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中倏然一空,霍绍南眼见着她将手抽走,转身拉开和自己的距离。
路边人群攒动,那辆车子的火势不减,直到救火车才将火苗压制。这一片混乱中,莫晚整个人还有些后怕,如果刚刚她多走几步路,那么这时已经葬身火海。
后背不自禁的涌起一层冷汗,她不明白为什么车子会突然爆炸,但她肯定这件事又和冷濯有关联。上次遇到枪袭的事件,她还心有余悸,却不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更刺激,险些要了她命!
莫晚缓了口气,抬头就看到霍绍南一脸失神的看着她,她心底一阵刺痛,急忙垂下头,将眼里的心伤掩藏。
莫晚生怕连累到霍绍南,忙的伸手挽着冷濯的胳膊,语气软和下来,“我们走吧!”
冷濯好看的剑眉动了动,他瞥着她一脸的紧张,什么话也没说,却当真转身离开。
眼见着他们走远,霍绍南阴沉着脸,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
男人的步子很大,莫晚迈出的步子跟不上,一下子牵扯到左侧肋骨,顿时倒吸一口气。迟疑的片刻,见他已经打开车门上车,她也不敢耽搁,即刻跟上去。
打开车门的间隙,莫晚听到警车响起的声音,她来不及细看,男人已经发动引擎,将车子开走。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莫晚情不自禁转过头,朝着后方看了看。车子已经被烧毁的面目全非,只剩下黑色的支架,而那道让他牵挂的身影,依旧伫立在原地。
眼眶莫名一酸,莫晚慌忙低下头,用力将眼泪逼回去,想起他刚才将自己护在身下,她心底再度溢出一股暖流。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莫晚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惊诧的问他。
冷濯侧头看了她一眼,凉薄的唇紧抿起来,“我告诉过你什么?你把我话当作耳边风,是不是?”
莫晚被他突来的质问愣住,脑袋里慢慢回忆起他昨晚说过的那句话,她根本没把那话放在心上,“我忘了!”
男人咻的转过头,目光锐利的好像两把刀,狠狠瞪着她,“那就应该炸死你!”
莫晚噤声,对于他的恶毒早已习惯,所以也懒的再去辩驳。微微动了动身子,她只感觉左边肋骨痛得摸不得,顿时抽气,“嘶……”
见她皱着眉头按住左边肋骨,冷濯扫了眼,车子在前面路口转了弯。
开车来到一家私人医院,莫晚识相的没有多问,只是小步子跟着他下车,连带着呼吸都缓慢下来。左臂以下的位置很痛,每呼吸一口气,都抽疼的揪心。
这家医院的占地面积不少,硬件设施良好,莫晚跟着他走进一间办公室,这么一小段的距离,已经让她额头冒出冷汗。
医院里的人似乎对冷濯很熟悉,看到他来,忙的将他请进去,而后忙着出去找人。
几分钟后,走进来的男人穿着白色的大褂,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他大刺刺的走进来,看到脸色铁青的冷濯后,只是勾唇浅笑。
“说吧,这次又玩什么变态的?”言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说出的话语邪恶。
莫晚看到他后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回想起曾经见过她,听到他问出这样尖酸刺耳的话,她苍白的脸颊一红,尴尬的低下头。
冷濯沉默不语,他伸脚踹了下前面的凳子,脚下用了几分力道。
莫晚原本好端端的坐在凳子上,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她重心不稳差点栽倒,下意识的伸手扶住桌边,她胳膊一动,立刻牵扯到肋骨,痛的闷哼,“唔!”
察觉出她的异状,言昊立刻收起玩笑,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低头问她:“哪边痛?”
“左边!”莫晚紧咬着唇,脸色发白。
微微弯下腰,言昊伸手在她左边肋骨上摸了几下,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他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笑道:“你还玩家暴?”
一个狠戾的眼神甩过去,冷濯紧抿的薄唇绷成一条直线,那双锐利的双眸怒气上涌。
看到他眼里的厉色,莫晚心虚的低下头,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是发生了些意外。”
言昊直起身,走到检查床边,脸色如常道:“把上衣脱掉,躺上去。”
莫晚扶着桌沿站起来,并没有深想,只是想要按照医生的指示去做。
“不许脱!”身后的男人猛然发话,声音透着阴鸷。
莫晚脚步一顿,下意识的转过身,将目光望向他。他说不许,她就真的不敢。
言昊皱了皱眉,挑眉望向对面的男人,试图解释:“在我们眼里,男女都一样,没有性别之分。”
“是么?”冷濯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里,目光清冷幽暗,“那你脱一个,给我看看?”
饶是平时能言善辩,言昊愣是被他这句话气得心头冒火,他转头望向莫晚,脸色缓和几分,“别理他,我们治我们的!”
莫晚暗暗吐了口气,见言昊一脸认真,她也不好拒绝,只能迈着步子走过去。
“莫晚,我说了不许脱,你敢动下试试?”冷濯脸色一沉,声音带起几分寒意。
言昊脸色也难看下来,瞪着他问,“她不脱,我怎么治?”
“我管你怎么治!”
“冷濯,你他妈的要么就治,要么就滚蛋!你以为老子没女人啊!”
莫晚杵在原地,顿时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两个男人的气场都十足,她憋了半天,终于对着身后的男人道:“那个,也不是很严重,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