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席暮一惊,脸色阴沉下来,双手都紧张的搅在一起。
辛泽喝了口咖啡,压低声音道:“他说那天凌轩让他去卓航家找打火机,结果碰到你爸爸去找卓航,他们两人激烈的争吵,最后还动起手来。等到你爸爸用烟灰缸把卓航打晕后,他借着那个机会进去找打火机,可是没有想到卓航苏醒过来看到他,后来卓航捉住他不放,他情急之下拿起地上的刀子就杀了人。”
顿了下,辛泽看看她的神情,带着歉意的继续说道:“不过你父亲的死,我一直查不到什么!那些和你父亲曾经关在一起的犯人,都是死囚,也都已经被处决,无处可查!”
静静听着辛泽的话,席暮脸色几变,染上浓重的哀戚。想来那个打火机,一定是父亲和卓航争执的时候,带入父亲口袋里的。原来父亲就是这样被冤枉,进而含冤而死的,母亲的死,和卓航的死罪魁祸首竟然是凌轩,那么父亲的死又要怨谁呢?
“暮暮?”辛泽见她眉头紧锁,不禁疑惑的喊她,“你怎么了?”
收敛起心底的失落,席暮抬起头,含着眼泪看向他,“我爸爸的死……”她流着泪,将事情的经过都对辛泽一一道出。
听完她的话,辛泽也是眉头不展,神情阴霾,虽然对她的话确信,不过他还是隐隐觉得那里似乎不太对?
“你想要怎么样?”挑眉望着她沉寂的脸,辛泽隐约感觉出事情不妙,不禁眉头皱起。
忍住心底的酸意,席暮抬眸望着他,脸色沉凝,“辛泽,你再帮我一次!”
凝着她凛冽的眼睛,辛泽眸色渐沉,薄唇紧抿道:“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见他满口应允,席暮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她双手交握,掌心一片滑腻。按耐住心里的哀伤,她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他,决绝而果断。
日子忙碌又温馨,婚礼筹备的顺利,各大报纸开始刊登乔氏总裁的婚讯,整个t市的人们都在期待这场盛世婚礼。
这几天她都在暗暗收拾一些随身物品,然后分次带出乔家,生怕被人注意,她将东西都放去辛泽的古堡,暂时存放起来。
应该准备的东西,似乎都准备的差不多,如今只剩下关键的一个环节。席暮这几天旁敲侧击的也在寻找,很留心观察他,不过一直没有看到她要找的东西。
推开对面的书房,席暮走进去细细查看,她自己盘算着那个东西应该是在他工作的地方放着,那肯定是在这里面的啊!她左翻右翻,将书桌的所有抽屉打开,都没有找到。
坐在转椅中叹了口气,她有些气馁,眼神不经意的一瞥,正好看到墙面挂着一副画。脑海中想起以前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情节,有钱人家都会在书房安放一个隐秘的保险柜,那么这幅画的后面,会有什么特别吗?
心里涌起一阵好奇,席暮蹭的站起来,伸手轻轻将画取下来,果真看到画的后面,是一个精致的保险柜。
“找到了!”席暮暗暗一笑,脸上涌起笑意,不过看着要输入的密码,她却愁眉不展。捉摸了半天,她按下一串号码,却发觉密码不对!
挫败的将画又重新挂了回去,席暮撇撇嘴,安慰自己不要急,既然保险柜找到了,那知道密码应该也不难吧!这样想着,她怯怯一笑,心情愉悦的下楼吃早饭去了。
晨光大亮,暖意融融的阳光照射进来。
大早起来,黛凝无精打采的走进浴室,开始洗漱。浴室中,洗漱台前摆放着一对情侣杯,女款的杯子是粉色的,男款的杯子是蓝色的,两个杯子紧挨在一起。旁边的架子上,毛巾也是两条,左边的是女款,右边的是男款。
眼眶酸胀的难受,黛凝望着那些东西,脑袋里嗡嗡的响,她伸手拿起牙刷,挤出牙膏低头刷牙,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东西,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就那样“吧嗒吧嗒”的流出来,蜿蜒进她的嘴里,涩涩的苦味。
失魂落魄的整理好自己后,黛凝按照事先的约定,开车去到医院,看检查结果。
办公室中,医生面对面和她对坐。
看着手里的化验报告单,医生脸色沉凝,望着她的眼神充满惋惜,“黛小姐,你患的是骨癌!”
骨癌!
这两个字好像尖利的钉子,硬生生的被钉入黛凝的脑袋里,让她大脑一片空白,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她只是呆呆的坐着,脸上竟然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
见她脸色沉寂,医生心有不忍,急忙解释道:“不过现在是初期,只要你及时截肢,再配合化疗,也许病情能够得到控制!”
“闭嘴!”静谧的空气中,忽然响起黛凝一声暴怒的厉吼,她蹭的站起来,指着医生的脸,神色阴霾道:“你在说什么笑话?告诉你,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恶狠狠地望着医生,黛凝颤抖的吼出声,而后她仓惶的转身,落荒而逃。
“黛小姐……”等到医生回过神后,站起来追出来,却见她早已跑远,身影急匆匆的消失不见。叹息的摇摇头,医生无可奈何的转身回到办公室。
红色的保时捷跑车,最大时速的行驶在车道上,这辆耀眼的车子,绕着车道一圈又一圈的转,环城的公路上,车影稀疏,只有她的车子漫无目的的反复行驶。
天色昏沉的时候,孝仁医院外面,停靠着一辆红色的跑车。
车子停在院楼下面的隐暗角落,将车子熄火,黛凝并没有走下车,而是独自坐在车子里,仰头望着正对面,那栋大楼中的某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