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整理下,我去洗手间。”席暮来不及收拾东西,把辛泽拉过来交代完后,扭头就往洗手间跑。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辛泽正要开口揶揄,可她转眼就没了影子。任命的弯下腰,将她乱七八糟的颜料收拾起来,又帮她把画板整理好。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辛泽循着声音回过头,不想看到的人,却让他脸色一沉,皱起眉。
乔希尧走进来,满场巡视一周,都没有看到人影。偌大的画室中,没有别的身影,应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念头,让他心头瞬间收紧,不爽起来!
锐利的眼眸扫过放在一边的背包,乔希尧认出那是席暮的包包,不过没有看到她的人,看着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男人,他眉宇间一沉,正要问出声,不想恰巧看到那副素描画。
“这是她画的?”看着那副两道身影互相依偎的素描,乔希尧薄唇紧抿,那纤细的身影肯定是她,不过她身边的那抹高大背影,可不是自己,而是现在蹲在地上的男人啊!
“你说呢?”辛泽抬头看了眼,见他紧紧盯着那副画看,低低说了声,只不过他的言辞含糊,并没有说明。
放在裤兜中的五指狠狠收紧,乔希尧脸色蓦地一沉,俊脸如罩寒冰,他头也不回的走远,直接出了画室。
眼见着他误会的走远,辛泽想要出声喊住他,可是想了想又禁了声,没有多说什么。
席暮急匆匆从洗手间出来,她穿过走廊时,看着前方尽头闪过一道影子,似乎有些熟悉,不过不及捉摸,那道身影便消失不见。
狐疑的摇摇头,席暮回到画室,见辛泽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她欢笑着连连道谢,而后拿起包包,就要离开。
“暮暮……”辛泽见她要走,忽然开口喊住她。
席暮往前的步子停住,回身望着她,含笑问道:“怎么了,有事?”
暗暗呼出口气,辛泽忍下心里的异样,笑着摇摇头,柔声道:“没有,路上小心。”
“好,再见。”席暮甜甜一笑,并没有多想,忙的夹着包包,快步离开画廊,赶回乔家去了。
看着她一路匆匆赶回家的身影,辛泽站在窗口凝视她良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仍旧站在窗前,黯然的站到夕阳落尽,天幕暗沉。
焦急的赶回家,席暮心里惦记着他的病,回到别墅时,客厅中没有他的人影,她一口气跑到二楼,直接进了他的房间,还是没有看到人。
心里忐忑的推开自己的卧室门,迎面便看到他坐在床边,正双目灼灼的盯着她看。将手里的包包放下,席暮顾不上计较别的,忙不迭的跑过去,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抱怨道:“还烧吗,怎么不躺着?”
手下的温度恢复正常,席暮这才松了口气,等她回过神后,才发觉他的脸色不对。
“怎么了?”席暮看着他阴霾的神情,不禁皱皱眉,不解的问他。
乔希尧坐在床边,看着她挂着的那幅画,心里的怒火一波高过一波。看着她推门进来,竟然先询问他的病情,才让他心底的怒意稍稍减缓了些,不过想起她画的别的男人,他心里的怒意还是不打一处来。
“这画是辛泽送给你的?”乔希尧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指着那副画,阴沉沉的问道。
听着他含糊不明的质问,席暮有些愣住,乖乖的点头,应道:“是啊,怎么了?”
还怎了?
乔希尧脸色沉下来,瞪着她的脸,危险的眯起眼睛。敢在卧室这样私密的地方,挂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这本身就是禁忌的,而她竟然还浑然不觉?
“扔掉!”心里的怒意上涌,乔希尧面容冷冽,命令着开口。
“为什么?”席暮一惊,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摸样,心里也起了怒火,“不扔!”
她愤愤不平,心想这男人就是天生来折磨她的,她只要对他心软些,他保准就能惹出事情来!对于他的无理取闹,她也真的不肯退让!
看着她仰着脸,和他瞪眼,乔希尧冷冷一笑,二话不说拿起墙上挂着的那幅画,直接打开阳台的门,大步走到露天阳台上。
“不许扔!”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席暮暗叫不好,紧跟着跑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幅画被他丢下楼去。
不许?乔希尧脸色突变,眼眸中腾起一股暴戾,他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许这两个字!手指蓦地一松,油画瞬间坠落下去,狠狠摔在花园的地上。
“你……”席暮狠狠瞪着他,心口剧烈的起伏着,被他气的火冒三丈,颤抖的说不出话来。转身,她小跑着下楼,跑到花园里捡画去了。
将油画拾起来,席暮看着好好地一副作品,中间出现一道裂痕,心里又气又急,极度怨恨。抱着油画,她火大的回到二楼,才刚走上楼梯,就看到更让她气炸的一副画面。
男人双手揣在裤兜里,颀长的身体背对着墙,他斜刺刺的靠着,俊逸的脸庞染上放荡不羁的笑容,看着她手里抱着的残破油画,乔希尧薄唇轻扬,捉狭道:“这么不禁摔啊,真是劣质品!”
乔希尧歪着脑袋,脸上似笑非笑的摸样,他炯亮的眼眸定定望着她,看着她由青转红的脸,满意的勾唇浅笑。
眼见着她震怒的走过来,乔希尧微微退开些身子,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吹着口哨转身,在她即将冲过来的前一刻,“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把她隔绝在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