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所长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就把它所知道的说了出来,连第一个问题都一块说了。
所长并不知道神秘人的名字,只是在很多年,对方把它炼成了活死人,作为长生不死的报答,就是一生一世替它办事。这个条件,令人无法拒绝,换作是我,估计也得考虑很久。
每次都是接到指令,然后执行,两人实则也没接触过很多次。
幻境珠它也听神秘人说过一点,只是一点点而已,神秘人说,幻境珠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配件什么的,集齐了会有什么用,它就不清楚了。
但这也够了,原来真的是这样。
约莫过了十分钟,门被打开了,一群人狂涌而入,我数了数,竟然有十五个警察,男十女五。
不过他们都不敢上前,进来后,几乎每个人都拿着手枪或者电棍什么的向前指着,方向却不是我和李玉儿两人,而是被绑在椅子上的所长。
“邹虎?怎么是你?”
一位女警走了出来,看着我惊讶莫名地道。
“嗯?是啊,是我,你。”我想起来了,是她!
于是我微微一笑:“廖清寒。”
她,就是在地铁隧道外面相遇的,那位我儿时的玩伴,差点就做了我媳妇的女孩子,如果我没遇上那双眼镜的话。
命运多舛,运不由人,今生我注定与她无缘了,我和她不是在一个世界上的人,当然,成为朋友,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不到她办公务,居然来到这里了,也是,警察要经常出差捉拿犯人的,要是安安分分守在管辖内的市区,那么天下也就太平了。
而所长一脸的灰败,它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你怎么来到这里了?”她相当的惊讶。
我也不知道该说啥,只是呵呵一笑,说道:“是啊,真巧,你也来了啊。”
沉默了一会儿,她看了看所长,又看了看我和李玉儿,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她只是个普通人,我又怎么能说得明白呢,只是心底下微微一叹,说道:“唉,一言难尽,它做了错事,我是协助你们的上头,来把它捉拿归案的,嗯,就是这样。”
廖清寒脸带怀疑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是硬生生地给她咽了回去。
进来的警察,应该都已经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上头来电话了,而职业因素,也让她知道,有些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太多的道理。
这时又有个年轻的干警站了出来,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又看向廖清寒说道:“他是邹虎?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差点成了你的未婚夫,却在后来变成了精神病的那个人?”
“这个?”我有点哑口无言,看来那位干警和廖清寒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过被人在大庭广众的说成了那样,我真的有点难于启齿的无奈。
“胡说什么,他是我的未婚夫!”这时李玉儿上前一步,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管她此时是不是脑抽了还是怎么的,为了给我挣面子而不惜自贬身份,多多少少,对她的好感也更多了几分。
“原来你……”廖清寒脸上的尴尬,也换成了恍然大悟。
不过她还没说完,就给她身边的那个干警接过了话,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就一个神经病而已,没人跟你争未婚夫,刚才我听说有一对男女在一间破烂的招待所,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还挺重口味,不会就是你们两个吧?”
“这个,嗯……”我无言以对,同时也对这位干警相当的不感冒,什么跟什么呢。
其实我也明白,哪个男人没有占有欲,他这是看我不顺眼了。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有人对你不满意,那个原因往往很简单的,甚至有时候就连原因也没有,就莫名其妙地厌恶上了。
这些道理,是我从青山医院学来的。里面的人虽然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但是心思都没那么复杂,一看就看得透,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和反感,就是一个照面的事儿。
“杜明俊,你再说什么呢?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廖清寒此时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我也感觉到了,所有警察看我的目光,也完全不一样了,他们的眼神里也不由得起了点轻视和不屑的意思。
不过我也由着他们了,心里不好受归不好受,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太计较别人的眼光,只有伤害了自己。因此我们不得不在所有人勉强,装作很强大的样子。
看着李玉儿神色不善,就要发飙,我赶忙出来圆场:“好了好了,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个办法,有没有人把它搬出去,咱们找个地儿好好坐上一坐?我都站累了。”
于是几位干警走了出来,七手八脚地把所长搬到了正厅的位置,这是我再三要求的。对方可是活死人,我可不想让它脱离我的视线,哪怕是一秒钟。
六点左右,有两位干警出去,很快就买回来了早餐,人人有份,包括我和李玉儿。
不管在招待所里发生了什么,此时我们可是绑起了所长的两人,而且又给他们的上头打了个电话,他们在弄不清我们身份的情况下,不敢再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更不可能把我和李玉儿再次关起来。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廖清寒在一旁也给我说了两句好话,他们才对我们和气了点。
但是廖清寒的男朋友,那个叫杜明俊的家伙,依旧对我恶声恶气的,时不时过来说两句带刺的话找茬。我也不计较,更不插嘴,生怕说多一句的话,真让他把我关起来了。
本身就没罪,我不怕,我坚信法律是公正的。可是我很赶时间,真的消耗不起。
吃早餐的时候,倒是有两三个警察凑过来,旁敲侧击地问东问西,就是说你们俩是不是帮上头办事的呀,还是怎么的呀,又是怎么发现所长有问题的。
我一一照答,却在我回答过后,他们反而有了点巴结的意思。
杜明俊见状哼哼一声,说白费功夫,一看就知道是乡巴佬,没看见那些证物么,皱巴巴的也没几个散钱,又怎么可能是上头派过来的人,别像狗似地,有损警察的尊严。
老实讲,我听了很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他对我不满意就算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三道四,有什么意思?一个大老爷们活得就像个泼妇。
不爽归不爽,就算全写在了脸上,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一直到了中午,我才听到了门外刹车的声音,好像是三四辆的样子。我赶紧跑了出去,看是不是灵异局的人来了,因为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我怕会引起瘦猴和瑰雪的担心。
不是没想过打电话给他们,而是,他们两个的手机不知是什么原因,都关机了。
确实是四辆车,车子一停,前方两辆车就下来了六个人,统一西装革服,年纪平均三十岁左右,领头的那个却有五十多了,头上虽然有白发,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精神气。
他们毫不拖泥带水,径直就走了进来,一来到我们面前,领头的那个老人就掏出了一张证件,打开往前一递,说:“我们是民间调查局的,现在要过来领人,请问哪位是犯人?”
“民间调查局?什么机构?”
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也就此议论纷纷开来。我也纳闷不已,难道不是灵异局么?
上头说派人来接人,可没说派哪个部门来啊,还有,这民间调查局?听都没听过这么奇葩的土气的名字,交人不交人?看情况,打个电话问问再说!
接着,据说是副所长的那位,就打通了电话,我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见他脸色一变,连连说是是是,他就紧张不已地盖上了电话。
转而他回过头来,说道:“咳咳,各位领导不好意思啊,我们就是个小市的干警,见识浅,也就核实一下,例行公务别见怪。对,对就是他,你们就把他带走吧。”
副所长说完,就为了避免尴尬似地,自个拿着个杯子去倒水去了。
确认了身份之后,有三个人就上前,把所长围住了,他们站立的角度很巧妙,刚刚好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毕竟不是密不透风,有心看,还是能看得见的,只要稍微侧一下身子,而有好几个人,就这么干了,比如廖清寒,比如,杜明俊。
我可不敢轻举妄动,我不像他们都是警察,什么正当身份都没有,那些事该不管就不管,反正我早就核实了,它就是个活死人。
只见中间那个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钥匙,我眼尖,看见那串钥匙上面,有一把多功能军用刀。
他的动作,就算我站在他身后,也能看得出来。他先是打开了军用刀割断了绳子,其后其余两位,就一左一右地抓住了所长的手臂,还捋起了它的袖子。最后他用军用刀在所长的手臂上狠狠地就是一个划拉,点了点头,仿佛是确认了什么,随即就把所长的袖子重新盖上了。
我留意到,廖清寒和杜明俊等等若干人的神色,从惊呆了到震惊,呆若木鸡。我想,他们必定是看到了那个场面,自然也察觉了,所长的伤口是暗红色的,而且没有血流出来。
活死人,除非是砍到脖子,不然几乎不会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