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这群鱼怪似乎对我不感兴趣,急忙爬起来向后跑去。周围除了鱼怪似乎还有很多《山海经》中的怪物,有的我认识,有的我根本叫不上名。此刻这些化作人形的怪我都还模拟着这条大街上曾经的样子。每个人都是脸色铁青煞白,或者墨绿赤红。我不敢再去招惹别的怪物,我绕过房子后面,一把抓住文静的脚踝拉入自己的怀中,抱起文静就向右侧的娑弥鬼雕像跑去。
那群鱼人显然智商不足,没料到我会故伎重演。等我跑出几十米后,身后的鱼怪发出一阵嘶嘶的愤怒,飞快的向我追来。我自知不可能跑过这些家伙,但是我也绝不甘心在这等死。此刻我只恨爹妈少给我了两条腿,闭着眼睛向前玩命的跑。
眼前就是风洞裂缝了,身后的鱼怪似乎知道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放慢脚步慢慢的吐着芯子靠近我。我看着背后早已暗淡的冥门和脚下黑暗无边的裂缝,知道已经无路可走了。抱着文静转身跳下了风洞裂缝。裂缝的四周山体全是一整幅清晰可见的壁画和文字,但是因为下落速度太快,我无法辨认清晰的内容。就如刚才所见,这个裂缝并不深,只有五十多米的样子,又因为刚才风洞形成的岩浆正在冷却中,我和文静运气很好的摔在了一大块的软泥上。文静此刻还是昏迷状态,而我肩膀的伤口也疼的让我冷汗直冒。我抬头看看悬崖边,一大群的鱼怪正对着悬崖底嘶吼着。但是似乎却没有一只鱼怪敢跳下来。我将外衣扯下来包住胳膊,咬着牙拉紧,暂时止止血,我这一会已经有些失血过多了,看东西都是模糊的。我环视四周,我们下落的地方貌似正是娑弥鬼举起的正身手臂,岩浆是将娑弥鬼的胳膊处全部填满了,而往前走悬崖似乎还没有到头。我的背包和凳子腿全部被鱼怪击倒的时候掉在大街上了。这会只能凭借前方还未冷却凝固的岩浆大概辨认一下四周悬崖墙壁上的壁画。
最上方的壁画是一整幅的单人画像。画像中是一名男子,头顶带着一套白布,身上穿着相互交错的白色蛇皮衣,男子肩头盘旋着的正是被拿来做蛇皮衣的苦雨蛇首级。两条蛇瞪着蛇眼,
直视前方。男子伸出六只手抓住蛇的脖颈和尾巴,面色沉重的想着什么。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但是画中所表现出的风格完全就是对娑弥鬼的崇拜。画像的四周刻着几个大字,这种字我在文静的笔记本上看见过,但是我却不认识,相机有没有在身上,我只好不去管它。我所能看到的壁画的下面部分画着的似乎是一个繁荣的国都和小镇,娑弥鬼造型的男子端坐在小镇的上方,像守护神一样。小镇里面的房屋设计和我在悬崖上所看见的一模一样。但是为什么会跑到娑弥鬼的眼前去呢?按照壁画的描述,这个镇子应该是在悬崖的最底下啊!何况按照壁画的设计,娑弥鬼胸口的冥门应该是链接外部的通道,难道说胖子和Claudia阴差阳错的又跑到了外面?那么现在在魂国的只有我和张贺还有文静了。想到我我心中一冷,却也为Claudia何胖子高兴,我并不担心胖子能找回来,因为七星七点和天地锁不是胖子那个智商可以破的。壁画画到小镇这里就没有了,下面的壁画我暂时看不到,也就没有去管,我看了看文静的状态,这会除了有些虚弱外似乎还有些发烧。我当时就应该咬着牙让罗桑带她回去,本以为找了个古文物学家,进来可以帮忙看看我们看不懂的东西。不想文静从上路就开始不断的昏迷和发烧,最后还把罗桑给搭进去了,我和罗桑虽然接触不长,但是还是对这个朴素的藏族小伙有一些感情的,以前藏区的老藏民说过,一个藏族若是真的和你交了心,那么也就和你交了命、若是对朋友犯下了背叛,那么草原都不会原谅他。看着地下昏迷不醒的文静,真不知道若是活着出去她该怎么和他父亲交待。我四处转了转,周围都是正在凝固的岩浆,没有任何路可以上去或者下去,我摸了摸口袋,被压扁的烟盒里还有最后一支烟,我低头借着岩浆点燃香烟,看着眼前的壁画发着呆。
突然,我眯起眼睛凝视远处的男子壁画。似乎找到了一些线索,被做成衣服的苦雨蛇盘在肩膀,男子凝视着侧面,守护着身下的城镇。
守护,苦雨蛇还有城镇?我操,我一拍脑袋,我怎么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们从进入哀牢山开始这一路似乎都在被路上遇到的东西牵着走,先是两个树林的尸蚤阵将我们逼进了山涧,又在我们继续向前的时候从空中落下了无数的苦雨蛇。我们被迫钻入刚好在身边的山洞。又像算好了路程一样砸开了山洞的暗河,进入了龙洞。然后我们似乎又很顺利的来到这里,又莫名其妙的死了不该死的,走了不该走的。我闭起眼睛不断的将这些事串起来。一切事情似乎都有理可循,但是似乎就是缺一个好的理由。
我动了动已经麻木的肩膀,血水已经侵透全身,我感觉到半个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了。我扶着温热的地下站起来,向前走去。前端的岩浆这会也差不多凝固了。我走到娑弥鬼胳膊的前端,伸着脑袋向前看去。悬崖下仍然是深不见底。我蹲下身子抓住地下凸出的岩浆固体眯着眼睛努力看清下端的壁画。但是却没想到凝固的岩浆并不是很坚固,只听见“咔嚓”一声,我手中抓着半截凝固岩从娑弥鬼手臂的外侧飞了出去。我惊叫一声,想要伸出手抓住什么,但是四周全是凝固的岩浆岩,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抓的东西。我就这样直挺挺的向下掉去。肩膀传来的疼痛让我我已经不去关心自己会掉到哪里去,我这一路已经从阎王手里来来去去很多次了,地府都去过了,还怕什么死!我转过头快速的看着下半段的壁画,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也足够看清。
接着上半段的壁画看来,下半段画的是七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指着头顶上的娑弥鬼画像说着什么。七个男人身后站着的无数的士兵和奴隶,奴隶拉着一辆巨大的车子,车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子内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一只熊,但是却长着一只犀牛角,人得身子。笼子内的怪物似乎很惧怕什么,双眼无助的看着头顶的娑弥鬼画像。而这组壁画的下面在没有任何东西,全部都是黑漆漆的山体。我低下脑袋向下看去,底部传来了一些光芒,看颜色应该不是岩浆之类的。
肩膀的阵痛再次传来,一阵阵的眩晕开始侵袭我的大脑,看来我已经熬不到看自己摔成碎肉的样子了。我闭起眼睛尽可能的让自己放松,等着即将到来的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