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芷静与南宫澈相对一笑,接着与承扬打了起来,水无痕只觉周围的气场有些压抑,他站起身来,去到不远处的一颗小树旁边,静静站立着,只留给了众人一个孤寂的背影。
夕阳渐渐落山,月亮悄然爬上枝头,承扬终于不舍地说道:“小弟我就不打扰大师兄了,我们明日便离开仙鹤山庄,大师兄与嫂子在庄里过得愉快。”
南宫澈闻言诧异道:“明日就走么?为何这般急?”
承扬耸耸肩道:“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是师父赶我们走的,他说我们要是不走,他就不救月姑娘了。真不知道,我们哪里惹到他老人家了,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南宫澈问道:“要不,让大师兄去跟师父说说?”
承扬瞥了一眼躺椅上的吴芷静后说道:“算了,我看大师兄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师父说月姑娘的病起码要等上几个月方能好全,我与主上先回西玥了,等有消息了再过来,大师兄一定保重了,我们走了。”说罢,朝南宫澈拱了拱手。
南宫澈点头道:“好的。”
水无痕在听见承扬的说辞后,转过身来,却一直盯着他们沉默不语,他朝南宫澈微微点头后便转身离去了,承扬跟随在他的身后出了圆形拱门。
吴芷静待水无痕的身影几乎消失在拱门处时,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圆形拱门的眼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南宫澈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不说话也不催促,只任由她细细思索。
月亮摇挂于天际,黑丝绒般的夜幕被月色点得异常亮堂,风儿拂开隐于月前的一拢轻纱,也吹拂起了吴芷静鬓前的一缕发丝。
这一夜,她一直缄默不语,而南宫澈则静静地侯在她的身旁。
养伤的日子格外无聊,吴芷静只能靠打打小牌来慰藉她那颗沧桑变幻的心。
一个月过后,腾仙鹤终于配好了解毒的药方,他每日里既要为吴芷静配药还要为月思君配药,忙得不可开交。
吴芷静自然不会过问月思君的点点滴滴,不听不看不想,心里也就不会再痛了。
如此过了三个月后,吴芷静身上的毒素已基本清除,三个月以来,南宫澈并不是天天都待在山庄里的,他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忙,时不时会回去东琳的京城,逸都。但是,每次他从逸都回来时,都会带一些小礼物给吴芷静。礼物虽小,但是,吴芷静的心情却是一天比一天好。
这一日,碧蓝晴空,白云浮于天,时令已至初夏,当南宫澈带着笑意对她说你可以运运气时。
吴芷静双手展平于腹部,气沉丹田,朝上缓缓提气,发现,体内果真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奔流蹿涌着。
她高兴地说道:“我的内力果然恢复了呢,只不过,在提气时,胸口还会有一些疼痛。”
南宫澈点头道:“这个不要紧的,再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你先不要动用内力,等毒素全部清除完毕后再使用。”
吴芷静眉眼弯弯,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二哥。”
南宫澈的唇抿成一个弧形,他邀请道:“现在,已时至初夏,昨日,庄内莲花池中的白莲花开了,洁白一片,甚为美丽壮观,莲花花期很短,过几日恐就凋谢了,你可愿去看看?”
吴芷静素来不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对于花花草草也是鲜少摆弄,不过,满池的白莲盛开,这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白莲花,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白色的莲花,该是怎样的圣洁与高雅?
南宫澈见吴芷静兴趣甚浓,遂带着吴芷静朝庄内的莲花池行去。
吴芷静虽说在仙鹤山庄住了已有五月有余,但是,对于仙鹤山庄,她却是不熟悉的,因为她很少出门,水无痕带着月思君来之前,她还会再山庄内散散步,自从月思君入住山庄后,她便不怎么出她的小院儿了。
南宫澈带着吴芷静穿过密集清幽的竹林,古树参天的林荫小道,馥郁芬芳的百花园,怪石嶙峋的假山地,便到达了仙鹤山庄的荷花池边。初夏的天气,已经开始潮热起来,脸庞吹来的风都带着丝丝的热气,即使在这山中也阻挡不了炎炎日光的侵袭。
荷花池中微风轻荡,白莲出淤泥而不染,独展妖娆,偶有小鱼在莲花茎下追逐嬉戏,引来涟漪阵阵。
吴芷静微微闭上眼,闻吸着莲花清新的味道,怡然自得。
忽然之间,很羡慕池中自由徜徉的鱼儿,心底愈发的思念起现代来,自从来到古代以后,她常常怀念着现代的家人,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她会经常用纸和笔画出现代的一些回忆,那些回忆都是她最为珍视的,本以为拿到蝴蝶佛牌后就可以顺利回家了,谁知,她却依旧待在这个落后的年代之中。
“可是想家了?”南宫澈轻柔的话语随着风儿带入了吴芷静的耳中。
吴芷静缓缓睁开眼,看向立于她身侧的青衫男子,她在他面前为何这般地无所遁形,古代的这些男子为何都能看出他人的心思?
正因为可以看出心思,所以,她才会上了水无痕的当,被他的羞涩与纯情欺骗了。
许久不曾疼痛的胸口因为想到了那三个字而再次揪痛起来。
对于南宫澈的问话,吴芷静情真意切地答道:“我真的很想回家,家里有我的父母,还有我的亲人,我的无故失踪定会让他们十分难过的。”
南宫澈的双眸清澈见底:“我虽然不想让你离开,但是,我更不愿意看你难过,如若你想要回家,需要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