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曼陀罗花的迷魂道出来后,又等着其他人都恢复了体力后一行人再次上路。因为身体都受到了曼陀罗花的影响这样在路上的时间也就没有太赶,又走来几个时辰终于在天黑时达到了另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很奇怪,天不过才尚黑镇中就关门闭户的,他们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一家尚还在营业的客栈,从外观上看像是一家不错的客栈,可是等他们走近了大堂却看到了甚是凄凉,屋内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桌上和柜台上都布满了灰尘,来迎接他们的也没有店小二而是一个中年男人,自称是客栈的老板,他身材矮小,从他们进了客栈到现在都只开口说了一句话。
客栈一共只有两层,二楼房间是房间都是空的,房间中散发着灰尘的气息,实在是一个很难住的下人的地方,但是寻了这么久才寻得了这家客栈总比露宿街头要好上许多,看那老板的模样,一脸苍白无精打采,若是在黑夜中怕是都能看清楚他现在的这一张苍白消瘦深陷的脸,很是有些吓人也会让人怀疑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人,可是他们并未在他身上查到其他的怪异气息,他的的确确是一个活着的人。但是让他来讲房间打扫干净想来都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们便想着自己清扫了一番腾出了干净的床凑合着住上一晚。
这一晚住的很不舒服,一整夜中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做着一个梦,循环,循环,可是一旦睁开了眼睛脑中就会一片空白,醒来后只觉得那是个忧伤的梦,再也记不起梦中到底梦见的是些什么。
第二天凰虞从房间里醒来,睁开眼睛却发现她现在所处的环境与昨晚的完全不同,若是记忆没有出错,昨日他们所看到的客栈很简陋,房间满是灰尘,他们一个个将房间打扫了还一番还腾出来了一个干净的安踏之地,而此时她所见到的房间确实极其赶紧又充满了温馨,对着床榻的墙壁上布满了非常漂亮的紫薇花,花朵看得甚是繁盛和灿烂。凰虞以为这还是在梦境中,于是便伸出右手用劲掐了左手,钻心的疼痛证明了她并不是在做梦,她想到了宋松青,于是几步急走到门口推门而出,却没有想到门外的世界也大变了样,不再是客栈,而是一个位于高山云雾之巅的庄园。这个庄园想是一座迷宫一样,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看到一模一样的建筑,甚至房间,花园,长廊都是一模一样,可是它们却并不是同一个地方,尽管凰虞看得到这座庄园就处在云山之巅上,可是看似近在咫尺,实则出路难寻,就在凰虞穿过了数十个地方仍然找不到出路后却突然看到了一只白狐,凰虞紧随着白狐的身影寻去却不想进入了一个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很特别,里面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摆设物件,四面都是墙壁,方才凰虞只是在一瞬间就莫名其妙地从墙外穿了进来,而她看到的四面只是墙壁的屋子里的正中央的有一面巨大的镜子,这个镜子也很奇怪,凰虞站在它的面前镜子里面居然照不出来她的样子,完全是空白的一片,她以为这只是一面装饰的镜子或者说这只是一个装饰镜框,但是凰虞却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上了这个奇怪的镜面,也就在她的手刚刚接触到镜面时突然镜子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接着就将凰虞吸进了镜子中。
“云孜,你一直在这里等待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等到了想见的人,可是如今她却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人,这一次有可能是你们的再见,也有可能是你们最后的相见。你的心里是期待,还是害怕。”
听话的名叫云孜的男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转身眺望着一望无际的白雪,在眼睛见得到的最远的地方,哪里似乎有他心中人的身影,他还能想象的到她此刻的样子,美丽,善良,娇柔中透着倔强的坚强,可不知道如今的她还是否还是他记忆中的人。
“曾经我已经错了一次,这一次就算是付出生命,我也无怨无悔。”
寒风呼啸,天上飘下的,连带那一片浓厚的雪地被狂风席地卷起,漫天飞洒。
画面转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王宫中,在一个华丽的宫殿之中的宽大的卧榻上,一个面色苍白,病危泱泱,一看就快要魂归西去的老人强撑着身体看着床榻边的云孜,艰难地开口道:“寒儿,我们流沙国的开创王君留下遗训,禁止王族的后人开打禁地封印,今日你却要将它彻底解除,可知你所要承担的后果。一旦封印被解,会让整个天下大乱,重新陷入无尽的黑暗,而你自己也将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云孜立在床榻,低头看着病榻上的父王,眼里并没有被他的嘱咐和情感所动,一心想要的就是打开封印。
“父王,儿臣知道其中的风险,我定会小心,您现在安心养病即可,其他不必再操劳了。”
从皇帝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后便沉默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从来都引以为傲的儿子,仿佛将他视作接替他继承王位唯一的希望,可如今却成为了他在离开人世前最大的心病。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封印解开,避免百姓遭此劫难的。”
云孜听到自己的父王说的话后眼神跳动了一下,迟疑地问:“父王这话是何意,为何儿臣从未听过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安全地解除禁地封印的?”
皇帝叹了一口气,低沉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就是用我仅剩的生命,只有王族人的血,才能解除禁地外的结界,你顺利地进入结界,才能解开封印。”
云孜立刻拒绝:“不可,这是儿臣的执意所谓,怎能父王的性命来牺牲。”
老皇帝突起了一阵咳嗽,苍白的脸更加的憔悴,待稍稍平息方才徐徐说道:“父王知道自己已命不久已的了,既然不能阻止你,却不想见到你就这样失去了性命,着就算是父王在有生之年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禁地被封印在流沙国王宫的极阴境地,方圆几里皆无人烟。因为近千年的尘封,外面已经被千年木藤掩盖,封住了出去进去的入口。而如今大雪纷飞,树木之上覆盖了厚重的积雪,如果不知道禁地的具体位置,见到的不过就是与其他一样的冰雪一片。
站在禁地之外,冥天一身白衣,似乎要与这天地融为一体,呼啸的风雪在他身边刮起,他手臂挥向了前方的厚雪,一瞬间,雪化作乌有,露出绞盘错枝的千年木藤,禁地就被被掩盖在下。手中的瓷瓶被他握着,在如此严寒中还保留着温热,瓶盖还未打开,他似乎就能嗅到那股腥血。
“动手吧。”柔美的声音在身边提醒。
云孜揭盖瓷瓶,抛出了瓶中的鲜红,待到艳红的血碰到了千年木藤,盘根结枝的木藤慢慢分离,在厚重的雪地间开启了一条通往禁地的路。
沿路而行,是一条长长的石桥,桥下深不见底,可还能清晰地听见潺潺的水声。桥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铁门,被一道封印紧紧地封闭着。
“我来。”还是那个柔美的女声,话刚落,就出现在云孜的身边。翠蓝色的水袖纱衣披身,银白的长发披散到了脚踝,如雪一般的晶莹的肌肤,吹弹可破。她举起手,纤白若骨,摘下手指间的翠蓝色戒指,口中默念了几句,戒指随间发出了蓝色光芒,照射在大门的封印之上,渐渐地封印被解除,大门缓缓打开。推门进入禁地,里面却是另一番不同的境况。禁地之中没有阴暗,女人挥手而过,瞬间整个大殿充满了光亮,一个华丽而宏伟的地下宫殿展现在眼前,大殿内的四个方位都有一个印有似雪花图案的圆形柱座,殿下摆设着众多的稀有真品,所有东西都保存的完好无损,并没有因为尘封近千年而变成一片废墟。
漫着步子,轻的没有一丝声响,银白的头发随着身形的动作而拂动。女人转动着美丽的双眼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淡淡地开口。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得到这传说中的令人惧怕的禁地会是这个模样。”
云孜没有接话,心里也不仅赞叹这里的一切,小心翼翼地寻找着目标,根据流沙国秘史记载,他要的东西应该在一座封闭的密室中。
“就是这里了。”银发女人将手中的戒指放入了一个暗格之中,随后整个大殿都动摇了起来,房梁上的尘灰纷纷而下,殿梁四方的雪花图案的圆形柱座开始慢慢转动,待四方合成了一个完整的拼图之时,大殿正中划开了一道地下入口,由一条小缝隙渐渐地打开,出现了一道通往地下的阶梯。
银发女人收回戒指,双目环视打量着通道,用深情的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他的眼里似乎能肯定地下存在的东西是他所要寻找的。
银发女人看着幽黑又不知里面有何物的,有何前所未有的危险所以有些担忧于是提议道:“我先下去瞧瞧。”
云孜凝重地看着地下黑暗一片,伸手挡住了正要下去的银发女人,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柔情说:“我下去,你在这里等着。”说完就踏下了台阶。
在上面看是暗黑一片,深入到地下,慢慢地呈现出了零星的光亮,冥天在前走着,背后的人虽依然没有声响,可以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空荡的回音:“你,还是跟下来了。”
回答的依旧是柔美的声音:“我若不下来,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茉雅,我……”云孜的心有什么地方变得柔软了,开口的声音却带着些愧疚。
“你不用多说”叫茉雅的女人堵住了他的话,在黑暗中笑了。
“就在前面了。”
两人渐渐地走近,零星点点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神秘。
这是一个银河万里的星空,星空之下放着一座水晶玉棺,玉棺周围被似银河的水系包围,站在外面看着它仿佛就浮在水中的,纹丝不动。
“等一下,你看。”茉雅阻止了正要跨过水河,飞向玉棺的云孜,她取下发上的银钗,扔向了水河,顿时银钗被粉碎成沫,而且未沾到水河半分,外面是一道强大的结界。
云孜眼中尽是惊讶,脸上凝重之色更甚,本来马上就搓手可得,如今却变得棘手了,他看向了止水,止水却是笑了,她心里早已有了预测,原来都是注定了的。
茉雅看向云孜,笑了笑说:“放心,我说过了你若带我来,绝对不会后悔的。”
话落,茉雅凝聚了全部的力量,飞跃到空中,双手打向了水晶玉棺,顿时结界被破,同时茉雅也被一股力量反噬打回到了地上。
“茉雅,怎么样。”云孜赶紧跑到落到地上的她的身边,扶起她,关切地问。
茉雅原本晶莹如雪的肌肤现今越发的透明,呼吸也变得异常的低落,云孜不敢去碰她的脸,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茉雅抬手指向玉棺,无力地说:“快,快去取玉棺里的麒麟血玉,我们时间不多了。”
云孜抿着最顿了顿,接着还是放下她,飞身跃到玉棺边,双手翻开水晶棺盖,顿时发出了耀眼的红光,红光过后,他看到了玉棺中的人,一个美丽至极的女人,安稳地趟在玉棺中,手中放着一颗红色的麒麟血玉。
云孜缓缓地伸出手,取下了她手中的麒麟血玉,顿时整个地宫开始地动山摇,银河星空看是往下坠落。
“云孜。”茉雅叫了一声,云孜握紧手中的麒麟血玉飞回了地面,扶着茉雅的肩膀。
水晶玉棺开始发光,茉雅的满眼充满了恐惧,她催促着云孜赶快离开,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那个美丽如醉的女人,以及那双令人惧怕的眼睛,追逐着每一个她所看到的东西。
接着画面突然再次沉寂,凰虞又回到了那间四面都是墙壁的屋子,身前的那个巨大镜子中映着的是一个女人的脸,凰虞清楚地记得这张女人的脸就是方才在那个幻境之中从水晶玉棺中醒来的那个女人,一身紫色水袖衣裙,她有一双带着忧伤却很明亮的眼睛,像一颗黑色的珍珠还闪着光芒,她又一张美丽的脸,她的脸也带着些许的伤情,可是她给人的气质就如同在先前的房间里面看到的紫藤萝,散发着神秘的,让人不由自主被吸引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