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两位侯爷替微臣做主。”杨六郎一见这二位,心内不由一喜。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二位爷虽然没什么权势却是皇亲贵胄中最愣最横,性子直起来又最不怕死的。
“那个啥,咱兄弟也听说了,是陈王这小子做得不对,怎么可以抢别人的老婆呢?”程后比他哥哥还没脑子,此时也不待哥哥开口,就愣充大个萝卜插了嘴。
程前听自家兄弟说出这话来,不禁苦笑着咧了咧嘴。自己原本打算劝劝杨六郎,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就是个女人吗,犯不着为个小妾跟陈王闹翻脸。谁知道自己那个愣头青兄弟竟然把管闲事的话说在前头了。
杨六郎原本还在琢磨着怎么把这两位混爷拉下水,一听程后说出这话来,心里不由乐开了花。脸上方才不由自主散发出的杀气顿时无影无踪,自己是苦主啊,当然得有点苦主的样子,于是整张脸立时垮了下来,做出委屈气愤恼怒恨怨不甘等等作为苦主应有的表情。
程前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大男人拿出小媳妇样,原本挣扎在管还是不管的一颗心见杨六郎垮垮的一张俊脸,立时软了下来。
程前用胖乎乎的粗短手在杨六郎的肩膀上安慰性地拍了拍,叹了口气道:“走,本侯就不信陈王会强占臣子的女人。若是这家伙不讲理,我就到金銮殿上当着皇上的面给他说道说道,还没王法了么。”
守门的侍卫不太认得眼前这两位,听着这两位的言谈以及杨六郎对他们的称谓,似乎是什么侯爷。见二位横拽着迈步登上台阶,就要往府中闯,因为不知道对方底细如何,态度上也不敢过于强硬,领头的急忙抱拳施礼道:“请问二位大人如何称呼,小的也好进去禀报。”
“告诉陈王,就说他两个叔叔过府来看他来了。”程前摆起长辈的谱,鼻孔朝天说道。
陈王正与几个妾在后院里嬉戏,听内侍禀报,心内不由困惑,自己那个叔叔魏王赵廷美向来与自己不和,怎么会过府来看望自己呢?
想是如此想,却也不干怠慢,急忙名人更衣,到府门前迎接魏王大驾。
大门一开,陈王立即摆上一脸的笑,不想眼前竟然是那二位养猪出身的叔叔,不由气得鼻孔朝天。
陈王待要发怒关上大门,见四周多有围观的百姓,怕这俩活宝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传到皇上耳朵里终究是不好,于是,继续保持着满脸的微笑对程前程后作了个揖道:“两位侯爷怎么有闲到小王这里来逛来了?”
程后刚要说话,被程前一把拉在身后道:“啊,你知道我兄弟也整日没个什么事,也就是东走走西逛逛,听说陈王府花园里的花乃是汴梁一绝,今日逛着逛着就想着来瞧瞧。”
“呵呵,侯爷可真说着了,这府里的花草恰是好看呢,来人呐,开侧门,请两位侯爷入府。”陈王不请程前程后走正门,却吩咐人开侧门,明显就是不把这俩人放在眼里,也有着羞辱二人的意思。
程前想着今日有事便忍了这气,程后呢却不懂得什么正门侧门,以为只要有个门进去就成。杨六郎心里叹了口气,犹豫着是不是跟着这二位进府寻人。
“怎么,驸马爷不想进府里看看花草。闹腾了大半天了,也进去喝杯茶消消火,省得我那御妹埋怨本王没有好好招待她的夫婿。”陈王早就知道杨延贵为何而来,却也想着让他进府与那个花解语见个面,把事说开了大家也就不用撕破了脸。
花解语也不过入了陈王府才大半日的功夫,身上却穿上了诰命夫人的服饰,由数十个丫环仆妇簇拥了在那后花园的八角亭中赏花饮茶。
一行人进去的时候,花解语只当是王爷处理完事情回来了,急忙矮身施礼,莺莺而语道:“臣妾见过王爷。”
陈王大笑着走过去,用手轻佻地抬起花解语的脸庞,见美人儿美目顾盼笑意盈盈的样子,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美人,你的旧相识来了。”
杨延贵起初只当那是王爷的妃嫔,待那女子微微抬起一张脸迎面惊愕地看来时,竟才看清那竟然是自己的小妾……花解语!
花解语一见自己的丈夫寻上门来,惊恐中透着十二分委屈,美目中立时溢了泪,对着杨六郎浅浅拜了下去。
昨夜这小女人对自家丈夫还柔情蜜意,没想到今日却投怀别抱。
杨延贵怒火中烧,不禁一掌掴了去。
“贱人!”
程前见杨延贵一照面就动起了手,不由唬了一跳。刚要说点圆场的话,不想陈王却并不在意,只回头吩咐丫鬟们将夫人扶回房休息。
花解语被丈夫掴了脸,也没脸继续在花园里呆下去,嘤嘤哭着被丫鬟们簇拥而去。
陈王得意地干笑了几声,吩咐人重新沏茶,请三位客人入座。
这几人那里是来赏花吃茶的,见那花解语已是这般状况,知道什么话也不用说了。
程前见杨六郎脸气得铁青,心里却觉得快意。原来这杨驸马小妾如此的淫荡,竟是人尽可夫的脚色,可惜那翌祥郡主了,还因为这么个贱人伤心了许久。
杨六郎更是恼火,虽然不明白陈王用了什么手段降了花解语,心中却也认定那花解语本来就是攀龙附凤的人,如今那一身侧妃的打扮,只怕已心满意足于呆在陈王府,早把自己丈夫孩子抛在脑后。心下气恨自己当初瞎了眼,被这么个货色迷了心窍。
事已至此,哪里还呆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