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郭沫若翻译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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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附录一 郭沫若译论选 (17)

还有几件小事当得附带叙明的。凡原书文句用析体字者本译书中系于字下用圆点以标识之。凡名词所有格一律用“之”,形容词语尾用“的”,副词语尾用“地”。如“我的”“你的”等代名词之领格与形容同,则仍用“的”(一般人颇昧于此)。凡中性代名词用“它”,因比“牠”字笔画较简而铅字较美观。 (牠字之用,本我作俑,甚觉不便。)凡名词之复数于字前加“诸”,或于字后加“们”,于中国语法上虽甚生涩,然非此不能表示发格的科学的文字,习之当可成为自然。译毕后志此

《德意志意识形态》序选自《德意志意识形态》,上海群益出版社,1947年版。

这部书是二十年前的旧译了。译稿交神州国光社的王礼锡先生,因时局关系历久未能出版。后来在抗战期中始被印出,但我在大后方一直不曾看见过。抗战完结后回到上海来,神州国光社把纸版交出,作为版税的两抵,我也乐于接受了。

原书本来是原稿的第一次发现整理,原稿是残缺不全的。后来原稿的全部已被发现,并且出了版。记得也是由马昂研究所所长李亚山诺夫氏所编纂的。十年前在日本时我已经买到德文原书,内容要多到二十倍以上。可惜目前我得不到这个全豹本,只好仍然把这残稿本来问世了。希望有全豹本的朋友能够把全部翻译出来,那在马昂主义研究上应该是极大的一个贡献。

《政治经济学批判》序选自《政治经济学批判》,上海群益出版社,1947年版。

二十年前大革命遭了挫折的时候,我亡命到日本。那时候因为大病初愈,我住在东京附近的一个乡下小镇,兼带养病。本来是起了一个雄心,想译读马克思的《资本论》的,因为出版上有问题,终竟没有动手。但我却把这部《政治经济学批判》一面读,一面翻译了。初版是由神州国光社出版,不知怎的,却把我的一篇序文失掉了。出版后似乎也遭过一些挫折,我在亡命十年后回国,看见坊间有好些印本是标名“李季译”,这当然是李季先生所不知道,而且会认为不甚名誉的事,因为我的译文太生涩,那对于李先生岂不是一个玷辱吗?

这事,我对于书店也不想责难,说不定连神州国光社的负责人也是不知道的。这样的事情在一九三○年前后的出版界很多,好些翻版书都爱张冠李戴地把译者或著者的姓名换掉。我记得周予同先生有一部著作便被换名为“郭沫若著”,又有一位先生翻译的夏目漱石的“枕草纸”,也被换名为“郭沫若译”了。这仅是我所知道的一二例,我所不知道的,或甚至把书名都换掉了的,正不知道有多少了。

换名的动机当然是出于生意经,有的是想换一个名气较大一点的人以资号召,有的则是企图避免危险。“郭沫若”这三个字有一个时期实在等于S0S,听说十几年前有些无辜的青年竟因为藏了我的小说而遭了难的。我自己有时候也曾决心不用这三个字,有的书店或社团竟也改用了我的别号“郭鼎堂”,或甚至把我久已废弃了的榜名“郭开贞”拿出来使用的。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很能了解,这部书的译者之所以由“郭沫若”改换而为“李季”的翻版家的苦心。

抗战完结以后又回到上海,承神州国光社以本书的纸版交付,作为版税的两抵,我乐于接受了。但我为了负责起见,当然要把我的名字改回来。假如坊间还有标名“李季译”而与本书内容完全一致的译本流传,我可以代替李季先生声明:李先生是不能够负责的。

这书的译文实在是生涩得很,主要的原因当然是我对于经济学不十分内行,而本书所论的范围又是马克思经济学里面的最难懂的部分。关于商品分析和货币理论,多涉于抽象的思维,这对于初学者和我这样不十分内行的人,的确是一个难关。但这些也正是马克思经济学里面极重要的部分。不仅是经济学,连马克思主义的精髓,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差不多都被包含在这部书里面了。

这部书本来是没有完成的,《资本论》也并不是它的改版或续篇。关于商品分析的部分虽被扼要地叙述在《资本论》里面去了,但关于货币理论却唯一地在本书里面保留了下来。列宁说过:“《资本论》的关于商品分析的部分是必须精读的,把这部分读熟之后,其他也就容易了解了。”(大意如此)这部分的主要内容正是关于商品分析的这一部分。我们也就可以说:这一部书是“必须精读”的了。货币和价值是有密切关系的,在目前我们中国正当货币价值大动荡的时候,这部书的关于货币理论的一部分,当然更可以供给我们以了解现实的钥匙。

译文的生涩,我应当负责,但请多多咀嚼它一下吧。好在《资本论》的译本已经行世,读者不妨把这两部书对照着读,或许可以增加了解上的帮助。本书的原序和《导论》在马克思主义的文献里面是很重要的材料。所谓“唯物史观的公式”是包含在原序里面的。《导论》虽然不是全文,却异常地赖人寻味。这应该和《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一并精读。后书我也有翻译,可惜我所译的不是全文本,而是初被发现时的残稿本,但在相互了解上,实在是不可少的参考书籍。

在这三项文献里面都提到社会史的发展阶段。《意识形态》最早,那里说到财产的形态是分为“宗长式”、 “奴隶式”、“身分式”和近代市民式。《导论》次之,倒叙为近代式、封建式、奴隶式、“东洋式”。原序又次之,则说为生产方式有“亚细亚的”、“古典的”、“封建的”及近代市民式的、迭进的四个阶段。关于“亚纲亚的生产方式”虽然引起过很大的论争,但我们根据马克思来解马克思,那毫无问题是:亚细亚的=东洋式的=宗长式的。

再申述一句:“亚细亚的”在这儿也不外就是现今的定语“原始公社式的”。这个“亚细亚”不是单纯的地理名词,因为原始公社在亚细亚的诸民族中保存得较为鲜明,故在修辞上称之为“亚细亚的”或“东洋式的”。这也就如奴隶社会在希腊罗马的古典时代保存得较为鲜明,故称之为“古典的”而已。古典社会不限于希腊罗马,“亚细亚的生产方式”也不限于亚细亚诸民族。这问题在我看来本来是很简单的,然而不幸得很,却似乎一直纠绞着,到现在都还没有十分清晰。刚好在这部书的两篇文章和“意识形态”里面有可以了解这个问题的资料,故我不嫌蛇足,又把这个问题在这儿重提一次。

我是这样相信着:社会进展的阶段,依原始公社,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而叠进,是不能有例外的。这犹如由卵变成蚕,由蚕变成蛹,由蛹变成娥一样,在各个阶段上的个体仅可以有各种各样的个性或特征,但不能够跳过一个阶段,也不能够多出一个阶段或把这阶段倒逆。假使有这样的蚕种多一变态或少一变态,或者不是由蚕变蛹,而是由蛹变蚕,那么整个昆虫变态的学说都会发生动摇。但我自己经过了二十几年的研究,中国社会的史的进展也并不例外。所谓“国情不同”,在这一方面也并不能成立。

《沫若译诗集》小序选自《沫若译诗集》,上海建文书店,1947年版。

主要是受了适夷(楼适夷)兄的督促,我把以前翻译过的一些外国诗,集合成为了这一本译诗集。这些诗并不是都经过严格的选择,有的只是在偶然的机会被翻译了,也就被保存了下来。但也有相当经过严格的选择而没有被保存的,例如惠特曼的《草叶集》抄译,太戈尔诗选译便是。那些完全在原稿的形式中便遗失了。

另外有一种余炳文兄译的《迷娘》(从歌德的《威廉?迈斯德》摘录出来的一个故事),那里面有好几首诗事实上是我全部改译了的。那本小书将来假如搜集得到,那些译诗我却希望能够增补在这儿。这些译诗大抵是接着时代编纂的,虽是翻译,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我自己的思想的变迁和时代精神的变迁。我要感谢适夷兄,完全是出于他的计划,使这个集子得以问世,而且具有相当优美的格式。

《苏联历史》序《郭沫若集外序跋集》,第366-367页。

苏联是人类自有历史以来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建国史应该就是真正的人类史的创世纪。凡是新民主主义国家的人民,全世界进步的人民,都应该熟读苏联建国史,从这儿来汲取经验,解决自己的问题。

我们新生的祖国是工人阶级领导,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和苏联的社会主义建设,虽然有发展史上程序的不同,但建国的原理和方向是共通的。苏联所走过的路正是我们的必由之路。我们现在正广泛地号召着而且推动着向苏联学习的工作,要学习苏联,难道还可以不学习苏联的历史吗?

因此,天下图书公司在这时把这部《苏联历史》翻译了出来,是很合时宜的。这部书是苏联科学院历史研究所负责编撰的,是苏联国定的中等学校的教科书,取材谨严,叙述扼要。我们可以充分的信赖。原书共分三卷,是从古代中一直叙到第二次大战的结束,这儿先译了第三卷,正是严密意义的苏联建国史,采取这样的办法也是很合时宜。

译者是新华社的几位朋友,根据的是一九四八年苏联外国文书籍出版局的英译本。译出后曾经经过两三位朋友的校阅。虽然是在工作学习之余所赶译出来的,但译述的态度也很谨慎,大体上我们也可以充分地信赖。

读书是有益的事,读有益的书更是加倍有益的事,我希望这部书能够得到广泛的读者。假使这部书在译述上有未能尽善尽美的地方,那我就希望出版者在再版三版时严密地加以更正,使它逐渐成为尽善尽美的定译。出版家应该抱定为读者服务的精神,以负责的态度把出版事业做好。通过出版事业来鼓励文化建设的高潮。像从前专以营利为目的的出版家,一书印成,万年不变的态度,那是应该彻底改正的时候了。

《英诗译稿》附白根据《英诗译稿》整理。每条后括弧中的数字为该条附白所在页码。

1.威廉·瓦慈渥斯又译为威廉?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dworth)《黄水仙花》附白:这诗也不高明,只要一、二段就够了。后两段(特别是最后一段)是画蛇添足。板起一个面孔说教总是讨厌的。(p25)

2.威廉·瓦慈渥斯《虹》附白:这诗也没有大妙处,肤浅的说教,未免可笑。(p35)

3.亨利·冯(Henry Vaughan)《懊恼》附白:初读好像作者很有沉痛的忏悔,谈到第三节才只是为了写作,大有头重脚轻之感。(p39)

4.马修·安诺德(Mathew Arnold)《多浮海岸》附白:诗意不统一,初段写景非常明朗,转入后三段,愈写愈黑暗,几乎无法收拾。不应该在月夜写这样的诗,如在暴风雨之夜,或可使情调统一一些。(p43)

5.罗素·葛林(Rueesll Green)《默想》附白:这首诗很有新意,的确有破旧立新的感觉。我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但不纯。(p115)

6.威廉·布来克(William Blake)《老虎》附白:对于老虎如此纵情赞颂,未免出自意外。诗是费了大力气,但也不见得怎样出色。(p119)

7.妥默司?康沫尔(Thomas Campbell)《荷恩林登之战》附白:这首诗并不好,没有什么写实,也没有什么目标,只是些空响的壮语而已。(p131)

8.查理·渥尔夫(Charles Wolfe)《爵士约翰摩尔在科龙纳的埋葬》附白:这首诗好,比前面一首好得多,好在写得实在而不做作。但很感动人。(p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