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死了,你会开心吗?”莫晚望着他的脸,竟然脱口而出,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明显的感觉出,男人全身的肌肉一僵,瞬间紧绷的脸色。
冷濯好看的剑眉蹙起,他挑眉望向怀里的人,眼里的神情瞬间阴霾下去,他定定望着她,许久都没有开口。
伸手将她从怀里拉起来,冷濯神情沉寂,方才嘴角的笑意此刻荡然无存,那双深邃的眼底更是幽深如海,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莫晚心里有些后悔,想要伸手拉住他,却看到他明显的往后躲开,沉声道:“我去洗澡。”
他挺直的背脊僵硬,透着一股凛冽的气势,莫晚见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乌黑的翦瞳霎时暗淡下去。
他将所有的心事都掩藏起来,不愿意和她分享,也不愿意让她走进他的世界!这种被他排斥在外的感觉,让莫晚觉得很受伤,心里很难过!
黑色的宾利轿车开进别墅里,霍绍南将车子停好后,神情疲惫的走下来。
推开书房的门,他走到沙发里坐下,而后缓缓躺下来,抬手搭在额头上,整个人很疲劳。
听到他的车子开回来,景悦穿着睡衣从卧室走出来,她走到书房,果然看到他在。
见他脸色疲惫的倒在沙发上,景悦很心疼,急忙拿来一条毯子,盖在他的身上。回头看着书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她随手帮着整理下。
将一摞文件码放好,景悦抬手扫到什么,只听“吧嗒”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
昏睡着的霍绍南听到动静,咻的睁开双眸,他掀开毯子看过来,只见掉在地板上的是一支钢笔。
景悦看到有东西掉落,急忙弯腰想要捡起来,可她指端刚刚触上黑色的派克笔,便被男人伸出的手指推开,落了个空。
手指间滑过一阵寒意,景悦看着他亲手将钢笔拾起来,只能尴尬的站起来,解释道:“对不起,我只是看东西很乱,想要帮……”
“以后不要乱动我的东西!”霍绍南头也不太抬,只是将钢笔擦拭干净,紧紧握在手里,语气寒冷如冰。
景悦全身忍不住颤了颤,眼底慢慢暗淡下去,涌起一层透明的水雾。她认识那支钢笔,上次从杂志的报道中,她见到那张照片,所以知道这支笔,是莫晚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每晚都会看着那支钢笔发呆,出神良久,她都默默看在眼里,却没有去质问过什么。她清楚,在他心里还放着莫晚,所以她从来都不问,她想要给他时间,想要让他慢慢发掘自己对他的好,可是结婚这么久了,他从来都没有用心对她笑过,从来都没有!
景悦脸上的神情暗淡,有种说不出的心酸,她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眸,还是忍不住心疼:“绍南,你已经两晚都在医院守夜,现在快去洗澡,好好睡一觉!”
霍绍南抬头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笔收进掌心,抬手揉揉她的头,语气温和下来:“我还有事,需要处理。”
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霍绍南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下,柔声道:“乖,你先去睡!”他的唇,只浅浅擦过她的脸颊,却没有深入。
脸颊上传来一阵冰冷的温度,景悦咬唇低下头,心头一片苦涩。他的唇依旧是冰冷的,没有温度,就如同他的人一样。
虽然他每天都在自己身边,可她从来感觉出他的温度。只有在床上缠绵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他的热情似火,可他身体火热,眼里的神情却依旧沉寂。
有时候,她甚至都会怀疑,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把她当作另外一个人,她是不是别人的替身?
晨曦微露,朝阳似火般荼蘼。
莫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脑袋里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梦。清早起床后,身边的位置已经空空的,早已没了人影。
她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刚刚换上衣服,就见佣人走来进来,神情有些怪异:“太太,有位司小姐来了。”
“司小姐?”莫晚微微诧异了下,猛然想起来什么,立时点头道:“请她进来,我马上下去。”
“是!”佣人恭敬的回道,走下楼去安排。
客厅的沙发里,司妤带着女儿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神情犹如过山车,起伏不定,变幻莫测。
望着眼前的这栋气派豪华的别墅,她阴冷一笑,眼底的神情阴霾。这里的一切,原该属于她和她的女儿,如今却被这个女人占有?她不甘心,也不允许!
“妈咪!”司瑶看着陌生的房子,心里有些害怕,不禁伸手拽拽她的袖子:“瑶瑶害怕……”
司妤笑着将女儿拉到怀里,低头亲亲她的小脸蛋,柔声哄她:“瑶瑶,你答应过妈咪的话,还记得吗?”
孩子眼底一暗,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道:“记得!”
“真乖!”司妤开心的笑起来,伸手将女儿抱在怀里,一直柔声安慰她。
不多时候,莫晚匆匆从楼上走下来,果然看到是她们母女坐在客厅里。
“你们来了?”莫晚笑着走过来,在她们对面坐下,眼里的笑意很真挚。
司妤望着她染满笑意的脸,眼里滑过深深寒意。这张小脸可真好看,白皙的肌肤连一丝褶皱也没有,难怪男人们都会喜欢她?她天生就有一张勾魂的脸蛋!
忍住心底翻涌的怒火,司妤微微一笑,抬头望着她,沉声道:“上次你说,孩子可以随时来这里,是真的吗?”
莫晚点点头,很肯定的答复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