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东西了吗?”叶晨在旁问道,他的话也打断了我的思路。
“好像是没丢。你怎么发现有人进来的?”我问。
“我看到有人影在门口晃了一下!你再确认一下,我去其他人那看看!”说完,叶晨转头走到了门口,轻轻推开门,闪身钻出了房间,动作轻得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我觉得也没什么可确定了,但突然我想到了我的住址,于是连忙翻看了一下我的证件。我的身份证上有我的家庭住址,万一真有人进来了,按我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我家里,再把我的卦图找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了这里,我连忙拿出手机。但在拨电话之前,我特意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又在房间里床上床下到处找了找,确定屋里屋外都没有人监听后,我这才把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半分钟,总算被接起来了。老爸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甚至都不知道是我打的电话。
我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爹,是我,秋实!我有件事需要你帮我个忙,很重要!”
“秋实啊,怎么大半夜还不睡觉,有什么事不能明天早晨说的?”
“急事!还记得我跟你俩说过的,别动我放在屋里的皮箱吧?”我道。
“记得,我和你妈都没动过。”
“现在需要动一下了。你明天一早上班的时候,把我那个包也拿着,就放到你公司,找个别人不会去动的地方放着。”
“怎么了?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在家里啊?该不会是……”
“别胡乱猜了,不是犯法的东西,是我二叔留给我的一本卦书,算卦用的。我在这边忙工作,怕有人知道咱家的地址,去家里偷那本卦书。总之你就把包放你公司,这几天家里也注意点,最好去保险公司办个盗窃险,这样也不怕有损失了。”我道。
“这么严重?你这次到底又接了个什么工作啊?”老爸有些紧张地问道。
“就是一般的算卦工作,不过雇我的人是考古的,我们可能被一伙盗墓贼给盯上了,我怕他去咱家里偷东西。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万一家里丢了东西,或者被破坏了什么的,我妈肯定得上火,买份保险,也能安心点,也花不了多少钱。”我劝道。
“行,那我明天就去办,你自己也小心点,别干犯法的事,听到没?”
“我知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行了,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忙,先挂了。”
我爸明显还要叮嘱我几句,但我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急急忙忙跑出了房间的门。
我住在客栈的二楼,门外是一条室外长廊,我刚来到长廊上,就看到两个人影从客栈外的月亮门跑了出去,动作贼溜溜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随后我也看到叶晨和两个希伯来人从客栈正门跑出来了,我连忙冲他们喊道:“左边的月亮门,有两个人从那跑出去了!”
叶晨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便跑着追出了月亮门。
我没有追下去,而是快跑着来到了林灵和叶琳娜的房门口。
她俩的房间门开着,屋里亮着灯,两个人都坐在床上,眉头紧皱着检查着自己的行李箱。
“丢东西了吗?”我进屋问道。
“我的资料没了,就是之前给你看过的那些文件,全都不见了!”叶琳娜抬头道。
“你呢?”我又望向林灵问道。
“我这还好,只丢了一本笔记,那笔记上有我这几年找到的零零散散的线索,说重要也不重要,只是我又得重新整理线索,可能有点麻烦。另外,那笔记上有我知道的几句诗,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林灵道。
“明白!”我立刻点点头,然后退出了房间,又去另外那三个希伯来大兄弟的房间看了眼。
他们的房间也同样开着门,有一个人在检查着带过来的东西。
“你,丢东西了?”我尽量放慢语速问道。
那希伯来大兄弟好像没太听明白我的意思,他翻着眼睛琢磨了一会才冲我比划着说道:“枪!”
“枪?砰砰砰!枪?”我也冲他比划着,并做了几个开枪的动作。
他连忙点头,并将两手向上一挥,意思显然是他们的枪不见了。
这下麻烦可真大了,如果只是些没有太大用的文字资料丢了倒还好说,枪要如果没了就太让人觉得不安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巷子外面传来了“砰”的一声枪响!夜里太安静了,这也让那一声枪响显得无比巨大!
我和屋子里面的希伯来大兄弟都愣了一下,随后他便紧跑几步冲出了屋子,三两步跑下了一楼,直奔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跑了出去。
“刚才是枪声吗?”林灵也探出头来问道。
“好像是!你俩先回去,我过去看看!”我连忙冲她摆着手说道,然后追着那希伯来大兄弟的脚步跑了下了楼,穿过月亮门来到了外面的青石板街道上。
街道两旁的屋子里都是黑的,只在门口挂着几个灯笼,不过枪声这一响,很快就有几间房子里亮起了灯,还有人推开二楼的窗户,探头朝街上看。
我借着亮起来的灯光,沿着弯弯曲曲的街道跑出去几十米,之后我便一眼看到了一个希伯来大兄弟倒在地上,身下面全是血。之前在屋子里示意他们丢了枪的那个希伯来哥们则在旁边拿着电话着急地说着希伯来语。
我赶紧跑过去,发现他已经拨通了报警的电话,但警察显然听不动希伯来话。我立刻把电话拿过来,向电话另一边的警察说明了情况。警察似乎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对我说,他们会帮我联系医院,并让我不要着急。
虽然这三个希伯来人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一路上他们倒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就跟同行的旅伴一样,现在看到他们其中一个被打伤了,我心里还是挺着急的。
我看了下倒在地上的希伯来大兄弟,他疼得直咧嘴,两只手紧紧捏着大腿。虽然没伤到躯干,但大腿出血的量却看得我心惊胆寒,估计这一枪应该是伤到了大腿的动脉。
古镇的街道狭窄,车进不来,如果继续这么流血下去,弄不好这哥们会送命!所以我赶紧脱下了外套,用衣服当成绳子,绕过他伤腿的大腿根,再用力系紧。随后我又指了指一旁那希伯来哥们的上衣,示意他把衣服脱下来,用来堵住伤口。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脱掉了外套用力按压在伤口上面。
我不懂急救,这些办法都是我从国外现代战争电影里面看到的,到底能不能起到止血的作用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也只能祈祷这办法可以管用,不管这希伯来人是敌是友,我都不希望他在我面前死掉,因为可能就因为我故意拿地图的事试探巴让,才惹出了今晚的这一劫。
我的卦显然是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