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萱接过了那锦囊,瞅了眼林雨寒,又看了看那人。
再看那人,眨巴了眨巴眼睛,嘴角上扬,笑得跟花儿一样“怎么了?害怕有诈?就这么个小袋子,能装什么暗器?什么毒药?当然,也说不定……哦,我知道了……让我回避?好吧,我去外边儿呆着,需要的我的时候,喊我……”说着便就站起了身。
“等会儿!”当即便听袁萱道“不用了,你就在这儿哪儿也憋屈。”说着便就打开了锦囊袋子,意料之中,“干瘪”的袋子里只装了一张纸条,而纸条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杀父之仇”。
袁萱第一反应便就是看向了林雨寒。
而林雨寒呢,已然看向了那送信之人,厉声道“你知道是谁杀了我爹?”说着便不由得站起了身。
也不知道是林雨寒这语气太重,还是起身太快,目光太狠……林雨寒这话刚一出口,那人便是一个激灵,竟一屁股给蹲地上去。嘴里正喝着的茶水,一口喷出了不说,还呛得咳了好半天“我,我,我哪知道啊。”那人说着双脸已然被憋得通红。
“你不知道?”又听林雨寒问道。
“我当然……不对啊。”那人一愣“你爹不是林盟主杀的嘛,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你少跟我装蒜!”林雨寒当即是一声厉喝。
“装蒜,我装什么蒜。”那人说着便缓缓地爬起了身“还是说当年你爹真的不是林盟主杀的?诶,这不可能,所有人都看到了的事情,还有,当年除了林盟主谁能杀得了你爹?”
“你……”林雨寒却是莫名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已到嘴边的话,却又生生咽了回去,看着那人,片刻“武林大会之后,我从林家祖陵离开之后,你可知道是谁去……去用千尸万毒散杀了我,杀了林盟主的。”
“不是你嘛?”那人却是一脸的茫然。
“你……”
“不是你啊?”不待林雨寒开口,又听那人问道“哦,你说得是这个爹啊,你还认他当爹呢?”
“你……”
“再说了,谁杀的你不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你都不知道谁知道?”
“我……”林雨寒哑口无言。
再看袁萱,却是拽着林雨寒的衣角,将其拉着又坐下了身“莫要动怒。”随即便又看向了那人,道“这上面说得是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啊。”那人答道。
“你不知道?”袁萱一愣。
“当然。”那人点了点头“我就是个送信的。”
“送信的?你没看过上面的内容吗?”又听袁萱问道。
“当然……没有!”那人道“我可是很讲行规的,‘信’这种东西岂是能随便看的?”
“行规?”袁萱瞅了瞅那人,道“你是什么行当的?”
“嗯?”那人一愣“这个若细说起来,可就有复杂了,牵扯的东西很多,比如……”
“长话短说!”不待那人说完,便听袁萱道。
“诶,好嘞。”那人答道“简单点儿,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你肯出钱,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能干,两位近来有什么烦心事儿吗?要不要我为两位分担分担,当然你们得出钱,当然,也得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儿,当然,价钱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
原来是个小混子,看着那人那满脸的微笑,袁萱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道“谁派你来的?”
“不知道。”那人摇了摇头,说着便就直了身子。
“不知道?”袁萱不禁又瞅了瞅那人,勉强忍住胸中的怒火“我是问谁给你的信?”
“不知道啊。”
“你……”看着那人吊儿郎当的模样,玩世不恭的态度。袁萱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那人蒙着面。”不过未及袁萱发难,又听那人道“神神秘秘的,再说了,人家就让我送给信,我问那多干嘛。当然,你们想想,人家要是能露脸的话,人家凭什么花这么大的价钱来雇我送信,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送信之后呢?”又听袁萱道。
“诶,这你才问到终点上了。”那人笑道“那人跟我说了个特定的时间,还有个特定的地方,说如果你们有疑惑,就让我在特定的时间将你们带到特定的地点去。”说着便又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水。
“再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啊。”那人答道“就跟我说了这些,所以你们心中有疑惑?”
袁萱没有答言,转眼看了看林雨寒。
而见二人,许久都没有回话,那人不禁再次说道“哦,如果你们没有疑惑,或者不愿意去,他也无所谓,当然,我也无所谓,反正钱我已经拿到了,一切都取决于你们。当然,你们要是不去,我还省心省力。”
“什么时候去?”但听林雨寒问道。
“现在走就行。”那人道“诶,不对,现在走不行,我这肚子有点儿饿,还有点儿困,主要是害怕找不到你们,误了事儿,我一路上是紧赶慢赶,饭也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当然,别的都不所谓,这人是铁饭是钢,是吧,你们总得先给我把肚子填饱吧。”
明显能看得出,林雨寒是一脸的不悦。
“你们不能这样啊。”不过不等林雨寒开口,又听那人道“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我是问你,你说的规定时间是什么时候?”但听林雨寒道。
“哦,是这个意思啊。”那人嘿嘿一笑“无可奉告。”
“嗯?”林雨寒一愣。
“雇主不让说。”那人解释道。
“那规定地点呢?”又听林雨寒问道。
“这是个秘密。”
“什么?”
“还是不让说。”却听那人再次答道,依旧是一脸的微笑。
“你可是来耍我们的?”林雨寒说着又站起了身。
“不是,我,我哪儿敢啊。”那人连忙道“我不说了嘛,我会把你们带去的,这都是人家吩咐的,人家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说着亦是缓缓站起了身。
再看袁萱,盯着那人,似笑非笑“这么说,这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你可都是知道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