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家伙置若罔闻,根本就对我的话毫无反应。抬头看了一下房中众人,示意他们暂且退出营帐。
见众人退出,我急忙将那几粒丹丸含在口中,用舌尖生生撬开他的牙齿,将那丹丸抵入他的喉咙,听他咕咚一声咽下,悬着的一颗心方才回到原位。
又将少林专治外伤的玉灵散重新给他涂在伤口之上。这才招呼帐外等人回到大帐。玄空大师扶起八王,气运丹田,运用少林内功为赵德芳开始疗伤。
我退出去,刚要找秋菊要水,不妨那丫头吃吃笑着,已经将一杯茶水递到我面前。
“笑什么笑?”我心情还在紧张之中,见她发笑不禁低声斥责。
“公主是如何为王爷喂药的?”这丫头也不恼,手上拈了丝帕细心地帮我擦拭口边。
想是刚刚喂药时,被赵德芳的牙齿咬伤唇边,此时被她看见齿痕,定然对我如何喂得药一目了然。
“好秋菊,不许对别人说。”我羞恨交加,扯着秋菊的衣襟低声央告。
“好好好,我不说,不过你这唇上的伤别人看见怎么说?”秋菊忍着笑,轻轻为我涂擦唇上的伤口。
见她腰间别着的罗帕,一把扯下来,给自己遮在面上。“这样呢,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吧?”
“哈哈哈!”秋菊大笑出声,将从远处赶过来的房昭明吓了一跳。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房昭明看着秋菊问,目光中流露出别样情愫。待发觉我看他,窘了窘,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恍然辨别出,眼前跟秋菊站在一起的蒙面女子就是翌祥公主,慌忙躬身施礼。“公主千岁。”
“免礼。谷中状况如何?”
“耶律休哥等人还在谷中打转,苏天龙已经派了几拨人马闯进谷中,现在也都被困在里面。”
“好!你二人速带两万人马守住葫芦谷谷口,让辽人有来无回,只准进不准出!”
“末将遵命!”二人躬身施礼领命,翻身上马。房昭明忽然转过头道:“八王千岁就拜托给公主了!末将去也!”
我心一惊,知他是将赵德芳托付给我,急忙喊道:“你们都必须给我安全回来!”
马蹄腾起,烟尘弥漫处,房昭明已经领兵而去。这家伙显然对秋菊有情,若是秋菊也对他有情,等打完仗,我一定要给二人撮合好事,做一次月下老人。
第二日,在玄空大师的治疗之下,赵德芳的伤口已经止住血,开始愈合。只是有偶尔的咳嗽,每一次轻咳,都会让他疼出一头大汗。
“咳的时候,用手轻轻压住伤口,就会痛得轻一些。”我走过去轻轻帮他扣背。
“嗯。”赵德芳答应一声,抬头见我蒙着面纱,开口惊讶问道:“你蒙着脸干吗?”
“那个伤风了,怕传染给你,所以就蒙着脸。”我假装咳了几声。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会怕你传染?”说着话,不妨就被他将面纱扯了去,一边看我一边笑着说:“看不见你的脸,可是比长病还让人难过。你,你唇上的伤口?”
果然就被他看见,急忙转头却已经晚了。那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却显得更加惹眼。
“被你咬的。”我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嘟喃。
“我咬你?我怎么会咬你?”赵德芳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摸那唇上的伤口,疑惑不解。
“不是你咬的还是我自己咬得?喂你吃药,你咬牙不张嘴,我只好,只好……”
“咕。”赵德芳笑出了声,显然知道这伤口是怎么来的了,脸也跟着红了红。
“你还笑,害得人家都没法见人了。”我气恼地扭身不再理他。
赵德芳缓缓地拥住我的腰,轻声说:“青儿,德芳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我意已决,此生非卿不娶!”
听他如此说,等于发下重誓。知他心意,心下甜蜜,待要将头幸福地伏在他胸口,忽然想起他的伤,急忙扶他躺下。
“这几天好好给我躺着,不许乱动!”故意作出生气的样子瞪他。
不想他软语哀求,“那你在我旁边躺一回,我听丫鬟说,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的确是累了,挨着他轻轻躺下,人已经大红了脸,背转了身,紧张地不敢呼吸。他的手缓缓摸过了,搬着我的脸,让我转过头去。
“看着我青儿,答应嫁我。”他的眼睛里仿佛有焰火在燃烧,烧得我的一张脸已经滚烫如红布。
“我,我已非完璧之身。你贵为王爷,怎么肯,怎么肯……”
“嘘,不要说。”他用手指堵住我的嘴,深情款款,声音暗哑:“我爱你青儿,你只要答应嫁给我,我决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嗯。”
幸福地闭上眼,他的手指缓缓地划过我的眉,我的眼,我的唇,轻轻俯身,在那齿痕上浅浅一吻,不再说话,拥着我幸福入眠。
等醒来,夜色已深。忽然想起晚饭还没有吃,急忙起身下榻,回头看,赵德芳竟然还在沉睡。刚要唤秋菊,想起她与方昭明已经赶往葫芦谷。就转身出帐,往葫芦谷的方向看。
暗沉沉的天幕下,葫芦谷方向忽然炮声连连。惊得我急忙询问旁边负责守卫的报琼:“谁把大炮带到葫芦谷了?”
“没有啊公主,四门大炮都好好的搁在那里呢。”报琼指了指不远处看守森严的几门大炮。
“那怎么会有爆炸之声?你速速带人前去察看,回来报我。”
“属下遵命!”报琼转身带着一小队人马往葫芦谷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