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扬今日喝了一点小酒,当他端着杯子去到南宫澈跟前时,他小声地在南宫澈耳前说道:“大师兄,恭喜你娶了一个如花美眷啊。”
南宫澈看了看承扬,笑着说道:“谢谢师弟。”
承扬挽住南宫澈的手臂轻声耳语:“大师兄,在这个世上,我敬重的人不多,除了主上便是你了。可是,你们两个为何偏偏喜欢的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好的女人,你们却争相抢着她?”
他真是想不明白,想不通啊,吴芷静除了生就一副好皮相以外,她究竟有哪里好?
南宫澈抿唇一笑:“这个只有自己知道。”
“大师兄,你可一定要小心她了,她的心真的很坏的,我不想看见你被她伤害。”
南宫澈斜眉一扬问道:“她的心很坏?此话怎么说?”
承扬正欲与南宫澈详谈时,二人却被另一拨敬酒的人群给冲散了。待南宫澈喝完酒时,承扬已经不知所踪了。
酒过三巡,众人吵闹着要去闹洞房,于是,一大帮子人跟随在南宫澈身后迤逦而去,仿似一条长龙一般。
到了新房后,喜娘准备好了各种器具,南宫澈从托盘中拿起秤杆,缓缓走近吴芷静的身边。
吴芷静神思恍惚,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当她发现有人来时,眼眸微微一瞪,却在看见一双红色的脚时,心下泛起失望之意。
“静儿,为夫要掀盖头了。”南宫澈温柔体贴地朝吴芷静说道。
因为南宫澈的提醒,吴芷静的心神终于定了下来,她看见一只秤杆进入眼前,然后,身旁瞬时一亮,红色的盖头被南宫澈掀开了来。
“夫妻结发。”喜娘唱完后,南宫澈从另一个托盘中拿出一把剪刀。
随后坐在床榻边,问道:“静儿,剪哪里的头发?”
吴芷静想了想,说道:“剪耳前的发丝吧。”
南宫澈闻言剪断了她耳前的发,随后,将他耳前的发丝剪了下来,打了一个同心结,仔细地方在了鎏金胎丝锦盒之中。
“喝合卺酒。”喜娘唱完后,托盘呈了上来。
南宫澈端起酒杯,将另一只递给了吴芷静,二人双手交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白酒入喉,引得吴芷静咳嗽起来:“咳咳……”
南宫澈见状,接下了吴芷静手中的酒杯,转而去拍她的背部,柔声道:“没事吧?”
吴芷静鲜少喝白酒,辣辣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脖子上的肌肤也跟着变红了。她摇头说道:“没事的。”
“哈哈,南宫公子与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啊!”看着二人的动作,人群之中有人揶揄起来。
此声过后,引来逗趣声无数,随后,众人闹腾了一番后便撤开了,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南宫澈与吴芷静。木轻婉一直盯着二人所在的方向,甜甜地微笑着,直到腾仙鹤扶住她身,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沸腾之声渐渐远去,新房之中变得静谧起来,吴芷静与南宫澈相视而坐,竟是半晌没有声音。
屋外的树也十分安静,今夜似乎没有什么风,往日的蝉鸣声也隐遁而去。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安静。
此时,昏睡于房中的水无痕忽然之间似被什么东西惊醒一般,倏地一下直起身子坐于床上。
他甩了甩头,朝外看了看天色,当他发现天色已经亥时时,心下有些错愕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是这般嗜睡了?他究竟睡了多久?
水无痕掀开被子下了床,他推开房门立于廊下,当他看见有一半边天被映得火红时,心下竟然突突地跳动起来。
庄里发生了什么事?何以红光满天?
换好衣服后,水无痕起身出了房门朝院外行去,一路上,他看见许许多多的红灯笼,俯身看向地面,发现往日的青石砖地面上竟然铺上了一层红色的地毯。
他越看越觉得奇怪,越觉得事态不对,当他终于沿着红光寻去时,抓住了一个庄里的人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庄里何以装点得这般喜庆?”
被抓住的人自然认得他,那人眸露惊诧,莫非,南宫公子成亲这般大事这位公子竟是不知道的么?那人据实回道:“这位公子,今日是南宫公子大婚之日啊,您不知道么?”
水无痕一听之下激动地握住那人的肩膀摇晃道:“你说什么?他娶的是谁?是一直待在他身旁的那名女子么?”
那人头如捣蒜道:“是啊!刚才都送入洞房了,您来晚了,我们已经闹完洞房了。”
水无痕闻言,即刻放掉握住那人肩膀的手,脚下生风,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那人盯着水无痕疾驰而去的身影低声道:“这么快的速度,他是人是鬼?”说罢,摇摇头,再次寻酒而去。
新房之中,南宫澈与吴芷静依旧相对无语,静默半晌后,南宫澈起身去到妆台上拿了一样东西过来。
吴芷静随着南宫澈的视线而去,当她看见南宫澈的手中放着一个盒子时,她问道:“这是何物?”
南宫澈回坐于吴芷静的身边,缓缓将那盒子打开,甫一打开,吴芷静只觉周围光亮四溢,晶莹剔透,璀璨夺目,借着火红的灯光,她看见南宫澈的手上握着一双水晶高跟鞋,那双鞋将烛火的颜色折射成七彩之色,每一道光束都能点亮一方土地,其中一束照亮了她如玉一般的肌肤,清莹之色让她有些目不暇接了。
“水晶鞋……”吴芷静低低叹道,真是想不到,童话中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