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短浅的家伙,活该被人当枪使。
江付心中不屑,便不再理他,冰冷着脸对小薇道:“我有些事想问你,若是你能据实回答,往后皮阁老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你敢说假话,便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小薇见他的表情恐怖,心中胆怯,不停的往后退缩,“我……我只是一个下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先别急着说这话!”江付勾唇一笑,缓慢上前两步,一个膝盖压上小薇的衣摆,再慢条斯理的伸手捞了一把她因为挣扎已散落在肩的头发,见小薇怕得浑身颤抖,再猛然发力扯着她的头发将人狠狠往身前一扯。
小薇头皮生痛,忍不住往他的方向倾去,江付再嫌弃的将人一推。
“别来与我使这种手段,我对你可没兴趣。”
小薇红着眼揉了揉发疼的头皮,听他嫌弃的语气,抬眼见到他满是厌恶的眼神,心中充满了屈辱。
“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便说什么。”江付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方才碰过小薇的手,再将那手帕扔到小薇身上。
小薇低着头,看着一双已开始长了一个个冻疮的手,以及皲裂开来的狰狞伤口,这双手,早已不干不净,不在乎再添多这一桩,反正……他们早已抛弃了她。
想到此,眼泪忍不住吧嗒的落到了手背上,许久她才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自己说话的语气,“我知道他就要娶江南柳家大小姐了呢,那柳小姐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小少爷。”
“这些我们都知道,说别的。”江付不耐烦,掏出一根烟来要抽,突然想起这是皮岱彤的地盘,斜眼瞥他一眼,便又将烟收回去。
“其他的啊……”小薇抬头笑着看江付,“其他的江副官应该也蛮清楚的,就是你们的唐少司令也喜欢那柳家小姐,还千方百计的要将人囚在身边。”
小薇一眨不眨地看着江付,期望看到他变脸色。
然而让小薇十分失望,江付听到她提了唐少末,眼也不眨,一脸的云淡风轻,就似不认识那人般。
倒是一旁的皮岱彤闻言惊讶,还要继续询问细节,江付却不耐烦的从腰间掏出枪,指着小薇的额头:“别给我耍这些小心眼,我没多少耐心听你东弯西绕的,惹恼了我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小薇又惧又怕,却强迫自己不要退缩,微昂首迎上江付冰冷似嗜血的眼神。
“脾气倒是挺硬的。你不愿说是不是?”江付残忍的一笑,枪往下一移,对着小薇的大腿毫不犹豫的开枪,砰一声巨响,小薇还未反应过来,大腿处撕心裂肺的疼痛便从一点蔓延到全身,她忍不住痛得在沙发上翻滚起来。
“江付,你!”皮岱彤眼睁睁的看着他新进口的真皮沙发,被江付一枪下去便毁了,指着江付你了半天再也说不出话来。
“嗤,一套沙发罢了。”说着,江付上前将抓着小薇的手臂,将人拖到地上,脚步不停地一路往外拖去。
她大腿上的伤口汩汩流血,在大厅中铺着的一张彩色拼接的地毡上留下一道道血迹,气得皮岱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江付将人直接拖着下了阶梯,再用力一甩,甩到了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小薇,“不愿说是吗?我就看看你有多嘴硬。给脸不要脸,便别怪我辣手摧花。”
说罢,对一旁拿着扫笤在清扫别墅外院子中落雪的下人吩咐道:“将周围的雪都扫她身上,将人埋了!”
几人相互看了看,却谁也没动手。
虽然皮家当家平日里也有打骂下人的时候,却还不曾试过对一个丫头开枪,再残忍的将人丢在雪地里过。
几人的犹豫,让江付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忍不住踢起一脚雪,怒喝道:“怎么?你们也想尝试下那滋味吗?”
皮岱彤已缓过神来,走到门外听江付在他的地盘,对他的人大呼小喝的,忍不住就要将人赶出去,突然转念一想,还是强忍了,对他道:“她一个女的,中了枪还让雪埋了,可别将人给弄死了。”
“皮阁老放心,我只是想给她吃些苦头,熬不下去了再乖乖的将她知道的所有事都给吐出来。”
皮岱彤为了达成目的,自然也是不将这些人命放在眼里,若是不对小薇使用非常手段,这丫头也确实倔得很,不肯说实话,便不再阻止江付。
小薇大腿痛得抽搐,呻吟着让人给找个大夫,然而被埋在雪下,雪碰到她微温的身体,便开始慢慢融化,融化的雪水浸湿她的衣裳,让她有种冷入骨髓之感。
想要爬起来,抖落身上的雪,然而她方稍微坐起一点,便有一只脚狠狠的踹她身上,将她踹回地上,再被兜头盖上一层新雪。
如此往复几次,疼痛的枪伤因为雪水浸入,渐渐已失去了痛觉。
她全身慢慢僵硬,行动缓慢,意识也渐渐模糊。
江付见她躺在那半天,不再有动作,便上前一脚踩在她的伤口处,再狠狠地碾压一圈,寒声道:“起来啊!怎么不起来了?不是倔强得很吗?”
然而小薇再没有任何反应,江付皱了皱眉,呸出一口痰在地上,“这般不耐折腾,白浪费了我想的其他折磨你的法子。”
说着,对一旁的人道:“将人扔去柴房,再寻个医生过来,给她挑出子弹消毒,但是别给她包扎。”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他在皮府中的卧房去。
两个男子忙上前来扒拉下小薇身上的雪,见她身下的雪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她身上的衣裳也都脏乱得一塌糊涂,而她大腿伤口处的雪,则被染成了深红色。
“作孽啊这是!这么一个娇俏的闺女,就被折腾成这模样。”
一个四十余岁的老汉见了小薇的凄惨模样,忍不住摇头叹气。
与他一起的另一年轻男子,伸手拉了他的手臂对他低声道:“老甘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主人家要做什么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做好本分之事便好。”
说着,长叹一口气,弯身一手将小薇捞起夹在手臂与腰间,往柴房而去。
夜里,伤口发炎,小薇发起了高热。
睡梦中一时冷一时热,还有腿间传来的火辣辣的痛,让她缩在冰冷的角落里,怎么都睡得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