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并不回话,只是将目标对准月思君。
吴芷静单手将月思君掩在身后,皱着眉头看着那些黑衣人,她早该料到月思君的身边应该有许多武功高强的护卫,只是她疑惑的是,那白衣男子又如何能这般顺利地让她与菱儿替换呢?看来,水无痕的身边定然有白衣男子的人,不然,绝对不会这般顺利的。
这之中究竟有什么阴谋?看白衣男子那痛苦的表情,他似乎不想恨水无痕,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思绪翻搅之际,一双温柔手握住了她的手。
“菱儿,你的手受伤了,很疼吧?”
吴芷静的手微微一僵,她抬眸凝望着月思君,摇头道:“小姐,菱儿不疼。”
月思君焦急道:“快点回府让承扬为你看看吧。”
吴芷静一听承扬二字,第一个反应就是抵触,在山谷中,她甫一看见承扬的画像时,内心就对他产生了抵触,她不太愿意让这个人为他瞧伤。
月思君担忧吴芷静手上的伤口,遂命那些护卫先掩护她们回府了。
当吴芷静从软轿之上下来时,抬眸一望便看见府门前匾额上的“摄政王府”几个金光大字,耀眼的颜色有些刺目,她微眯起眼睛思索起来。
“腾腾腾……”
府门前,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吴芷静与月思君并肩而立,当她听见扬起的马蹄声时,她情不自禁地侧目望去,然而,这一瞬的凝望似乎就注定了一生的纠缠。
不远处,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骑在一匹银白色的宝马之上,正向她二人奔驰而来。吴芷静最先看见的是他那一头刺目的银发,阳光之下显得特别的鲜亮。他剑眉飞扬,凤眸深邃,薄唇轻抿在一起,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这一刻,吴芷静仿佛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仿佛那飞驰而来的男子就是她的白马王子一般。
“君儿!”
然而,这一声轻柔的呼唤,将吴芷静彻底从虚幻的世界中拉扯了出来。
不,他不是她的白马王子,他是月思君的情人!
她不该有任何不合时宜的想法,她只是偶然来到这个世界中的人,这里,不会有她的归宿。
吴芷静撤回视线,看着府门前那两只精雕细刻的石狮。
水无痕翻身下马,银色长发用一根丝带束于身后,他急切地行至月思君跟前蹙眉问道:“君儿,可有伤着?”
月思君摇头道:“君儿没有伤着,可是,菱儿受伤了。”月思君说话间,用手握住吴芷静的手,将她的手呈现在了水无痕的眼前。
吴芷静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被利剑划得血肉翻腾,让人有些不忍目睹。
水无痕在听见月思君安然无恙时,心中悬起的那颗石头终于落地了,当他在皇宫中听说月思君被人袭击时立马朝王府赶来,四年来,除了前些日子的那件事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而今,为何忽然有人袭击君儿了呢?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与君儿有仇。
他看了看吴芷静被利剑划伤的手,凤眸一抬看了一眼吴芷静。吴芷静谨记中年妇女的教导,当水无痕将视线放至她身上时,她装作害羞的低垂下了眼眸,螓首也微微低垂。
水无痕盯着吴芷静有些娇羞的容颜,还有那微微泛红的脸颊时,他凤眸一眯,淡漠说道:“让承扬为她看看。”这话的声音比之先前他呼唤月思君时,不知冷淡了多少。
冰冷的话语似一盆极凉的水从吴芷静的头顶上方浇灌而下。
水无痕撂下这句话后,竟是掀袍径自入了府,他的身后尾随而去的是燕扬与睿扬。
吴芷静缓缓抬眸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那绝然的纯白终是让吴芷静的心胀痛起来。
就这一次的接触,吴芷静便知道,要想走进这个人的心,绝无可能!
吴芷静的手渐渐变得冰凉,她一直凝视着水无痕决然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转。
忽然之间,一双温柔手握住了她的纤白柔荑。
“菱儿,你莫要怪无痕哥哥,他的心里,真的很苦。”菱儿是四年前随她从仙鹤山庄来西玥京城的,以往的事情菱儿都不明白。
其实,早在仙鹤山庄时,她就知道,无痕哥哥爱上了仙鹤山庄中的那名女子,她记得她叫兰天晴,但是,大婚那日,新房之中,无痕哥哥却称呼她为静儿,为了这事,她曾多次问寻承扬,承扬起初不说,后来她临盆差点死去时,他才告诉她所有的事,原来,那个吴芷静便是无痕哥哥的王妃,而无痕哥哥显然对他的王妃情有独钟。她在被拓拔野侵占时,已经不想活了,那夜,无痕哥哥抱着她去了一个没有风的地方,他跪在了她的面前,低头忏悔,他没有说话,但是她知道他的心比谁都痛。
为了不让无痕哥哥更加难过,所以,无论多艰辛,她终是坚强的活着。她活着,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让无痕哥哥的痛能够减少一些。
这是她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
四年前,他的王妃无故消失,无痕哥哥一夜白发,自从那之后,无痕哥哥的脸上就再也没有了笑容,她之所以留在无痕哥哥的身边,是不想让他太过孤单,她想陪着他一起等待吴芷静的回归。
然而,四年过去了,吴芷静依旧音讯全无。
吴芷静凝视着月思君,在中年妇女教导她的话中,月思君似乎从来没有在菱儿面前提起过水无痕的过往,而菱儿也没有将自己喜欢水无痕的事告诉月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