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瑛决绝地说道。
“好,你不愿意,没人可以强迫你。只是天色已晌,你陪恒哥哥在这菊亭中把酒赏菊可好?”赵恒拉起延瑛的手,引她在菊亭中坐了,又派人唤来刘妃作陪,三个人在亭中推杯换盏,倒也轻松快活起来。
刘娥极会说话,三言两语就将延瑛逗乐,与延瑛你一杯我一杯,竟然拼起酒来。
“你们两个都不要喝了,喝这么多,醉了怎么办?”赵恒知道延瑛不服刘妃的酒量,见她脸已酡红,知她酒量浅,急忙劝道。
“喝醉了又怎样?刘姐姐,我们今天就喝醉给他看,呵呵,醉了好,醉了好,醉里看花分外娇……”延瑛不听劝,一大杯酒又下了肚,拿起酒壶刚要起身给赵恒倒酒,不妨酒洒了一桌子,人也往赵恒身上倒去。
赵恒无可奈何地把这小酒鬼揽在怀里,抬头去看刘妃,却见刘娥若有深意地对他挤了挤眼,温婉一笑道:“皇上还不赶紧把延瑛妹妹抱到我那里去?”
进了刘娥的寝宫,赵恒轻轻将醉迷了的延瑛放在床榻上,刚要让刘娥来帮他照顾延瑛,不妨刘娥说吃酒多了有点头疼,要去找御医给配点醒酒的药,趁机悄悄溜了。
赵恒哪能不明白刘娥的安排,她是看出他真心喜欢延瑛,故意给二人创造机会呢。
书非借不能读,书也非禁不能红。
原本只是深闺女子用来消遣的闲书……《蝴蝶仙子》因为前几天的一禁,忽然在汴京书市火爆起来,各家承接印刷业务的书坊纷纷懊悔当初没有抢得先机,没有与那作者洽谈印刷。毕氏书坊以惊人的速度往外销售着正刊小说,而我也坐在寻梦居眉开眼笑地从书坊学徒毕升手中接过来第一笔分红……纹银一百两。
此时的我,眼里只有钱了,根本就没想到站在面前的这个呆头呆脑的毕升,竟然就是沈括的《梦溪笔谈》记载发明活字印刷术的那个毕升。其实从毕氏书坊非常印刷速度中就可以猜测到,毕氏书坊有着不外传的独门印刷技巧。
银子的来源不愁了,我忽然想出去走动走动。作为准孕妇,我当然知道多活动对孩子发育有好处,这孩子在我腹中竟然已经孕育了四个月了啊。
重回大宋的时候是初夏,而今已经秋临。贴身还是穿着一件白地蓝色蝴蝶绣花的裙袍,外面披着一件淡蓝色的斗篷,仍由郭旭陪着慢慢倘佯在汴梁的街头。踏上御街的那一刻,从前的一幕幕突然扑面而来。
八王府华丽宽敞的马车缓慢而平稳地行走在所谓的御街上,一个女孩频频撩起车帘探头观望,车内的繁华装饰早就吸引不了她的目光。看着她小孩子样的时而惊诧时而叹气时而大呼小叫,八王赵德芳不禁乐得倒在车内绵软的锦榻上,将头枕在手上,仰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丰富的表情笑。
“青儿,我真的相信你是失忆了。”
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那女孩仿佛正从身边剪影一样地淅淅而过。
远处的内城门外,两扇巨大的宫门上面依然布满金色的铆钉。
这会我再也不会去猜那到底是铜还是黄金了,因为即使真是黄金,我也不会去想什么那天瞅着守门人不注意就会跑去敲下几块来的荒唐念头。
那里重兵把守,戒备森严,岂是普通百姓可以靠近。
呵呵,那个时候,真是天真啊。
不知不觉,竟然就走到南清宫。清醒过来刚要回避,却忽然发现宫门前的告示牌上似乎张贴着榜文,许多人围拢了去看,然后又窃窃私语着从我身边走过,似乎在说御医都束手无策什么病重不愈之类的话。
真是掐不死的职业病,我不由好奇心起,催促郭旭去瞧瞧究竟那告示上写得什么玩意。
“姐姐,那是黄榜,上面写八王病重,寻济世神医,若能妙手回春者,赏金万两,并封为国医什么什么的。”郭旭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道。
病重?不是看起来很强壮了吗?怎么会突然病重?
与郭旭到集市上转了一圈回来后,一位穿着肥大道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道就在南清宫的大门前隆重登场了。老道当然就是乔装改扮的我,而老道身边那个絮絮叨叨的童子当然就是郭旭。
“姐姐,你真要去救他啊?”
“叫师傅。”
“师傅就师傅,你怎么又不恨他了呢?”郭旭继续小声嘀咕。
“一万两黄金啊,你恨吗?”我回头瞪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哦,真是为了黄金?”郭旭精明的小眼睛里满是不信。
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哪有不爱财的人。等我伸手把那黄榜揭下来,郭旭忽然又惊慌起来。
“姐……师傅,你是神医吗?你会治病?我怎么不知道?这可是黄榜啊,随随便便揭了若是治不好八王爷的病可是要杀头的。”
“我知道,你师傅的手段你还没见过呢。”
我刚把黄榜揭在手里,就立马有人禀报房昭亮,这房昭亮此时也算南清宫中的二号人物了,见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毕恭毕敬地问我道号以及何处挂单医术如何等等。
“我乃蓬莱仙岛赤霞道人是也,今番游方至此,闻听八贤王贵体欠恙,特来瞧上一瞧。”胡诌本就是我的先天本领,此时编起瞎话来更是顺理成章,面不改色。只那郭旭在一边心虚的两腿直打哆嗦。
“道长请。”蓬莱仙岛赫赫有名,这仙岛上来的人当然都非凡人,房昭亮一听人家报出来历道号急忙让进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