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餐厅传来开饭的声音,傅宁美滋滋的从沙发上跳下来,直接拉着姐姐去吃饭。
这顿晚饭,全家人基本都在围绕要选哪所学校争论,叽叽喳喳的喧闹,热闹的掐架,这种家庭气氛,才是程安一直想要的生活。
用过晚餐,程安便开车离开舅舅家,直接开回家。刚刚打开家门,就看到屋子里点着灯,她换鞋望过去,果然看到他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你怎么来了?”脱下外套,程安倒了杯水,坐在他的身边,低低问了句。他很少这样不打招呼就过来,这让她有些意外。
抬手将电视关掉,秦曜一伸手,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低喃,“想你了,过来看看!”
被他抱在怀里,程安任由他搂着,感受到他将脑袋枕在她的脖颈中,她敏感的皱皱眉头,轻声问他,“你有心事?”
重重的叹息一声,秦曜将她搂在怀里,当做抱枕,声音低低的,“家里吵死了!小然为了凌赫的事情天天闹,还是你这里好,清净!”
脸颊闪过一阵黯然,程安回手搂住他的腰,声音温柔起来,“这事情是很烦,可也没有办法啊!凌赫不愿意,谁也不能硬逼着他结婚!”
“傻子才会结婚呢!”烦躁靠在沙发上,秦曜脸色有些疲惫,最近家里一直闹着秦然的婚事,他整天夹在妹妹和父母中间,饱受痛苦折磨。
耳边听着他无意间的低喃,程安脸色一变,心头闪过一种莫名的失落,只不过快的她都不及抓住。
静默了一会儿,秦曜抬起她的下颚,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声音低了下去,“安安,我明天要出国一趟……”
“有事?”见他眉头紧锁,程安不经意的问道,却见他脸色变了变,眼底闪过躲闪的光芒。
秦曜望着她纯澈的眼眸,心里倏然涌起一股淡淡的刺疼,那种稍纵即逝的感觉,让他并未深究,误以为是错觉,“有点事,我……要去接个朋友回国!”
思索了半响,秦曜支吾着说完,他后知后觉的感到,他说出这番话后心里竟然浮现出一种愧疚感。这是这么回事?他不过就是去英国接白语儿回国,为什么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感觉心里很不自在呢?以往的他,绝对不会将行踪提前告诉什么人,更犯不着费尽心思去解释什么?
“什么朋友啊?”想了想,程安卯足一口气,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明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忍不住追问出口!刚刚问出口,她就开始后悔!
男人好看的剑眉蹙起来,秦曜望着她脸上的不自然,以及暗藏在她眼中的渴望,他竟然不忍心让她失望。沉凝了下,他斟酌着回道,“很特殊的朋友!”
“哦!”佯装轻松地笑了笑,程安从他怀里坐起来,不过她手指揪着衣服的下摆,五指用力到指尖泛白,“我去洗澡。”
淡然的站起身,程安转身朝着浴室走进去,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卸下脸上全部的笑容。他说很特殊的朋友?能够从他嘴里说出特殊,那么就意味着这个人,肯定不特殊!而且能劳动他亲自大驾去接回来的人,应该不止是特殊那么简单吧?只怕那是个女人,而且是他很在意的女人吧?
卧室里,亮着微弱的灯光,程安换好睡衣走出来,看了眼倚在床头愣神的男人,她轻轻走了过去,掀开被子躺下。
程安侧身靠着床边躺着,她蜷缩着身子,被子里凉凉的,让她瑟缩着脖子,感觉有些冷。
不多时候,被子里响起一阵窸窣声,她刚要阖上眼睛,娇小的身体就被身后的男人搂过去。
他的怀抱温暖炙热,程安想要挣扎开,可是想到他明天就要出国,她心里蓦地一软,竟然将冰冷的身体靠过去,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感受到她的靠近,秦曜紧绷的脸色舒缓下来,将她搂在臂弯中,他温柔的笑了笑,两人相拥着睡熟。
天亮之后,程安睁开眼睛,伸手往边上摸过去,丝被里面凉凉的,身边的男人早已离开,而昨夜的炙热,就好像一场梦,让她心底涌起一阵失落。
无精打采的起床洗漱,整理好自己后,程安开车往公司上班去。一上午的工作紧张又忙碌,她中午在员工餐厅用过午饭后,就急忙回到办公区接续工作。
最近忙着一份计划案,她这几天都在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工作起来格外的认真投入。
此时是午休时间,偌大的办公区很安静,放在桌上的手机猛的“嗡嗡”震动起来,程安拿起手机随意看了眼,视线却就此定格。
短信内容很简单,只不过发信人却让她情不自禁的笑出声。程安反复读着那几个字,俏脸扬起明媚的笑容。
安全到达,好好吃饭。
这几个字就好像带着魔力,让她沉闷的心,豁然开朗起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身上暖意融融。程安坐在转椅中,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嘴角的笑意,许久都未曾消散……
寒冬凛冽,树枝光秃秃的,满目萧瑟。
今早的新闻报道,让整个t市的人都心悸不已。据报道称,乔氏集团总裁乔希尧先生乘坐的飞机,在s国遇到武装分子劫持。
程安万般阻拦,还是不能劝阻席暮,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坐上专机,赶去s国找人。送走好友,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开车回到自己家,程安倒在沙发上,呆呆的躺着,双眼直直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有一个声音,一直徘徊在她的心底,如果这次的事件,是发生在秦曜身上,那么她会不会如席暮那样,奋不顾身的赶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