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殇!”童芠的运气不错,女仆小姐刚离开一小会儿,她就胡乱寻到了正在清理走廊旁油画的君殇。
“是童芠小姐啊。”看清了来人,君殇依然是那一成不变的谦逊的笑容,微微欠身给童芠行了一个礼,“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话说泽宸少爷不是一直候着您吗?吩咐我这种事情可以让少爷直接唤我过去的,不用您亲自来。啊,我刚刚受到少爷吩咐去诺盺小姐房间一下呢……”
见君殇提到了慕诺盺,童芠的心也急了起来,“我就是来请问一下慕诺盺房间在哪里的。君泽宸走得太快,我没有跟上迷路了,我找不到她房间。”
“是吗?”君殇的表情有几丝古怪,但他还是很快收敛了神色,再度露出一个微笑,“好的,我的事情也忙完了。我这就带您过去。”说着,他便已经屈身作出请的姿态。
“十分感谢!”童芠微微松了一口气,跟上面前君殇的步子。
和君泽宸大步流星的步伐不一样,君殇的步子时快时慢,像是在刻意关照着童芠,不让她落下。沿途,童芠还看着君殇从其他两个仆人手中接过一个水壶,一并拿着。
周围的场景终于与童芠记忆中的重合重合,这让童芠心底的大石头彻底放下,由衷的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再次在熟悉的木雕门前停下,君殇礼貌的敲了几下门。
“泽宸少爷,我是君殇。我和童芠小姐一并过来了。”
“让童芠进来吧。”
推开门,君殇侧身让出位置,微笑着示意童芠走进去。
“不用紧张的,顺便把这个也带进去吧。”见童芠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者,君殇安慰道,把手中的水壶给童芠晃了晃。
含糊地应了声,童芠伸手接过君殇手中的水壶。
看着君殇拿着轻巧,拿到了自己手中童芠才感觉到这东西很有分量,光是提在手中就沉甸甸的,不亚于她学校用来给运动员训练用的铅球。
慕诺盺已经被君泽宸安顿在了床上,就是仰面躺着,神色苍白。君泽宸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眉头微皱。
他越是这幅表情,童芠就愈发不好受,把水壶放在一边桌上就匆匆坐到他的一边。
“慕诺盺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从来都不会这样子莫名其妙的晕倒啊。我的灵魂都可以顺利回来,慕诺盺的灵魂没有正常回来这种事情不像是会发生啊!”
也不管逻辑是否通,是否无理取闹,是否会让君泽宸不好受。童芠就自顾自的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出来,虽然眼神胆怯,但还是紧紧地盯上君泽宸的眼睛。
没有因为童芠这显得无礼的话而生气,但相同的,君泽宸微皱的眉头也没有半分舒展的迹象。
“没有什么大事,应该就只是……”顿了好一会儿,君泽宸才这么说道,音量低到差点让童芠以为他只是在喃喃自语。
“只是什么?”
“只是虚脱,累的虚脱。说简单点,身体透支严重,而且最后情感好像又比较激动,所以身体直接开启了自我防护,强制性进入睡眠。”君泽宸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不悦的狠,“童芠,你下次好好看住她,她就是喜欢逞强。你以为她比你懂得多就比你懂事?怎么可能!看到她神色有一点变化都必须叫她不许逞强!她这人就是没有看上去那么叫人放心!连爱惜自己都不知道!身体不好有什么其他东西都白搭!”
气鼓鼓的吐完这么一段话,又仔细把慕诺盺全身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大碍。让童芠先留下,嘱咐她看一下慕诺盺,君泽宸就自顾自的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倒出一些里面的液体,随后推门走了出去。
愣愣的看着刚才君泽宸的所作所为,回过神来的童芠顿时觉得慕诺盺过往里的那句吐槽没有睡眠错——君泽宸的确有的时候像一个婆婆妈妈的老婆子,不,比老婆子还老婆子!
不过,即使这的确叫人有点烦,这也是她被关心的一种表现呢。
嘴上嫌着烦,说像是老婆子,但要是换做童芠,心里早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