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俊,如果你真的是爱着廖清寒的话,就让她先走一步,自己犯上的事,没必要把一个女人牵扯进来。”我淡淡地对杜明俊说道。
瑰雪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就算她恨我也好,今天也绝对不能放过杜明俊了。
杜明俊听罢脸色一变,他笑了笑,说道:“今天是我跟廖清寒求婚的日子,你们不请自来,可来都来了,我自然是欢迎之至,不过你们在我面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题,就让我迷糊了。”
果然,他是铁了心利用廖清寒做挡箭牌了,他在赌,赌我不敢当场与他翻脸。如果现在就动手的话,免不了以死相向,那么他就极有可能会劫持廖清寒威胁我们。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能制止他的行为,但是今天只要有一个活死人跑出去,廖清寒的余生,都得需要时时刻刻地提防着活死人的报复了。
“杜明俊,你真特么不是个东西!”我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有点无可奈何,瑰雪说得对是对,可真要拉廖清寒下水,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够了小虎,你还有完没完,再这样下去我可要生气了!”廖清寒冷然地道,她看着我们的目光也不善起来。
我苦笑了一下,偏过头看着瑰雪,她对我点了两下头。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一种默契,我的意思是,难道真的要那样子做吗?她的回答是,是。
与其让她执迷不悟下去,还不如让她及早看清。人就是这样,不品尝到痛苦,就吸取不到教训,一雕一琢,每一刀都是一段因,也是一段果。
心意已决,我也不再踌躇,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廖清寒,不怕老实告诉你,在场的客人除了我们,都是活死人,而它们与杜明俊都是朋友!”
话音刚落,餐厅里所有桌子的客人,一时之间全都放下了刀叉,齐刷刷地向着这一桌看了过来,全场寂静无声。
我也没打算停下,继续说道:“今天在森林公园,发生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包括你被鬼上身,全都是杜明俊搞的鬼,他的目的就是要置我于死地。你或许记不清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被鬼上身,你总有一点印象。现在他这么做,就是要利用你要挟我们,万一他看我有个什么不对劲,杜明俊的餐刀,绝对会第一时间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信不信?”
廖清寒越听,脸色就越是苍白,最后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杜明俊。
而杜明俊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还摇了摇头,廖清寒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正要说点什么。
可是瑰雪却不给她机会了。
瑰雪从腰间一摸,就摸出了一把手枪,指着杜明俊大喝一声别动!
我倒是没动,因为我想让廖清寒看清真相,不然先前我说得那一番话也是白说。但是杜明俊不吃这套,他手中的餐刀一闪,就顶住了廖清寒的喉咙。
“杜明俊,你?”廖清寒不可思议地看着杜明俊,眼神里尽是深深的震惊,她完全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世上最残忍的事情不过如此,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换做是我的话,遭到最信任的人背叛,一时半刻打死我也是接受不了的。
“你又是谁?”杜明俊看着瑰雪,皱了皱眉头说道。
瑰雪冷冷一笑,说道:“灵异局的,你应该听讲过吧。”
杜明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过随即他讽嘲地笑了笑,说道:“两大部门都来人了,看来我今天是插翅难逃啊。”
我早就听说过瑰雪是灵异局的了,这个部门类似于古时武林的招安一派,属于ZF半管辖的部门,因此自由度比较高,而民间调查局,则更倾向于直辖部门。
所以杜明俊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一下子被两个势力盯上了,他虽然和尸门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却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廖清寒仍旧不敢置信,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杜明俊嘿嘿一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他用餐刀的刀刃磨蹭着廖清寒的喉咙,冷冷地说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就不问问自己?我是你未婚夫,却当着我的面,与他同卧一室,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们女人啊,就是自以为是。”
“那天晚上我跟他,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啊,难道你就是为了这个?”廖清寒伤心欲绝,她失望地摇了摇头,说想不到你是个这样的人。
杜明俊一听到这里,顿时勃然大怒:“你明知道我和他不和,还与他在一间睡房共渡了一晚,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换做是我你会怎么想?别把一切想得太理所当然了,贱人!”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是瑰雪开枪了,子弹直接射穿了杜明俊持刀的肩膀处。
他吃痛不过,自然反应地扔下了餐刀,发出了一声惨嚎,从椅子上滑下,瘫倒在地面上。
一位邻桌的活死人低吼一声,向瑰雪扑了过去,又是砰的一声,它被击中了脑袋,倒了下去抽搐不已。
随即,瑰雪一脚就踩到一张椅子上面,高声的道:“他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们要是有胆子冲上来,就是与两大部门做对!说到底他还不算尸门的人,要救人的话先掂量一下值不值,给你们一个机会马上散去,迟点等援军到了,要走就走不了了。”
其他想冲上来的活死人听罢就是一顿,不到十秒,它们就缓缓地朝门口退了出去,两分钟过后,餐厅里只剩下我们几个,服务员也早不知跑哪里去了。
“廖清寒,你过来。”我对着廖清寒挥挥手说道。
待她走到我面前,我用手一指地上躺着的那个,说道:“这个世界其实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本来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我别无选择,你过去看个仔细,就清楚我说的了。杜明俊,你的未婚夫,就是与它们厮混在一起。”
这个活死人被子弹击穿了大脑,身体却还躺在地板上活蹦乱跳得欢,活人这个死法虽然也会痉挛,但是它的动作,太大了一点,我知道,那是它的躯体正在自我修复。
用科学的角度来说,根本就说不通的,但事实上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事情太多了,或许有人认为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其实是他们的见识太狭隘了。瑰雪跟我说过寻龙尺和探测棒,绝对可以列为玄之又玄的事情之一,我刚开始不相信,不过上网搜索了一番,我才不得不信了。
普遍有三种说法,一种是潜意识说,一种是能量场说,还有一种是附灵说,但无论说法再多,事实就是事实,外国物理学家和科学家,从十多世纪起,就用它们的神奇功能来勘察水源了。
就像鬼魂,很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了,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一样,如今事实就实打实的在廖清寒面前,由不得她不信。不过从这一刻起,她即将要过上不同的人声了,我尝试过阻止,却无济于事,她事后要真的怪责我,那也没办法了。
餐厅里只剩下杜明俊时不时传来的痛吟,还有活死人的四肢无意识地拍打着地板的啪啪声,除此之外,寂静而压抑,要是此时有人进来看到这个诡异而血腥的场面,估计会吓晕过去。
廖清寒站了起来,她的脸色很苍白,她颤颤巍巍地走到杜明俊面前,寒声问道:“你,你就是与它们混在一起?这么说来,小虎说得都是真的了?你也是为了要挟小虎,才在今天晚上搞了这一场求婚宴会?”
“不是这样的,求婚我是真心的啊,清寒,你求他们放我一马行不行?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我求求你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杜明俊说着,眼泪口水鼻涕都一块流下来了。
我以为到了现如今这种情况,杜明俊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他会硬气地说是又怎么样的,想不到到头来,他竟然服软了。想想也是,有谁在生死关头会处之淡然的呢?不是说没有,而是很少,少得可怜。
“呜呜……”廖清寒不禁哭了出声,但是她马上就用手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痛哭出来。
杜明俊这时再想要玩什么小道道,也是瞒不过她的了,只不过,这个世上的所有,瞬间在一个人面前活生生地崩塌,粉碎,还得承受至信的人的背叛,她还能站着,也算是坚强得令我刮目相看。
“清寒,你帮我说说情,我还有大好前途啊。”杜明俊说着,就抱上了廖清寒的大腿。
廖清寒挣脱了,她蹲了下来,流着泪说道:“我不懂你们的事情,好像,法律对你而言也不管用了,但你既然做错了,那么就得接受相应的代价,我帮不了你,可是我还想问你一句,你曾经爱过我吗?”
“爱,爱……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不要想着得到!”
杜明俊刚开始还双目含情,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就变得阴鸾无比,说到最后,他已经是面容扭曲,手一挥,寒光乍现。
杜明俊不知在何时捡起了他扔下的那把餐刀,就要划向廖清寒的喉咙,我一直都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有异动的时候,我也动了,却是已然太迟。
我只来得及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餐刀没划中喉咙,却在廖清寒脖子一下十五公分左右的胸前,留下一道长口子,随即,鲜血就泊泊地流了出来。
李玉儿和太娟大喊了一声清寒姐姐,就朝着她扑了过来,我侧开身一看,杜明俊早就就地一滚,冲出了餐厅门口。
我想追上去,瘦猴却拦住了我,说不要追了,外面的活死人还在外面徘徊。我气得一脚就把一张桌子踢翻了,大吼着道:“刚才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以他和瑰雪的身手,不可能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