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质的烛台摆在长桌的中央,蜡烛微弱的光芒在黑暗的房间里仍无所遁形。
外面的走廊里灯火通明,仆人窸窸窣窣打扫过道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许晴芠的耳中。
故作镇定的抿了一口早已厌烦的香槟,面色淡然地抬眼望向对面的男子。
于筱恬在他进来时便自觉地离开,在出门前小心地关上了房间的灯,只留下烛台上的火苗在那里闪动。
贵族礼仪之一,当长辈与客人谈论事情时,若长辈未挽留,晚辈不可私自留下倾听两人谈话的内容。
跳动的火光映得男子的脸庞愈发冷峻,带着莫名的威慑。即使面上淡定,许晴芠的心底也是紧张万分。
男子也同样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眼底溢着不明的情绪。
“许小姐大老远的跑来我们于家,是特意来与于某我品尝这香槟的吗?”把高脚酒杯放回到桌面上,男子于缪才慢悠悠的开口。
“于家主可真是说笑了,想必您也早已知道,我许晴芠早就不是什么许小姐了。晚辈可受不起前辈您这样地抬举。”轻笑一声,许晴芠也把手中仍剩不少香槟的酒杯放回到桌上。
这个上流社会都知道她许晴芠公然脱离了家族,甚至有在帮着血族,她也不会很虚伪的给自己做什么没必要的伪装。
男子脸上的笑没有一丝减少,没有虚伪的恭迎也没太过浅表的表露出几分自己的真实情绪。
何况从他的角度看来,这些东西很是不必要。
许晴芠现在没有什么所谓的家族可以用来依靠,也就是说背后没有什么挡箭牌。即使看上去再强势,也只不过是她的虚张声势罢了,实际上她一个小姑娘弱小的可怕。
“于家主,方便给晚辈一些指教吗?”
“哦?”于缪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戏谑,嘴角的笑容不明意味“虽然我不知道许小姐有什么会有什么需要于缪我指教的,但如果我可以帮助到许小姐一点的话我会尽力。”
深吸了一口气,许晴芠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很清楚,这次与于缪的谈话是因为于筱恬才好不容易达成了,如果这次失败的话,那她就很难再次接近于家,但于家却是对于人类来说最重要的血猎家族。
他们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有着唯一一个培养迷途者的基地。
当年,一个被血族追捕的血猎逃入了荒野中的一个矿洞,意外地发现了一种奇异的矿石。利用这种矿石,他杀死了那个血族,得以逃生。
尔后,血猎们把那些矿石磨成粉,制成药剂,在暗地里进行实验。虽然在实验中牺牲了很多人,但他们还是人为地制造出来一批用来对付血族的机器。
那就是迷途者。
他们的战斗力和体质都与血族没有太大的差距,虽寿命短暂,但在战争中的爆发力极强。更可怕的是,他们都是对血族有着深仇大恨的人,所以在在战争中都是不要命的人。
这样的迷途者存在着,不仅是在深深的打击着血族,并且也在滋养着那些人对血族的误解和激发着真正战争的加快到来。
深深的隐藏着自己心底的情绪,许晴芠对上于缪的眸子,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于家主,您知晓何为创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