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洐驱车带着我来到了梦缘老宅,我们到达那里已是深夜,深夜里宅子更加的肃穆,黑黢黢的建筑没有一点灯光,毫无有人住在里面的痕迹。
“你确定那个顾敏芝会在里面。”陈景洐无法想象一个独居女子怎么有胆量一个人住在这郊外的老宅子里。
“当然确定!”
“那我们怎么进去?”陈景洐看大门紧锁。
“我知道,跟我来!”我拉着陈景洐来到了老宅的后墙外,这里与花房只有一墙之隔。
“妈妈,我是诗语,开门呀!”我大喊。
“这就是你说的方法!!”陈景洐难以置信,我说的方法就是靠吼!陈景洐摇摇头。
“对呀,最原始但是最有效!”
我继续喊着,很快里面有了动静,花房的灯被打开,里面传来了顾敏芝的声音。
“诗语,你怎么这么晚来呀?”
“哦,我有点事想要告诉你!”
“好,那你上前们来,我去给你开门!”
我和陈景洐绕回前门,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顾敏芝身穿棉麻的米白色睡袍,长长的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看上去像是一个与世无争的隐士.
“这位是?”顾敏芝看到我身后的陈景洐开门的动作有些犹豫。
“哦,这是我的朋友,陈景洐,她是一个警察!”
“警察?!”
“不用怕妈妈,我们是好朋友!”
陈景洐在我身后礼貌的欠了欠身。
“哦,那快进来吧!”
顾敏芝手里提着一个老式灯笼,灯笼里的蜡烛随着微风忽明忽暗。
我和陈景洐跟在顾敏芝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
“睡火莲!”陈景洐发现了宅子回廊里柱子上雕刻的睡火莲。
“妈,为什么不点灯!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用灯笼?!”
“哦,习惯了!我不喜欢灯光,太过于刺眼!”
走进花房,一股香气袭来。
“哇,好香呀!这是什么花发出的香味呀!上次来还没有呢!”
“这是我新养殖的品种,太香了是么?那我打开窗户通通风。”
陈景洐揉了揉鼻子,显然也被这浓郁的香气刺激到了。
“来,你们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不用了妈,我来说几句话就走!”
“这么着急!”
“嗯,妈。”我温柔的牵起顾敏芝的手。
“我最近要出个远门,可能好久不回来,你不要惦记,我会给你写信的。”
“出个远门?要去哪?”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挠头。
“为什么会突然出门?是因为贺庭的事情么?”
“您知道了/”
“是呀,能不知道么,新闻上整天的报道,我还想着要去看看你呢,你没事妈妈就放心了!”
“没事,放心吧!”
“这个贺庭,看着挺好的孩子,怎么会杀人呢!”
警方并未公布贺庭身份是假的消息,所以外界都以为是贺庭杀了自己的女友和佣人。
“诗语,你这一走那公司不就垮了么?”
“我知道,可是我本来就从未参与过公司的经营,股东会已经票选出新的董事长,贺庭自杀之前也已经宣布卸任,虽然对公司有所影响但是并不是灭顶之灾。”
“哦,那就好!”
“对了,妈妈您也应该用一下手机了吧!联系起来也方便!”
“我自从隐居在这,就很少与外界接触了,至于手机也没什么必要,你要是想联系我就写信吧!”
“哦。”其实打心眼里我还是很羡慕顾敏芝这种退隐的决绝,彻底离开俗世纷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那我们走了!”感觉到陈景洐始终不发一言,想着他是不是觉得尴尬,我早早地打招呼决定离开。
“阿姨,您屋子里的夹竹桃和黄花杜鹃还是少养为妙!”陈景洐再转身离开时忽的回身说。
“啊!”顾敏芝有些惊愕。
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你在说什么?”我疑惑。
“没什么?走吧!”陈景洐径直走了出去。
回江滨的路上,我时不时偷看陈景洐的表情。
“你看什么?”
“糟糕,被发现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想问什么就说吧,不用观察我!”
“你能不这么直接么?”我抗议。
“我喜欢直来直去!”
“哦,那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好奇我能帮你做什么?我又不会破案!”
“你什么也不用做!”
“什么也不用做!我可不想白吃饭!”
“你也不是白吃饭,你负责照顾我的起居,当然我在办公时,希望你少说话!”陈景洐表情严肃。
“知道了!”我在心里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木头。
“魏军,现在立刻订三张明天去美国的机票!”陈景洐拿起手机给魏军打了电话。
“美国!”听到美国,我兴奋的叫出了声!
陈景洐用眼睛白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说话。
“三张?!还有谁?”
“张诗语!”
“张诗语?!为什么还有她!”
“哦对了,魏军,忘记告诉你,张诗语从今天起和你一样是我的助手,她只负责我的起居,你呢,以后就专心帮我查案,这些生活上的事就交给她好了,当然,如果她做的不好,就随时解雇!”陈景洐说完挂断电话,继续面无表情的开着车。
“解雇!!这是什么态度!”我心里咒怨。
“张诗语,请你明白,我去美国是有正事要做,当然你可以找你的凯帝,不过不要利用工作时间!”
“那我的工作时间是几点到几点?”
“你的工作时间就是随叫随到!”
“那我还哪里有私人时间!”
“当然有,在我没叫你的时候你可以走,但是如果我有需要你要立刻赶回来,不论在哪里,没有任何理由!”
“你这是剥削家么?”
“错,我是你的恩人,我想,如果我不收留你,你要去哪?据我所知所谓的张氏集团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了,就剩下了个房子,你是要卖房子么?而且,你不是还要我帮忙找你真正的父母和月月么?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这些都可以搞定,那我不拦着你,现在你就可以离开。”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看着陈景洐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只能忍气吞声。
“好了,都听你的还不行么,老板!”
听我这么称呼,陈景洐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做声。
第二天,我跟随着陈景洐离开了江滨这个城市。
“美国!我来了!凯帝,我会见到你么?”
这是一段未知的旅程,我相信很快我就会解开所有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