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家宴,但准备起来,丝毫不能马虎。
第二天中午,兰姨把简云苓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出一件合心意的衣服,急的她差点就要去找裁缝,为简云苓量身裁制一身新衣。
最后简云苓好说歹说拦下了她,从嫁妆中挑出了一套衣服,作为入宫当天的穿着,结束了兰姨的纠结。
第三天傍晚,翰王府的马车早早便在门外候着了。
这马车外表看上去虽然普通,但内里放置了一把裹着新棉的黄色软椅,和一个冬可烧炭,夏可添冰的镀金小炉,车厢四壁还铺满了用作保暖隔热的红色锦布,奢华程度绝对是十星级。
宇文徵最先出了府门,傅东云推着他,沿一侧斜坡到了台阶下,问:“王爷,您要不要上车等王妃?”
宇文徵摇头,淡淡道:“就在这里等吧。”
不一会儿,简云苓由兰姨扶着,从府中走出,叮铃声响,宇文徵下意识抬头看去。
今天简云苓的白色披风下是一身紫色长裙,裙裾还绣着展翅欲飞的蝴蝶,腰间系一条白色飘带,飘带上镶着数颗绿豆大小的精致银铃,腰肢摆动间,铃声清脆,如林间鸟鸣。
一头如瀑的长发打散,挽一个简单的发髻,用紫色水晶蝴蝶簪簪住,朱唇皓齿,粉黛轻施,墨色的眸子闪动着摄人的神采,以倾城绝色来形容她,毫不为过。
宇文徵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怔忪,但很快被他故意把持的冷淡所替代。
等简云苓走到台阶下,宇文徵冷着声音,对兰姨吩咐道:“你回去吧,有东云就够了。”
兰姨询问地看向简云苓,简云苓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首先跨上了马车。
等宇文徵也在车上坐好,傅东云一甩马鞭,驾着马车往宫门处赶去。
车内,宇文徵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简云苓侧过身,挑开一侧的车帘,注视着外面行人稀落的街道。
忽然,宇文徵开口道:“宫中礼仪王妃可熟悉了?”
简云苓放下车帘,偏头看他,发现他并没有睁开眼,便以手支头,懒懒道:“王爷不必担心,这些东西,在妾身出嫁前,便已经熟悉了。”
宇文徵冷笑:“哼,简太师倒是仔细,估计是怕你一个不小心漏了馅,连累整个简府吧。”
简云苓挑眉回击他的讽刺:“是啊,妾身要是在皇上面前露出了马脚,不止连累整个简府,还会连累整个翰王府呢。”
宇文徵睁开眼,拧着眉头,低声道:“你说什么?”
简云苓耸耸肩,耍赖似的撇过头去,宇文徵讥讽地冷哼一声,又道:“一会儿我们直接入宴,你记住,举止得体,言语得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相信王妃应该清楚。”
简云苓邪肆微笑:“那是当然。妾身只会说王爷希望妾身说的话。”
宇文徵目露探询,但简云苓已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车外。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马车便到了宫门前,守门的侍卫一看是翰王府的车,象征性的看了看腰牌,说了一堆奉承讨好的话,才放他们进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