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停留了半个月,期间北平已被唐少末收入囊中,可惜的是被崔贤文跑了。
原本与日本人打得热火朝天的宫家,眼见闽军势大,迟早会被其吞并,转头又与日本人握手言和,全力攻击闽军。
此时的如烟与商寒煜也回到了西山,如烟却不曾想到,一进商府大门时,会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商织冉?”
如烟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笑得一脸无害的男子。
就是这个人,笑着设下计策,让商寒煜被炸,又掉下悬崖,如今他竟然还能一脸安然地出现在西山?商沁姝怎么没让人给他泼夜香?
商织冉见到突然出现在西山的商寒煜,也很是惊讶,却也只是一瞬间,便冷静了下来。
“司令与少夫人回来了?”他若无其事的开口,让如烟胸中愤懑不已,侧头瞥了商寒煜一眼,见他竟然能泰然自若,似与商织冉并无发生过龃龉一般。
他扶着如烟进门后,让府中的丫鬟扶如烟去房中休息,并通知老夫人。
如烟有些犹豫,想要留下来听他与商织冉怎么说,然而商寒煜明显不想让她听那件事,她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往内院走。
待得如烟走后,商寒煜才冷厉的看着商织冉,道:“怎么,我回来了,就打乱了你的计划了吗?”
商寒煜越过他,往主位上一坐。
商织冉一张满脸油光的脸上,笑容一僵,随即道:“怎么会,司令回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哦?是因为崔贤文自身难保了,所以你跑回西山来寻求庇护的?”
商寒煜丝毫情面也不给,直截了当的戳穿他的心思。
商织冉也不再维持他表面虚伪的笑了,他讨好的笑容一收,面无表情的道:“是又如何?说来我与老夫人也是血亲,她总不会见死不救的。”
“对其他血亲,我娘自然是宽容几分的,但是对于想要致她儿子于死地的人,我娘没乱枪打死你,已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商织冉勾唇冷笑,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看着商寒煜道:“反正你也拿不出证据。”
只要他自己死咬不认,即便商寒煜与商沁姝恨得牙痒痒又如何,这商家不是单他们母子两人说了算,这上头还有许多叔伯长辈在呢。
商寒煜却也不恼,他双手环胸,随意的往后一靠,挑了挑眉,道:“你真的确定?若是我有人证呢?”
“不可能,当初我……”说着,他脸色一变,骤然盯着商寒煜,怒道:“好深沉的心思。”
“论心机深沉,我不及你,不然也不会被你算计,那人,还真凑巧,是你机缘巧合下救下的,我不过是稍微利用了下她的心思罢了。”
两人正说着话,孙副官已带着人匆匆走了进来,而商沁姝也不知何时站在了外厅转角的柱子下,将屋内两人的谈话听了个大概。
孙副官等人一进门,似早已得了吩咐,纷纷举枪对着商织冉。
商织冉阴狠着眸眼,对商寒煜道:“果然,论心智手段,我还是不如你。”
孙副官一扬手,对手下道:“带走。”
随后转身对商寒煜道:“你吩咐的事都已安排好了。”
商寒煜点点头,便想要往内院去看看如烟,却与转出来的商沁姝碰了个正着。
商寒煜一愣,唤道:“娘……”
商沁姝却已眼眶泛红,颤抖着手来抚摸他的脸,颤声道:“寒煜,我的孩子……”
说着,已一把攀上商寒煜的肩膀,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商沁姝自来性子不是柔弱的,当初商镇天去世之时,她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一夜间苍老了许多,随后又勉力坚强撑起西山事务,再遭逢商寒煜的变故,差点将她给压垮。
虽然后来辗转得知商寒煜未死,但是一日未亲眼见到他无碍,她这个当娘的一日就要提心吊胆不已,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完好无损儿子,任是她往日再坚强,如今也受不住了。
商寒煜见自家娘亲哭成这样,饶是他再不擅长柔哄安慰人,也不得不将心神都放在商沁姝身上。
如烟被丫鬟带着在这商府老宅中弯弯绕绕走了许久,走得有些头晕,便伸手扶着柱子喘气,出声道:“你走慢些,让我缓缓。”
那丫鬟便回身来关切的问:“少夫人可是哪儿不舒服?可要请大夫来瞧瞧?”
如烟摆摆手,示意让她稍稍歇歇气。
或许是这些日子赶路,赶得急了。
她缓过气来,正要让丫鬟带路,一抬眼便见对面的妞妞,站在台阶上不言不语的看着她。
如烟见了她,很是欣喜,唤一声:“妞妞。”便快步上前,要来抱妞妞。
妞妞却是用力一拍,挥开她的手,脸上满是厌恶与敌意:“不要碰我!你不配!”
如烟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轻声询问:“怎么了?我是娘亲啊……”
妞妞上前用力推了如烟一把,如烟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幸亏身后有丫鬟搀扶着。
“你算我哪门的娘亲?我娘亲早就死了!我爹生死未卜之时,你就这般水性杨花,迫不及待的投入别人的怀抱?要怪只怪我爹看走了眼,居然爱上你这样的女子。”
如烟大惊,不可思议的问:“谁?谁告诉你这些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知道。”
如烟双眼渐渐通红,觉得很是委屈。
其他不相干的人误解她,她都没关系。可如今这些伤人的话语,却是从一个不谙世事,曾经天真活泼的孩子嘴里吐出来,这是拿着一把刀,在狠狠的往她心里剐啊!
如烟颤抖着唇,低声道:“不是的!不是的!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妞妞一把甩开如烟的手,转身快步冲了出去。
如烟泪眼婆娑的追到门口大声唤:“妞妞!”
妞妞却头也不回的跑了。
门边,她看到盈彩一脸得意的笑看着自己。
她抹了眼泪,看着盈彩,冷声道:“别以为挑拨我与孩子的关系,你便能进商家的大门,有我在的一天,你便永远不能如愿。”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你死了,我就能如愿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