活泼的眸光。
怔住了,身形一个不稳,重重跌倒在地。
明君和凤冠,这两位美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们叫他皇兄?那么……
如时有个地洞,我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永远不要再出来,永远……
时间因为我的跌倒而静止,总个殿堂,一片沉寂。
我不甚优雅的爬起来,心里狂喊,衰透了。
却忽然听见寂静的殿上响起两声清脆的巴掌声。接着,两声,三声,总个宫殿都被充满了贺彩的欢气。
我莫名望着宝座上的男人,我舞的如此狼狈,他还给的贺彩,是他欣赏能力出了问题,还是我的听觉出了差错?
“皇兄,这里如此热闹,怎么不叫个人过来通知一声呢?害得我跟凤姐姐在那边空等候。”阵阵贺彩声,蓦地响起一个清脆姣气的女声。就见门口冲进来两个女子。
一身宝蓝绸服,把本着妖娆的身躯更衬曼妙,出声之人骇然是明君。她从我身边跑过去,我赶紧别开头,欲装未见。
“凤冠参见皇上。”同来的凤冠在殿堂之上跪下,恭敬行礼。
“君儿,你就贪玩,朕还以为你又出宫了呢。”慎帝笑声朗朗,语气满是宠溺。忽然,又转头对凤冠笑道:“凤冠请起身,不必行礼了。”
“谢皇上!”凤冠起来,退至一边。
我躲闪的很是狼狈,都快把总个身子转过来了背对慎帝了。
虽然知道很失礼,但我又该怎么办呢?如果让明君知道是我,我死定了。一个有夫之妇,竟然明目张胆的来勾引她的皇兄,想起来,我就快要羞愧死了。
听见此话,我差点晕过去,但很快就有一双如铁般坚硬的臂膀拖住我疲软的身子,然后轻轻的把我扳过来。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像是着了迷般,任由他随意摆布。
也许奢望着什么?也许被他醇如美酒的气息所吸引,总之,我僵硬的身子转了过来。
我的眸光倒映着那张温柔的俊脸,直到深陷,沉寂,我以为可以这样相互纠缠,深望。
蓦地,大厅忽然震荡出一记惊叫:“啊,是你?”
我的美梦在此刻被震碎,我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满眸的深情被凝聚成冰块,碎了一地。
我死灰着脸,望着那两张满是好奇的姣容,她们投射过来的目光是疑惑和探究。
原来想着被揭穿的,可自从看到头顶上方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庞时,我做了挣扎,他对我也像对待其她女人一样温柔,我不能令自己的形象在此刻被毁,我要他记住我的美。
使尽往眼里灌满泪水,我尽乎乞怜的望着明君和凤冠,眼神里满是自责和悲哀。
真希望她们能明白我的意思,不要让我如此难堪。
忽然,明君指着我的手慢慢下滑,嘴里吐出一句闷闷的话:“她的裙子好特别啊,很像孔雀。”
静如死水的殿堂因她的话又恢复了欢声笑语,没有人在意我的心跳是如此的急催和不安,更没有人在意脂粉下我苍无血色的脸庞。
我凝住呼吸,露出一个极俱疲乏的笑。
“君儿,如果有兴趣的话,滇越公主会令你一饱眼福的,只是令天,公主好像很疲累了,错过了就下次再看吧。”慎帝淡声笑道。话对明君,可如刀般锐利的眼神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的脸。
“她是滇越公主?”明君又是惊诧的瞪大眼,望着我的眼神倾刻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