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共有十一个,我还给他们拍过照,做过记录。为了这事,我还特意来过一次虎八股,帮忙排除一些阻力,毕竟石葬地也部落祖先的墓葬地点,墓葬是不可被侵犯的。当时我们做过将近一个月的沟通,最后才让那支科研队进了墓葬地。”
“在科研队伍里应该还有一个女的吧,姓魏。”林灵道。
“对,有一个,好像也是领队的,叫魏琼。我对她的印象还挺深的,因为整个队伍里只有她一个女的。”警长道。
林灵没有继续提问,而是冲我望过来,微微点了点头。她的意思很明确,林海峰和魏琼就是她的父母,这两个人真的没有死,还在四年前到过这里进行过调查。但是在来到这里之后,这两个人就真的失踪了。
“关于科研队失踪的事情,你这有什么线索可查吗?”我过来接过话头问道。
“科研队失踪的事我来查过,不过也没什么线索。从墓葬地里的现场情况来看,基本能确定是野兽袭击造成的,但是从现场留下的血迹还有尸骨的数量来看,遇难的人数应该不超过五个人,其他人的去向根本无法判断。后来我还特意去调查过这批科研队到底属于哪个单位,结果始终也查不到个眉目。”警长道。
“连着发生这么多命案,还有一支科考队都失踪了,最后就只让一个草原警务室来调查吗?没有其他部门过来帮忙?”我好奇道。
“一开始是有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过来原本负责调查的部门都撤走了,最后案件调查的任务就落到我这里了,而且也没人来监督,也没有人关心调查的进度。这四年过去了,从来就没有人问过我一次,年底开会,我特意为了这案子做检讨,但根本没有人在乎,还给了我不少的荣誉。”
“命案没有人查,这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做小动作了。”我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林灵和毛子他们。
当着警长的面,我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但林灵他们能知道,这事情背后肯定有宜江集团在搞事。估计草原这边阿纳日血案的起因没准就跟宜江集团做的某些实验有关,因为实验闹出了麻烦,又或者是有了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所以林海峰、魏琼带着他们的团队过来调查,结果不但没查出问题,还把自己的团队都搭进去了。
因为这案子持续调查下去的话,有可能会把宜江集团兜进去,所以高建民便利用了他的财力,买通了相关的头头脑脑,阻止了案件的彻底调查,最后只让一个没有任何资源的草原警务室警长来负责,这明摆着就是有人不希望这案子继续查下去。
“其实……哎!”警长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今天我也没让其他人来,我知道叫谁来都没有用,根本不会有任何支援,要破案就只能靠我自己。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你说你有办法,我才会跟你说这么多。”
“也就是说,你其实也是没有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其实你也不是很相信我,对吧?”我道。
“嗯,你们说的那些虽然我能听懂,也多少能理解一些,但还是觉得太玄了。不过有一点你们说的没错,确实有人在背后作乱,只是这个人我不知道怎么找。”警长坦诚地说道。
“一般警察破案,应该都从被害人身上找线索吧?”我问。
“对,尤其像这种多人连续被害的案子,一般都是先看被害人之间都有着什么样的联系,然后再从这些关联点上找答案。”
“那几个被害人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我继续问。
“完全没有关联!”警长摇头道。
“会不会都是豪富、或者官员之类的?或者是富二代、官二代?”林灵插话道。
她的提问也给我提了个醒!
之前在去那座荒岛的时候,黑蛇所乘的那座船上有好些个土豪,根据黑蛇的说法,这些人都是跟宜江集团存在竞争关系的,把他们送来岛上,目的就是要弄死他们。草原这边的事情明显有宜江集团掺和,所以最初被害的两波游客很可能就是宜江集团为了铲除竞争者在玩弄的把戏!
“有的!被害的游客里有一对夫妻是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另外还有一名被害人的父亲是北方一个林业局的队长!你们怎么会知道的?”警长惊讶地问。
“那就对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闹鬼作祟,这是谋杀!我估计,那个阿纳日可能并不是无辜的,不是有人看见他从被害人的帐篷里出来吗?”我道。
“是有人看见了,我也去问过阿纳日。但是阿纳日说他没有杀人,他进帐篷的时候就看到人都死光了,他一害怕,摔倒了,身上沾上了血,然后就慌张地跑回自己的帐篷了。但是这里面也有古怪,目击人说阿纳日全身是血,他自己也说过,不小心摔倒了,身上沾着血,可是我在他帐篷里根本没找到血衣,而且后来那个目击证人也改口了,说可能看错了。”
“阿纳日和后来出事的那伙游客应该有些往来吧?比如那些游客从他那里租骆驼什么的。我记得,阿纳日好像养了不少骆驼。”我道。
“对,他家里是养了不少骆驼,旅游旺季的时候,这些骆驼也都能派上用场。我后来在调查阿纳日的时候也确认过了,那三个游客真的租了阿纳日的骆驼。阿纳日自己也承认了,他说他去游客帐篷就是为了取组骆驼的租金。”
“阿纳日有家人吗?”我继续问道。
“有,阿纳日的母亲还在,不过已经不住在虎八股了,在满洲里。”警长道。
“没其他的家人、亲戚了?”
“没有了,只有她母亲。”
“那你去见过她母亲没有?”我问。
“见过了。阿纳日出事之后,他母亲来过虎八股,当时有人说要对阿纳日用原始的野葬,分尸剔肉。他母亲为这事闹了好久,最后被赶出了虎八股。再后来……再后来又出了那件事之后,我又去满洲里见过阿纳日的母亲。”警长一边说一边看了眼帐篷里那位大姐,他口中的那件事指的显然就是大姐的丈夫被分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