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抚养权的官司,秦曜已经让律师撤诉,至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开车回到公寓,秦曜抱着儿子,程安提着行李,三个人一起回到公寓。
将儿子放到床上,程安急忙去厨房倒水,她端着水杯走到卧室外面,透过虚掩的房门,听到里面浅浅的交谈声,让她倏然停住脚步。
卧室里面,秦曜蹲在地上,他目光平视着儿子,脸色沉凝。
程佑坐在床上,乌黑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小脸有种惨淡的凄凉,“恬恬说,你是我爹地,是真的吗?”
呼吸猛然一滞,秦曜心头好像炸开什么,竟然怔怔说不出来,只是坚定的点点头。
看到他点头,程佑立时皱起眉头,声音低了下去,“那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是不是,你不喜欢我?”
“当然不是!”心脏的位置狠狠一阵收紧,秦曜眼神晦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爹地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可你这么久都不来,我很生气!”程佑撅着小嘴,气哼哼的说道。
伸手将儿子搂在怀里,秦曜拥住他小小的身子,薄唇轻颤,“儿子,对不起!”
程佑缩在他的怀里,小脑袋搁在他的肩头,乌黑的眼睛眨了眨,自言自语道:“原来佑佑不是没有爹地,而是比他们的爹地都要帅!”
搂着儿子的手臂一阵酥麻,秦曜喉咙间酸涩难抑,幽深的眼底,霎时凝聚起点点晶莹。
房门外,程安用手捂着嘴,任由泪水滑落下来。她悄悄退出去,并没有进去打扰他们。
转身走到窗外,程安望着天空中漂浮的白云,慢慢缓和着自己的情绪。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程安收敛起心底的失落,转身就看到他深邃的眼眸,正在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
缓缓叹了口气,程安垂下双手,走到他的面前,沉声道:“以后你可以随时来看儿子,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出院回到家,孩子头上的伤就已经痊愈,可是程安不放心,又让孩子在家休息了一周,她也请了假,在家里陪着儿子。这些日子,秦曜几乎每天都要找借口来家里看儿子,虽然他们母子俩都不怎么爱搭理他,可他还是乐此不疲,常来常往。
程佑年纪虽小,但是却机灵鬼怪。他看得出来,妈咪似乎不喜欢他,而且很生他的气!所以,程佑小朋友也理所当然的生他的气,坚决不喊他,爹地!
面对这样的窘境,任由秦曜本事再大,也不能强迫儿子开口,更不能钻进人的心里去改变什么。无奈!除了无奈,他还有深深的自责!事到如今,还能怪谁呢?都是当初的自己惹得祸!
在家休息了一周,程安便将儿子送去幼儿园,她也回到公司上班。为了躲某些人,她连着几天都住在舅舅家,不想让他和儿子太过亲热。
也许是前段时间照顾孩子体力消耗过大,又也许是天气入冬,身体的抵抗力下降,反正程安很不幸的换上感冒,还是重感冒。
儿子的伤才好,程安生怕传染到他,就将他送去舅舅家住几天,等她感冒好了再去接他。下了班,她一个人回到家,打开房门,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满是清冷。
打开落地灯,程安换了鞋走进来,只感觉满身疲惫,她颓然的跌坐进沙发里,脑袋疼的好像要裂开。身体忽冷忽热,一阵阵发着抖,她吸吸鼻子,鼻子里堵塞不通气。
“阿嚏!”程安缩着脖子,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体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正要爬起来拿药吃,家里的门铃却响起来。
走到门边看了眼,程安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她想了想还是打开房门,“你怎么来了?”顿了下,她沙哑着嗓子补充道:“儿子不在家!”
秦曜含笑望着她,硬是从她开启的门缝中挤进来,他两手都提着东西,俊脸轻扬道:“谁说我是来看儿子的?”
程安挑眉看看他,眼中滑过一丝讶然,竟然还傻傻的问他,“那你是来看谁的?”
抿唇笑了笑,秦曜大刺刺的走进来,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桌上,语气诚然道:“来看你啊!不行吗?”
脑袋两边一跳一跳的疼着,程安实在是没有力气和他狡辩,她随手将房门关上,也不搭理他,径自爬到沙发上躺下。
将拿来的东西放好,秦曜翻身回来,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果然很烫。弯腰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他脸色有些难看。生病发烧,还要一个人逞强,这死丫头倔犟个什么劲啊?
“喂!”身体被他抱在怀里,程安立时警惕起来,开始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往前的步子顿了顿,秦曜低头看看她,见她小脸煞白,乌黑的眼底燃烧起怒意,此时的她别有一番韵味,他情不自禁的就想要逗弄她。
“要我现在放下吗?”秦曜斜睨着她,双臂似乎真的松动了下,俊逸的脸庞噙着邪恶的笑意。
下面是冷硬的地板,程安不禁缩缩脖子,竟然伸手揪住他的衣服,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算你狠!”
满意的勾勾唇,秦曜挑挑眉,这次明目张胆的将她抱在怀里,他迈着小步,缓缓朝着卧室走进去。将她放在床上,他给她拿过被子盖上。
酸疼的脑袋沾到枕头后,程安立时昏沉沉的涌上睡意,她勉强抬眼看看他,冷声赶人:“你看也看过了,我现在想要睡觉,请你离开吧!”
听到她的话后,秦曜只是淡淡笑了笑,而后转身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