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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天激情,努尔哈赤导演的好戏

一个英雄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作为帝国开创者的努尔哈赤也不例外,他要统一女真,奠基满清,没有几个很铁的手下那是肯定混不起来的,他的几个伙伴就是著名的开国五大臣费英东、额亦都、何和理、扈尔汉、安费扬古。懂团结是大智慧,会团结是大本事,我们看看努尔哈赤的团结之道。

费英东,家境较好,父亲是苏完部首领索尔果,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费英东从他老子那里得到良好的遗传基因,骁勇善战而精于骑射,力大无穷,小屁孩子时候就能拉开强弓射箭。人生最大的成功就是跟对人,特别是年轻的时候。当然费英东跟着努尔哈赤不是他的选择,而是他爸爸索尔果帮他选择的,当索尔果带领自己部落归顺努尔哈赤时候,努尔哈赤慧眼识英雄,看人非常准,就有意培养费英东。费英东勇冠三军,第一张讨伐瓦尔喀部,他一马当先,发挥自己骑射的特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射杀了敌人统领阿球,瓦尔喀部首领额果里为保全族人性命,率领部众投降。

斐优城主策穆特黑为了活命,带领组人500多户投奔努尔哈赤,舒尔哈齐与储英、代善、费英东等人带兵三千护送他们前往建州,遭遇乌拉部1万人的追击,之前提到舒尔哈齐与乌拉部是儿女亲家,自己500部署站在旁边按兵不动,仿佛与自己没关系,是费英东与储英、代善奋力拼杀,以少胜多,才杀退了乌拉部。

费英东始终充当努尔哈赤的马前卒,非常勇猛,讨伐东海女真的渥集部,费英东率本部人马战胜对手,俘虏二千多人,立下头等战功,迫使渥集部投降,建州女真的力量更加壮大。对海西女真的乌拉部征战中,费英东故伎重演,首先冲锋,攻占了乌拉部的城门,建州大军趁势入城,乌拉部投降。

费英东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了,公元1616年,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建立了后金政权,任命费英东,额亦都,扈尔汉,何和礼,安费扬古为五大臣,费英东为五大臣之首,地位显赫一时,当然是提脑袋换来的。

他不愧是员战将,即使干到了很高级别的领导岗位,依然身先士卒,萨尔浒之战中费英东率镶黄旗本部兵马击溃开源总兵马林的军队;攻打抚顺城时,费英东被火炮击中,部下劝他撤军,而费英东上马大呼"我建州无败退之将,只有战死之将!"部下群情振奋,一举攻克抚顺城。后来,在攻打叶赫城的时候,城上箭拾如雨,努尔哈赤命令撤退,前线的费英东回报说:"我们的人已经攻到城下了!"努尔哈赤又命再退,费英东又说:"我们的人已经爬上城墙了!"还没等努尔哈赤下达第三次撤退命令的时候,费英东已经占领了叶赫城。努尔哈赤感叹的说:"费英东真乃万人敌也!"

费英东一生太辛苦了,他需要安息了,57岁的他结束了戎马征战的一生,努尔哈赤大哭,亲自为他守灵,因为他失去了一员冲锋陷阵的虎将,努尔哈赤守灵是守给活人看的,痛哭下跪,只是为了激励其他四个大臣,激励更多满清将士和有梦想的士大夫,更好的为自己、为大金奉献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第二位大臣是额亦都,出生在一个土财主的家中,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有钱没有刀自然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5岁的时候他到邻村姑姑家走亲戚,休了一周的假期,等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家已经被大火烧得破败不堪,父母亲也被杀死。为此他只能活着,躲在姑父的嘉木瑚村寨里面。虽然童年不幸,家破人亡成为孤儿,但是姑父姑妈待他很好,更有表哥哈思护作为玩伴,度过了少年时代。

明万历八年(1580年)努尔哈赤路过嘉木瑚寨,碰到了额亦都,两人情投意合,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谈得十分投机。额亦都感觉村寨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从一个努尔哈赤身上就能领会到多彩的世界了。他告别姑父姑母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要去瞧瞧。19岁的额亦都惟22岁的努尔哈赤马首是瞻,走出了人生康庄大道,终身追随精神领袖努尔哈赤,形影不离。人生其实,很多时候都是选择不对的,假如努尔哈赤站在你的面前,你会选择他吗?相信大家理智的话,都不会选择他,因为假如我是不到20岁的话,我还小,我还需要家人的呵护,所以我们是凡人,额亦都是伟人,成就伟人的伟人。

不排除努尔哈赤自身的精神魅力,与教主一样有股魔性,额亦都这个虔诚的信徒已经中邪了,不怕留血,不怕牺牲,不怕一无所有,尼堪外兰的城堡图伦,是他最先登上图伦城墙。混了几年,额亦都终于有自己的部属,自己挂帅出征了,他依然我行我素,依然是个骑士,第一个冲锋,率先登上巴尔达城,夜色中守城兵士射出了箭雨。谁冲在前面谁就是箭靶子,额亦都不是神,也是血肉之躯,他身中50多处伤痕,玩命拼杀,最终攻下坚城,努尔哈赤教主颁布“巴图鲁”荣誉称号给他,当然战俘、战利品都是大大的有的。一个组织里面,有这样的员工,虽然要拿着高工资,但是他们产生的效益远远大于自己的所得,因此老板还是赚的。而对于那些混吃骗喝的散兵游勇,即使发一两银子给他也是浪费,因为他平时就是吃饭养身子,战争危险时刻,就跑,不进步做贡献,反而起到相反的作用,动摇军心,带领大家跑。

就这样,在努尔哈赤的旗帜下,有一个坚强的信徒、战无不胜的斗士额亦都,他击溃叶赫贝勒布寨纠集的九部联军,灭哈达、攻东海窝集部瓦尔喀,灭辉发、征窝集部虎尔哈,灭乌拉。几乎每一次大的战役,额亦都均未漏下并屡立军功。努尔哈赤为了他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将自己堂妹嫁给他,这还不够,还把自己女儿也嫁给他,亲上加亲,又是妹夫,又是女婿,既是亲上加亲,又是政治联姻,亲贵圈里关系好混乱啊,不知道他们见面如何称呼。努尔哈赤建立后金政权后,他位列五大臣第二,官职是大扎尔固齐,相当于最高法院大法官,主刑政。额亦都从军克辽阳,不久病死,终年六十岁。这下轮到努尔哈赤老人家表演,登场了,生病的时候,多次探视,交代临终遗言,估计主要是关心下一代工作,努尔哈赤兼职把律师的工作也干了,死后又亲自前往坟地痛哭流涕三次。因为额亦都儿子太多,虽然努尔哈赤想关心,但是还是关心不过来,有成就最出名的是小儿子遏必隆,八子图尔格、三子彻尔格、十子伊尔登、十三子超哈尔也是子承父业成为战将,共同拱卫清朝。

第三位大臣何和礼,十足的土豪,拥兵数万,雄踞一方,但是他很识时务,真正的俊杰,26岁时当上了栋鄂部部长,成为建州女真诸部中实力最强的一部。为了消除女真内部纷争的局面,何和礼认同努尔哈赤的理念,率领本部军民万余人马投奔努尔哈赤的驻地佛阿拉城,正式归附努尔哈赤。何和礼及栋鄂部的归附,使努尔哈赤实力陡然大增,如虎添翼,并为统一女真各部和对抗明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努尔哈赤老兄,投入也很大,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大女儿东果格格嫁给他,授予他为一等大臣,依托翁婿关系,让何和礼分掌兵权,成为努尔哈赤的亲信之人。

慧眼识英雄,何和礼不是个孬蛋,而是战功卓著,努尔哈赤付出的投资收到了很高的回报,作为投资人他是英明的。何和礼率部随征乌拉,大败乌拉兵,斩杀千人,获甲300副,攻克了宜罕阿麟城(吉林市)。何和礼与额亦都、扈尔汉率2000兵马,远征东海女真渥集部一举拿下扎库塔城,周围各部落纷纷投降归顺,建州女真逐步控制了黑龙江、乌苏里江。

皇太子褚英是何和礼的小孩大舅子,照理说关系可以,自从储英代理政务后,两人矛盾激化,因为政见不同,因为集团利益不同,储英的改革触犯了何和礼等五大臣的既得利益,要消弱五大臣的权力、剥夺财产,这在他权位没有巩固、还不是后金帝国第一号人物的背景下的执政思路。这样的思路,必然是与五大臣为首的努尔哈赤执政班底开战,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努尔哈赤还活着的时候,就与五大臣较劲,储英啊,你虽然勇于改革,但是是不明智的,要知道触及每个人的利益,比触及他们的灵魂还重要。历史上没有几个改革者有善终的,商鞅被车裂惨死,吴起变法遭到追杀,王安石变法遭到唾弃,这些历历在目的血的历史教训,不知道储英老弟有没有学习过,功课有没有做足呢。于是五大臣联手扼杀储英,四大贝勒面临同样的命运,利益导致他们与五大臣合谋,将储英送上了绞刑架。

面对乌拉首领布占泰反复无常,在投降、背叛中来奔袭,努尔哈赤、何和礼没有了耐心,3万建州大军扑向乌拉部,相继占领了乌拉河东孙孔泰、郭多、俄漠三城,向乌拉首府乌拉城逼近。布占泰这位老兄打错了算盘,面对建州军的攻击,没有守护城池,而是用主力对决的方式来解决他与建州的恩怨情仇,作为军事家他是失败的,作为斗士他是好汉、英雄,在旷野中乌拉主力与建州铁骑相遇了。两军战士开始了肉搏,玩命,血肉横飞的残酷景象历历在目,惨叫声、哀嚎声、喊杀声拼凑合成的战斗进行曲一曲一曲步入高潮。何和礼是个很强的音乐符号,他高亢和鸣,跳动在五线谱上,按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痛教训,建州兵重创乌拉兵,布占泰弃城逃亡到叶赫,乌拉再也没有站起来,就此从历史长河中消失了。

努尔哈赤建立后金政权后,设置议政五大臣,同听国政,何和礼位列其中。凡军国大事,先由五大臣拿出处理意见,再交四大贝勒复核,最后由努尔哈赤发布实施。五大臣相当于一个内阁小班子,他们相互制约、监督,避免了一个人的独大,可以说是五个宰相共同执政,在这里我只能对努尔哈赤报以崇拜的目光,这样既解决了繁杂冗余的政务烦恼,还避免了权臣的出现。让四大贝勒复核,啥意思呢?在他们五个内部监督的同时,搞了一个外部监督、皇族子弟监督,努尔哈赤,你真是高明啊。

萨尔浒大战,在东线战场上,何和礼及所部栋鄂部兵马利用地利条件,伐木设障,坚壁清野,并以小股兵马袭扰,致使东路明军主将刘铤所率领的明军和朝鲜联军行军迟缓,延搁数日,为后金主力调集东线,全歼东路明朝和朝鲜联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后金兵马接连攻克沈阳、辽阳后,被授予世职三等总兵官。

何和礼追随努尔哈赤征战36年,享年64岁,病逝于官署之中,标准的好公务员,与***不分上下。努尔哈赤比何和礼年长两岁,两人不仅有君臣之礼和翁婿之亲,更有着兄弟般的手足之情。何和礼去逝时,五大臣中的其他四位已病故在先,仅何和礼尚参与后金的军机大事。努尔哈赤为失去何和礼这样的忠勇大臣而惋惜不已,以致痛苦失声道:"我们一起并肩作战而又十分友好的诸位大臣都已不在人世了,上天为什么不让他们留下一位给我送终呢?"

第四位大臣是扈尔汉,他的父亲扈喇虎,与族人相仇,率所部来归,扈尔汉才十三岁。努尔哈赤认作干儿子养在汗宫中,年龄大一点自然成为了自己的保镖。扈尔汉感太祖抚育恩,誓效死,战辄为前锋。一生征战中度过,可谓是努尔哈赤的亲信,48岁牺牲。五大臣能够成为努尔哈赤执政班底,确实是有基础的,不是女婿就是养子,可谓上下一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

作为执政大臣,肯定要查询一下他的家谱、家族往事,几代清白才能使用,寻忠臣于良将之门,安费扬古的父亲就追随努尔哈赤,自然而然地安费扬古少也成为太祖的战将。安费扬古主要战功是杀掉尼堪外兰的政治同盟者诺米讷、柰喀达,率兵攻占这两个部族的城池。接着跟随太祖攻兆佳城,俘虏了李岱及其部众。安费扬古不愧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的战将,深夜带领士兵自小道攀登悬崖间从天而降,占领洞城、王甲城被授予硕翁科罗巴图鲁荣誉称号。当然,在灭哈达、乌喇,伐东海萨哈连部,取抚顺、三岔儿诸堡,萨尔浒大捷,灭叶赫,夺取沈阳、辽阳,都离不开安费扬古这位小兄弟的身影。享年64岁,位列五大臣之末。

五大臣组成的领导班子,其实就是努尔哈赤决策的小团体,成为了努尔哈赤的办事部门,他们都是战火中冲出来的战友,努尔哈赤通过婚姻巩固、哺育教导、加官进爵等方式加深了他们之间的友谊,他们也是相互补台相互配合,后金王朝这台辉煌的戏曲好戏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