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小玉,朝木子看了看,说道:“我还有一个朋友,也是女孩子,在进村里来后,她跟我分开了。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她,你有见过她吗?”
“女孩子?”木子眉头一皱。
“对。”
“没有。”木子转身朝竹林外走去。
怎么就走了?难道,一听见来了女孩子他就被打了鸡血,急着要去找了?
待木子的脚步声欲行欲远并且听不见后,我朝面前的这座坟看了看,觉得当务之急是去找小玉。她单独在一起多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说不定,这个时候村子里的男人都知道村子里来女人了,并且全体出动去捕捉她了。
但是我又想到,整个村庄这么大,我去哪里找她啊?而且,我一旦去找她,势必会被村子里的人发现。而那些人可没有木子这么仁慈,被他们发现,就会像昨晚一样对我大捕杀。不过,如果村民们来追杀我,是不是就会转移他们的视线,小玉是不是就会因此要安全一些呢?
想到这儿,我决定出竹林去找小玉。
但走了几步,我忍不住又回头朝坟堆看了看,万一我在村子里又迷路了找不到这儿呢?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杨溪的尸体挖出来,带在身上。可想到我将一个死人带在身上,这又令我一阵毛骨悚然。
于是,我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走了几步后,我又想到,从村子里的破落与房间里的灰尘看来,时间至少过去了几十年,杨溪的尸体想必已腐烂掉只剩下骨头了吧。而且,杨溪说过,只要把她的头骨带回她的家乡就行了。万一我在离开这儿后,在村子里转了几圈,迷路了,又找不回这里了呢?所以我最好现在将她的尸体挖出来,将她的头骨带在身上,这样我就不必再回来了。
主意以定,我抓起锄头便去挖坟。
为了避免被人听见,我挖得很轻。因为是第一次挖坟,又是在夜里,我的心一直蹦蹦直跳。但又想到我这是挖杨溪的坟,并且是受她所托来给村庄解除诅咒,我便心安理得了。
在挖了一半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这个村庄的诅咒源自杨溪,那她又为什么要我解除这个诅咒?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停了下来,百思不得其解。
或者说,杨溪的目的并不是解除村庄的诅咒,而是找了一个借口,是希望我将她的头骨带回到她的家乡?
若真的是这样,那我要不要这么去做呢?因为就算我做了,这个村庄的诅咒还在。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排除杨溪是真的想解除这个村庄的诅咒。
既然坟已挖了一半了,那就挖下去吧。
于是,我继续挖。
像是我的挖坟声打扰了此地的宁静,竹林里冷风瑟瑟,随着竹叶的摇摆,不时有竹叶从空中落下来。随着坟越挖越深,我的心也越来越紧张,生怕我将坟挖开了后,坟坑里的尸体突然跳了起来。
挖了不过三尺深,只感觉锄头下一软,像是挖在了一块肉上。我心一紧,终于挖到尸体了。
“哼!”突然一声轻哼声从耳边传来。
我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我,令我浑身发冷。
在这黑竹林里怎么会有人?就算有人,也早出来对付我了。既然没人,那刚才那声轻哼是谁发出来的?
我收回锄头,屏气敛神,侧耳细听了一番,耳边除了呼呼风声与竹叶之间所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外,别无其它,甚至,连一只虫鸣也没有。
恐怕是我听错了。
我决定继续挖坟。
用锄头钩出一层泥土后,露出了一具尸体。尸体面朝下,衣服完好。从尸体的模样看来,这尸体还非常新鲜,就像刚埋下去没多久。或者说,就是昨天才埋下去的。
难道,这个村庄在受到诅咒后,时间也停止了?
若这样,我又怎么将杨溪的头骨带回家?
不过,以这尸体的身形看来,似乎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
我用锄头费力地将尸体翻了过来,借着月光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一具男尸!而这男尸脸上全是血,头部也有淤血,显然是被人打破了头而死的。
突然,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大叫:“小心后面!”接而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我回头一看,一条黑影赫然出现在我身后,举起一把锄头朝我的头打来。
“靠!”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将身子一偏,躲过了对方的袭击,接而我朝一旁跳出,见对方扬起锄头又要来打我,我扭头便跑。
跑了不过几步,一道手电光从黑暗中射了出来,接而听到一人急急叫道:“来这边!”
我心一怔,是小玉!我不假思索地朝小玉那儿跑去。还没有到达小玉身边,小玉已急急地朝竹林外跑了。我赶紧跟上。而后面那人也紧紧跟了上来,扬起一把锄头,凶神恶煞。
情况来得太突然,令我措手不及。
虽然光线黑暗,但是我还是看清楚了刚才那袭击我的人。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人竟然是木子!
以他刚才那一锄头打下来的力道看来,若打中了我,我绝对头破血流,轻则重伤,重则丧命。很明显,木子是想置我于死地。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我?难道是因为他跟村庄的那帮野兽男人一样,见男人就必杀?还是他见我挖坟了,发现坟里所埋的是一具男尸,想杀我灭口?
很快,我们跑出了竹林,小玉带着我朝一条小路跑去。后面的木子紧追不舍。
跑了约摸四五十米,后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我回头一看,木子没有追上来了,便与小玉不约而同放缓了脚步。我忍不住问:“你去哪里了?又怎么会去竹林的?”
小玉轻声道:“先别问,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谁?”
小玉说:“你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大一会儿,来到一栋小石屋前,小玉停了下来,关掉手电筒,四下看了看,嘀咕道:“咦,人呢?““到底是谁?“我忍不住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