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气阴沉沉的。我们收拾好所有东西放进车子的后备箱上了路。我们住的这个镇子就是当时爷爷住的那个小镇,我按照李老爷子给我讲的故事,昨晚上从旅馆的背后爬到林子里,从一颗歪脖子树地下挖出了爷爷当年埋在这里的两只手枪,其中一支枪里面还压满了子弹,我并没有把这两把老式手枪带走,只是想要证实一下李老爷子的故事,然后又放了回去。
近几年旅游的人多了,祁连山很多地方的路都重新修建了,包括爷爷曾经走的那条路,也修了接近两公里。我们开着车子跑到了公路的尽头,假装照了几张相,然后准备深入。没想到这时候罗桑拉住我们摇摇头道:“老板们,这里只能走到这里了,里面不能去。要是照相,还可以开车去另外几个公路上。”我们一看。这麻烦了,我们要进的就是这条路,你他妈带我们去别的地方不是扯淡吗?我给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一把搂住罗桑笑道:“罗桑,我们是自驾游,我蒙的梦想就是能进入祁连山最原始的地方拍照,我看见他了吗?”胖子指了指我。罗桑点了点头。“那位老板的老爹的爹,就是他爷爷,要归位了!就想看一眼祁连山,老爷子一辈子就这一个梦想!唉!”说完胖子掐了自己一下,疼得自己留下了几滴眼泪。罗桑一看胖子都哭了,也心软了。于是点点头道:“既然这样,看在您这么孝顺的面子上,我带你们进去,但是天黑之前必须下来,你们要是不听我的,雪山的神灵会处罚任何误入圣地的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谁要是对山神老爷不敬,我胖爷带头帮你毙了他!”胖子笑嘻嘻的搂着罗桑钻进了车子。离开了公路,剩下的路就非常的难走,开始还好,车子只是有些打滑,我和胖子下车绑了防滑链坚持走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在一个缓坡上终于上不去了,我把胖子赶下去推车,还差点把他轧死。车子滑下来后屁股陷到了背后的雪包里,差点滚到山底下去。我们惊魂未定的跑下车子,拿出车上的铁链子绑住车的后勾,四个男人用力将车子从雪包里拉了出来。在车的轮子后面打了雪钉,让车子固定在冰面上。车子是开不了了,我们拿着背包和登山镐徒步向着山上爬去。祁连山不比昆仑山的冰川山体,这里很多山体的组CD是石头的,走过了刚才的冰段,前面又是被雪覆盖的山坡。罗桑告诉我们小心脚下,雪山上的雪看不出深浅,你前一脚可能只到脚裸,后一脚可能就直接踩空掉到山下去了。这一点文静没给我们说过。我们听罗桑这么一说,心不由的提到嗓子眼,走之前都用登山镐戳一戳才敢踩上去。我和胖子走了一个多小时,走的满头大汗的。胖子实在受不了了,拍了拍我指了指前面的张贺道:“胡爷,那小子怎么不探路啊!”我抬头一看,张贺的登山镐插在背后的背包内,他双手插着口袋,悠闲地在前面走着。
“张贺!你不怕掉下去啊!”胖子大声吼道。张贺转头看了一眼满头汗的我们,淡淡一笑道:“这里是祁连山的侧翼,你们看那几座山峰,和这里并不连接,这里是一个灵点,也就是风水里面的龙断背。这样的山体都是实体的,除非有人工的开挖,否则不会有太大的落差,走就是了!罗桑兄弟说的落差指的是4000米以上的雪峰,那里比较高,很多地方都是冰川和很厚的雪填出来的,走不好就会直接落到山底下摔死。”
我和胖子一听,翻了罗桑几眼,怪他话没说完整。罗桑似乎并没有认识到错误,还一个劲的让我们小心脚下。胖子拿出烟点起,罗桑急忙跑过来给胖子掐了,摇摇头道:“王老板,这里是雪山的圣地,不能抽烟的。山神老爷看见烟火会以为是来上贡品的,如果看不见贡品,就会把你带走的。”胖子这一下可急了,眼看要翻脸了,文静一把胖子拉开,让他别闹事。胖子垂头丧气的走在我旁边,看罗桑离跑到前面去了。压低声音问我道:“老胡,这孙子就是找来碍事的,一会天黑咱们真的跟着他下山去?那还不如不来。我胖爷可真折腾不起,实在不行,我看咱们就找个没人的雪包......咔嚓!”
我瞪了一眼胖子,摇摇头道:“罗桑是在那么多人的眼底下和咱们进了山,你要是把人带不回去,你不是找死吗?到时候和他商量一下,多给他一些钱。没有我的话,你小子给我安静点!”胖子无奈的点点头。
差不多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爬到了半山腰的破庙里,罗桑说这里是抗战时候一伙老油子说为了镇山修建的,年代有些久了,这里并没有人来供奉,没有一年就倒了,以前的采药人会来这里休息。我抬头看了看,便皱起了眉头。虽然我不是很懂风水,但是我知道我们脚下的山峰叫阿姆洛,是祁连山中段的一座山峰,我站在这里这里放眼望去,周围的山峰,左二右三,缺首断背,天空中的气流被两侧的高峰全部阻挡,进不来灵气。这里几乎就是一处风水死穴。在这里修庙,何人会来供奉?我转头看了看张贺,果然他也是不解的四处看着,然后从背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把一米长短的折叠尖嘴尺子。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阴阳师使用的探阴尺,这种尺子和洛阳铲有些相似,都是进土探测的工具,只不过洛阳铲带出来的是泥土,而探阴尺带出来的东西只有阴阳师才能看见。
胖子一看,一下子笑了,跑过去蹲下笑道:“我说张贺,你这是要丈量祁连山吗?”张贺没有理他,将尺子的尖头压进土里,右臂一用劲,将整个尺子按进了地下,只留出十厘米左右在外面,大约十秒钟,张贺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探阴尺猛地抽出,反手拿出一张黄纸贴在地下,用指甲按了进去,黄纸在缝隙中停了一下,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直接拉了下去。我走到张贺面前看了一眼尺子,又看了一眼他,问道:“怎么样?下面有什么问题吗?”张贺拿黄纸将尺子上的泥土擦干净放回包里点点头:“我就觉得这个庙宇有问题,看来是有人故意建在这里掩人耳目的,这下面是做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