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们本是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交付彼此的,而今,情深已至骨髓,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拔出的,您忍心拆散我们么?”
君幻羽眼眸转了转,水无痕俊美的脸颊朝下凹陷,眼眶微微泛黑,可以看得出,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焦心与忧虑,看见水无痕这般模样,做母亲的又怎能不伤心呢?然而,错了,就是错了,不该在一起就是不该在一起,她的心即使再痛,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样乱伦下去。
她,根本做不到!除非她死!
“痕儿,母妃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让你在吴芷静与母妃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不忍心看着母妃就此死去,那么……死的便只能是她了!”
水无痕闻言大惊失色,他倏地一下站立起来朝君幻羽吼道:“不……这不可能,她不能死,母妃,求您将解药给我,给我!”
君幻羽木讷地看了一眼水无痕怀中的吴芷静,缓缓说道:“此毒,无解。”
“不可能,世上所有的毒都是有解的!”
君幻羽一下子站立起来,她眼眸一瞪朝水无痕低喝道:“本来是有解的,但是……但是你们太过疯狂,以至于,她身上的毒发展至今,便是无解了。这就是你们兄妹乱伦所带来的报应,这是报应啊,你知道么?”
她完全不敢想象两个拥有同样血缘的人缠绵在一起的景象,作为父母,她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没有能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她却可以用毒,让吴芷静消失于这个世界之上。这是她,作为一个维护伦理的母亲,所能做的最后的事了。她知道,这事之后,痕儿会恨她,但是,她,别无选择!
水无痕凤眸微颤,不停地摇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吼完之后,直接抱着吴芷静冲出了清雅居,跨上穷奇的脊背朝仙鹤山庄飞去。
又是一年冬来到,仙鹤山庄被雪层铺满了,犹记得去年冬天,在仙鹤山庄里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一次,他去是为了救月思君,而这一次,却是为了救吴芷静。
因为没有承扬的陪伴,水无痕知道想要进仙鹤山庄的大门恐是难上加难,所以,他直接跨着穷奇飞落进了仙鹤山庄之中。
当巨大的穷奇落在仙鹤山庄的庭院之中时,那震天的吼声,以及降落于地所带来的剧烈的震荡终是吓坏了仙鹤山庄的下人。
药材拿着两把斧子冲到庭院之中大吼道:“是哪个不懂事的娃儿,敢来我仙鹤山庄捣乱?且吃我一斧!”
两把斧头先后抡起,朝穷奇砍了过去。
穷奇见两把斧头朝它砍了过来,虎头一昂,朝药材喷出一串火焰。
药材惊恐地盯着那直喷而出的火焰,脚下一点转身逃了过去,然而,他的速度哪里有火焰的速度快,他的屁股终是被穷奇的烈焰给灼伤了。
药材扔掉手中的斧头摸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朝内廷跑去,边跑边哀呼道:“公子,去年那个小子又来山庄捣乱了!”
水无痕盯着奔走相告的药材,并不理会于他,只是抱着吴芷静翻身下了穷奇的脊背,他摸了摸穷奇的头,说道:“好了,你去休息吧,有事会找你的。”
穷奇点了点头,遂扬起翅膀飞走了。
水无痕抱着吴芷静大步流星地朝内廷行去,完全当仙鹤山庄是他自家的庄园一般。
当他刚刚进入内廷时,却见一青色的身影走了出来,他青衫磊落,卓然而立,水无痕凝眸一望,发现那青衣男子不是南宫澈又是谁?
南宫澈俊美的脸庞带着柔和之光,当他看见水无痕怀中的吴芷静时,俊眉一蹙,疾奔上前,问道:“静儿她怎么了?”
水无痕蹙眉道:“南宫兄可否为静儿把把脉,看看能不能解除她身上的毒。”
南宫澈点头道:“家师出外游历了,且让我看看吧。”
水无痕与南宫澈朝内庭行去,水无痕将吴芷静安置好后,南宫澈便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之上细细寻探起来。
南宫澈的俊眉随着把脉的深入而逐步皱起,水无痕盯着他一脸凝重的神情,手心中浸出血多汗水来。
南宫澈把好脉后,将吴芷静的手腕放回了棉被之中,他面上露着难言之色,水无痕见状说道:“南宫兄但说无妨。”
南宫澈也觉此事有些不好启口,然而,为了静儿的身体状况,他终是困难地说道:“你们前些日子,是不是时常在一起……”
后面的话,南宫澈没有说出来,他只抬眸看了一眼水无痕,水无痕心下明了,点了点头道:“是频繁了一些。”
南宫澈双手握拳打在了一起:“哎,此毒……无解……”
水无痕双手握住南宫澈的肩膀激动地说道:“怎么可能?你不是腾仙鹤的大弟子么?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你不能解的毒呢?”
水无痕此生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后悔过,他真是应该去学医,这样,就可以好好地照顾静儿,而不用四处寻求于人了。
南宫澈因为吴芷静的状况,心下绞痛,他皱眉说道:“如若什么都可以救的话,澈的母妃也不会这么早就离世了。”
哀伤的话语似一根毒刺一般深深地扎在了水无痕的心尖。他全然不愿相信南宫澈的话,莫非,当真无救了么?
“那蝴蝶佛牌呢?如果拿到蝴蝶佛牌,可以救么?”
南宫澈眸色沉痛,他闭上眼眸缓缓说道:“蝴蝶佛牌能够救的人,只是那些因自杀流血过多而暂时性死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