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
蓦地,一声暴怒的吼声响起,乔希尧额上青筋紧绷,那双黑曜石般的眼中腾起寒意,他作势就要上前,却被身边的母亲拉住。
辛泽本来一直站在边上,此时看到乔希尧变脸,他立刻上前,将席暮拉回来,护在自己身边。
身体被辛泽拥在怀里,席暮并没有挣扎,她抬起眼帘,望着对面男人震怒的脸,看着他俊逸的脸上布满阴霾,而那双曾经温柔的眼睛中怒意深深,让她本就苍凉的心更加寒透。终究还是母子连心,他根本就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看来她的决定是对的!
敛去心底的失落,席暮抬起头,双眼直直的望着他,看着他熟悉的脸庞,心底却平静无澜,完全也没有往昔的情意。
随后,席暮淡然的收回目光,她拉着辛泽的手,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两人头也不回的走出陵园。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背影,乔希尧眼底闪过一阵寒光,俊逸的脸庞浮现出勃然的怒气。
“妈?”平稳住情绪,乔希尧伸手搂住她,语气温柔,“你没事吧?”
乔菁含笑望着他,脸色如常,方才的颓然不在,“没事!”伸手拍拍儿子的手,她笑笑,而后将视线调转到那块汉白玉的墓碑上,眼光停住。
看着墓碑上合并而写的碑文,她似乎勾唇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太过隐去,完全让人无法窥探。
从墓地回来的第二天,一清早便有人送来一个纸箱子。席暮诧异的打开纸箱,只见里面全都是她留在天阶花园的物品。
将纸箱子抱回自己的卧室,席暮呆呆的望着它发呆,直到脖子酸涩,才回过神来。里面有许多物品,都是他买给她的,如今一股脑的都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平静的心又起涟漪。
日落西山,落日的余晖照射进来,带着柔柔的暖意。
席暮坐在落地窗前,脚边放着这个箱子,她双臂抱膝,直直的望着前方,好久都没有动过一下。
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辛泽远远看着她失神的摸样,并没有走进去,站在门外,他只是看看她,而后便悄悄推了出去,没有惊动她。
乌黑的眼眸,黯然的望着天边的红云,席暮将脑袋靠在窗框上,眼前渐渐浮现出很多画面。许久之后,她伸手轻抚着纸箱,忽然就落下泪来。
这一次,他和她,是真的完了!
隔天大早,席暮神清气爽的起床,她欢喜的走出卧室,好像昨天失落的她,只是一抹幻觉!来到餐厅用早餐,看着她风云突变的脸,辛泽心里诧异,但又不能多问。
调整好心态,席暮重新回到舞蹈学校教课,生活又变的充实起来。原先的家,她一个人不敢再住,所以只能留在古堡里,不过幸好辛泽为人风趣,每天总是逗她开心。明白他的苦心,所以席暮便将所有的不快埋藏在心底,每天都微笑着生活,鼓励自己,也安慰身边关心她的人!
自从席暮回到舞蹈学校教课,辛泽也回到遗爱画廊,继续每天作画,日子过得很平静,很祥和。
转眼又是半个月,两人每天一起上班,又一起下班,辛泽很称职做着护花使者。找寻的嫌疑人,一直没有音信,席暮虽然心里放不下,可也没有在催促,这些日子以来,辛泽给与她的关爱,让她心生感激,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报他!
这一天,席暮如常的在舞蹈学校教课,午休时候,辛泽风风火火的来找她,直接将她带去机场,接人。
看着他神秘兮兮的摸样,席暮想了想,没有追问,心里也很好奇他们来接什么人。
下午两点,班机准点降落。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川流不息。
蓦地,出口方向,走出来一抹靓丽的身影。那人穿着拖地长裙,过肩的头发染成亚麻色,烫着今年最流行的梨花头。
走出来的女子,手里托着行李箱,站在出口望了望,直到她的目光锁定在那道颀长的身影上,嘴角立刻展露出狡黠的笑意。
辛泽不住的四下张望,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人,他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猛的感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他的身体冲撞上一股大力,他本能的伸出手,接住扑向他怀里的人。
怀里突然缠上一具温热的身躯,辛泽急忙伸手接住,等他看清怀里的人时,立刻皱起眉头。
“嗨,宝贝!”忽然窜过来的女子,紧紧搂着辛泽的脖子,动作就如树袋熊一样,有模有样的抱住他,愣是不撒手。
站在边上的席暮,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耳边回荡着宝贝那两个字,又看着他们亲密的摸样,她立刻暧昧的笑起来。
好不容易将她拽下来,辛泽看着席暮眼里的笑意,急忙想要解释,却被身边的女人抢先开口。
“你就是席暮吧?”那人挑起眉,直直的盯着席暮看,眼里带着捉狭的笑意,“就是你把阿泽的心勾走了?”
脸色蓦地一变,席暮立刻尴尬的皱皱眉,脸色不自然起来,“你好!”
听见她胡言乱语,辛泽倒吸了口气,脸色沉下来,瞪着身边的女人,低声警告,“辛怡,不许胡说!”
见他脸色阴沉下来,辛怡顽皮的吐吐舌头,伸手揉着身边男人的俊脸,完全也不顾他的挣扎,她看也不看他铁青的脸色,只是紧盯着席暮,眯起眼睛笑道:“你好,我是辛怡,这臭小子的堂姐!”
紧绷的脸色倏然舒缓下来,席暮微笑的望着她,看着她调皮的摸样,立时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