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杨诗涵终于是挣开了绝无尘,不知是羞的还是怎地,双脸绯红。杨诗涵现在已然不敢多看绝无尘一眼,当即是侧过了身子,低下了头,用手捂着嘴唇,低声说道“你我先回天山,不过也得早想个可是安身之地,中原算是回不去了,但是一直呆在天山也不是长远……诶,你干嘛?”
杨诗涵话未说完,便见那绝无尘忽然一个箭步冲到了杨诗涵身前,不待杨诗涵反应过来,已然蹲下身子,搂住杨诗涵的大腿便将杨诗涵扛在了自己的肩头,而后大步流星地朝雪原冲去。
杨诗涵又是一阵娇羞,连声说道“你快放我下来,这光天化日的,别人看到了多不好。”
“这等是非之地,而且还是这多事之秋,哪儿来的什么人?”绝无尘当即回道。
“那也不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又听杨诗涵说道“你我毕竟还未成亲,即便是成亲了也不能这般,这毕竟不是,不是私密场所,你我行为都应注意下,我不想落人口实……你快,快放我下来啊。还有,还有你到底要抱我去哪儿,这也不是回天山的路啊。”
“我自知不是回天山的路。”绝无尘脚下步子却是越来越快,最后索性都跑了起来“前面几里外的有一个山洞,洞中因有数眼热泉,故而温度堪比中原春夏。赫连公子与我说,一般时日只穿贴身衣服都会感觉燥热。还说那里地势陡峭,隐蔽至极,即便是天山弟子,都绝少有人知道那地方的存在。”
“你,你说这些干什么?”杨诗涵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有,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用问,去了之后你自会知道。”
“啊?”杨诗涵完全傻了眼,也慌了神“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不待杨诗涵开口,便听绝无尘说道“你我迟早要做的事情,还要我想得更明白吗?”
“嗯?”杨诗涵直觉得浑身一紧,心里“咯噔”一下,一股热流直接从胸中直冲头顶,顷刻间脑袋里便是一片恐怕,不知是紧张,惶恐还是如何……杨诗涵只感觉呼吸都困难了,就这么呆呆地……片刻“不行,不行。”毫无征兆,杨诗涵便就忽然挣扎了起来“你快放我下来,你不能这样!”
“晚了。”只听绝无尘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刚才已经明明白白地问过你了。你说过绝不后悔。”
“我,我不是后悔。”杨诗涵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还是与第一见时的感觉一样,未觉得绝无尘用了多大劲儿,可是无论杨诗涵怎么挣扎都是根本无济于事“你我还未成亲!”
“你若计较这个形式,到了那儿拜个天地便是。”却听绝无尘回道。
“婚姻大事,岂可如此潦草。”又听杨诗涵说道“不说别的,总该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吧。”
“父母之言?”绝无尘冷冷一笑“我父母早亡,你又与家中断了关系。至于媒妁之言嘛,你忘了你刚才说得什么吗?”
“嗯?”杨诗涵一愣“我,我说什么了?‘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即是这般,那便以天地为鉴,日月为媒,山河为证,岂不比一个凡人好上千倍百倍。”
“这,这……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你快,快放我下来,快点儿,不然我生气了。”
“你我早晚要迈出这一步。”绝无尘却是无动于衷“我放心,我会温柔待你的……”说着嘴边便就露出了一抹奸佞而欣喜的微笑……“你……”听了这话,杨诗涵再次涨红了脸,转而一见绝无尘这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你可是因为刚才我的话,所以便就将我当个随随便便的人的,我只是觉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字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总该是我迈出。而且我,我也多少看出了你的顾虑,你的心事,所以,所以才那般主动,你……”
“我知道。”只听绝无尘答道“我从未将你当我随便之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可能有。我也绝不是随便对你,娶了你之后我发誓不会再砰任何一人。正如你所说‘芦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至于别的嘛,既然你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总该是我迈出……”、“你,可是我还没做好准备。”
“不用你准备好。因为我已经等不及了。”
“你说什么?”杨诗涵再次目瞪口呆。
“我说我已经等不及了。”说着又是一脸的笑意,还故意望向了杨诗涵,那眼神,那表情,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这几个月,这日日夜夜,都是幸福,也都是煎熬……”
“你,你难道说一早便……”
“对,一早。”不待杨诗涵说完,便听绝无尘回道“而且一直!”
“你,你,你快放我下来。”杨诗涵骂道,已然气急败坏,这次不光是挣扎了,还不停地捶打着绝无尘,口中更是不住地骂道“你,你卑鄙,你无耻,你……我一直当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而且我还一直以为你,你是真心待我,没想到,你,你,枉我还说什么爱……”
“这一路而来的克制是因为我爱你。现在的放肆也是因为我爱你!”当即又听绝无尘说道“至于卑鄙无耻嘛,现在还不算!”
杨诗涵当即又傻了眼。
白云,蓝天,冷风……雪原,阳光,群山……二人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人迹罕至……只能说那洞口当真是很隐蔽,对,隐蔽。而且洞中也真如赫连泽一所说,温度不低……“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