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凯帝回到了临江已是深夜,我们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宅子的主人,可是多方联系,宅子的主人始终婉言谢绝,没办法,我忽然想到那个花房的阿姨,也许从她那可以打听出宅子的主人姓甚名谁。我和凯帝连夜去了老宅。
夜里的老宅显得格外肃穆,凯帝拉着我的手悄悄地走了进去,老宅的前院正如火如荼的拍着戏,我们悄悄的从后门来到了花园,花园里因为没有人,灯光全都熄灭了,我凭着记忆拉着凯帝到了花房,花房里的灯还亮着,我们快步走近。
敲了敲门,没人应声,慢慢的推开门,一阵香气袭来。
“阿姨?阿姨?您在么?”我朝花房里面走了进去。
“这花?”凯帝忽然看到旁边大片的睡火莲,不禁惊讶。
我回身顺着凯帝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睡火莲!怎么了凯帝?”
“诗语,这花在怕怕失踪前我在她房间里看到过!”
“怕怕的房间里?”
“是呀,怕怕失踪后,我曾经去她住的地方找过她,可是没有人,但是在她的房间的地上全是这种花。”
“张小姐,您是来找我的么?”花房阿姨忽然从我们身后走了出来。
“啊,是呀!”我有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
“这位是?”花房阿姨看向凯帝。
“哦,这是凯帝,我朋友!”
凯帝礼貌的朝花房阿姨点了点头。
“这半夜的,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阿姨,我们来找您是有急事想跟您打听。”
“哦?!什么急事?”花房阿姨用手轻轻地侍弄着旁边的睡火莲。
“您知道这宅子的主人是谁么?”
“你们打听他做什么?”花房阿姨抬眼看了看我。
“我们……”我刚想说,凯帝一把拉住我。
“哦,是有一位故人让我们来找他。”凯帝示意我不要说太多。
“故人?你们是说张京博吧!”花房阿姨紧盯着我们的眼睛。
“阿姨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吃惊。
“因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是这宅子的主人!”
“是呀,我就是!很惊讶吧!”花房阿姨不紧不慢的说。
“来,跟我上后面坐。”
我们随着阿姨来到了花房后面,后面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室,木制的茶桌和椅子,透露着古色古香。花房阿姨,将已经泡好的茶,轻轻地倒进茶碗。
“坐吧!”阿姨示意。
我和凯帝坐在了椅子上。
“看来您早知道我们今晚会来?!”凯帝看了看茶桌上已经摆好的茶具。
“呵呵,我不是知道你们今晚会来,而是天天等着你们来!”
“那阿姨您到底是……”我心里升起了无数个问号。
“我是你父亲的一位挚友!”
“挚友?!”
“是的,你父亲去世前来找过我,告诉我,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让我一定要照顾你!”
“只是让您照顾我么?”
“是的。”花房阿姨轻轻地抿了口茶。
“那您能告诉我们您的真实名字么?”凯帝在旁边有所怀疑。
“我叫于曼!”花房阿姨爽快的回答。
“于曼?”凯帝还是心存疑虑。
“诗语,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这儿吧!”于曼慈祥的看着我。
“这?”我用眼睛看向凯帝,征求他的意见。
“哦,诗语最近会和我一起住在酒店,有我在,您放心吧!我拍戏的时候我会让阿秋陪着她来您这儿。”凯帝终究还是信不过于曼。
“这样也好。”于曼点头同意。
喝了会茶,于曼并未和我们多说什么,我心里很是失望,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和凯帝匆匆喝了茶就回到酒店。回到酒店,我始终闷闷不乐,凯帝自然知道原因,送我回房间休息后,凯帝一个人再次回到了花房。
“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凯帝一踏进花房,于曼已经站在那里。
“那好,既然您知道我会回来,那我们不妨就直截了当!”
“好,我原本就打算全告诉你的!”
“我洗耳恭听。”
“其实,我的真名叫顾敏芝。”
“顾敏芝?!”凯帝惊讶的张大着嘴巴。
“您是……”
“对,我是张京博的第二任妻子,诗语的亲生母亲!”
“我之所以,从不与外人见面,就是怕我的身份会被泄露出去。”
“那您这么多年一直在临江?!”
“是的,我一直在临江。”
“那您为什么不回去看看诗语,就这么狠心的把她抛下这么多年?!”
顾敏芝眼圈泛红。
“我是有难言之隐的……”
顾敏芝开始娓娓道来:
“当年,我刚刚大学毕业,在京博的公司里做秘书,那时候,京博的公司刚刚起步,每日都很辛苦,可是京博的妻子又选择在那时候和他离了婚,还留下了贺庭,看京博每天那么操劳,我就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帮着照顾贺庭。
日子久了,我们两个人也就有了感情,很快结了婚。婚后我们很幸福,我和贺庭相处的也很好。不久我发现自己怀了孕,原想着日子就这样幸福的过下去,谁成想,我忽然发现家里闹鬼!而且总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出现!我和京博说了几次,起初他还相信,可是慢慢的就没人在肯相信我。
是呀,谁会相信,一个人能看见鬼!关键其他人都没见到过!京博怀疑我是不是因为怀孕产生的生理上的反应,还带我去看了医生,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慢慢的我的情绪越来越不好,幻觉也越来越多!生下孩子后,我的脾气更加暴躁,而京博也开始怀疑我得了精神病,我实在无法再在那个别墅待下去,就这样我选择离开!”
“那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回去看看诗语,她是无辜的呀!”
“我也想回去,也曾经回去过,可是我发现只要我一回去就会看见不想看到的东西!太可怕了!”顾敏芝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
“慢慢的我发现,京博开始不那么关心我了,而且开始和其他女人在交往,我心灰意冷,决定彻底与他断绝联系。”
“离开张家后,我用京博给我的钱买下了这个宅子。自从住了进来,我再也没见到过可怕的东西,我开始怀疑,在张家是有人蓄意要折磨我,但是我又找不到是谁?也没有证据!
这么多年,我始终默默的关注着诗语,直到我发现诗语和我当年一样开始有了幻觉,我就联系了张京博,京博见到我很惊讶,他也很后悔当年抛弃我,我们放下以往的恩怨,京博还答应我让把诗语接到这儿来,可是不久京博就跳楼自杀了,诗语,我也就没接出来!”
“原来是这样!”凯帝若有所思。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和诗语直接说呢!”
“我没办法直接告诉她我是谁!我不敢面对她!这么多年我始终在后悔,当年为什么不把她一起抱走!”顾敏芝有些呜咽。
“这也不能怪你,阿姨,当年你也有你的苦衷!”
“是呀,当年我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所以就没带走诗语,谁成想,诗语现在……”
“放心吧,阿姨,诗语现在很好,有时候,不记得,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阿姨,伯父当年留下了一个保险柜给诗语,里面有一封信,让诗语来找您!”
“恩,他可能认为只有我才能够真正的保护诗语不受伤害!”
“对了,阿姨,您见过伯父后来的妻子么?”
“你说孙丽丽?我当然见过她,不过她并不认识我!”
“其实,保险柜里还有一个亲子报告,说贺庭和她是母子关系!”
“她们是母子?!怎么会?”
“是呀,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伯父留下的遗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当年,我走的时候贺庭还小,那个时候一直是吴妈照顾他……”
“吴妈?!那个时候吴妈就在张家了!!”
“对呀,吴妈是京博在乡下带回来的保姆。”
“可是吴妈前一段时间也失踪了!”
“吴妈失踪了?!”
“是的,而且,诗语说吴妈的失踪和一个画本有关!”凯帝开始和顾敏芝讲起那个画本的秘密。
“画本?!你是说那个褐色封皮的画本?”
“阿姨,您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那是我曾经用过的。那时候刚怀孕,京博说孕妇学画画对胎儿特别好,修身养性吗,就特意送给我的。”
“那本画本是伯父送给您的?”
“是呀!”
哐当一声,一个花盆掉落在地上。
“是谁?”顾敏芝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