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我和瑰雪,还有李玉儿就先一步出发了。由于天气太冷,行李大包小包的没法说,幸亏瑰雪有钱,买了一辆二手的越野,加满油后又是打了好几罐备用汽油。
至于瘦猴和老胡,太娟,只能迟一步走,因为要等车。
在路上,我挺羡慕瑰雪身上仿似有永远都花不完的钱,就无心问起了,她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但是她却愕然地问道,你不是进了民间调查局了?理应有工资才对啊,只要办理一张银行卡,每个月准时领钱,出行任务时还有额外的预算经费可以使用,不过要提前申请一下。
我听后也愣了,还有这种说法?早知道我就办卡去了,免得总厚不要脸的伸手问瑰雪与瘦猴拿钱。
六个小时以后,瑰雪说要不换你来开吧,我瞪大了眼睛说我不会开这玩意啊。她说别怕,路面宽得很不怕翻车,天气太冷不能停,要不车子很难点火,等你学会了,小玉也要学,大家轮着开的话明天大概就能到了。
西藏地广人稀,当季天气恶劣,停下来露营的确不是一个好办法,况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风又大的不得了,还真不可能让一个人长途驾驶。
所以我只能听瑰雪的,与李玉儿边学边开,到最后两个人都差不多会了,瑰雪就躺在后座上睡了过去。车上安装有导航,不怕迷了路。
于是三人就轮流着开,其余两个人则在座椅上闭目休息。我不认为到了直贡寺就行了,那只是新一站的开始,说不准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们,与此同时我又担心瘦猴那边怎么样了。瑰雪不让我跟着老胡一行,必定是有她的原因的,我没有问,想着母亲终须要去直贡寺的,晚几天见面也无妨。
开了十多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LS市,相距直贡寺还有一百多公里,我们就先找个地方开个房休息一下,而瑰雪则又是出去探听消息去了。
一路都在车上睡觉,毕竟不够在床上舒服,我这么一躺下就睡了过去,直到瑰雪把我弄醒。
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我懒洋洋地问她有什么事,她却说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消息:喇嘛的尸体被人发现,而那天只有我们一行陌生人,他们根据我们的外貌特征,开始追查起我们来了。
“那么容易就被发现了?我和瘦猴可把尸体藏得好好的啊。”我不知说些什么了,此时的我就像个做坏事的小孩子,被人捉了个现行。
瑰雪坐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密宗的法门很多,应该是那个布列嘉措修习了一门秘法,可以在意身死亡的第一时间有所察觉。”
“瘦猴他们没事吧?”我的大脑有点短路,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
俗话说得好,猛龙不压地头蛇,除非是想不要命了,才想着去跟花教硬碰硬。
“倒是不用太过慌张,我打电话问过瘦猴,暂时还没暴露,因此一时三刻的还追踪不到这里。”
我思前想后,说道:“咱们要不要乔装打扮一番?”
“那有什么用处,你一开口人家就知道你是外来人,反而更让人值得怀疑。”瑰雪马上反驳了我的意见,她叹了口气,看着我继续说道:“小虎,我不清楚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你还需要再成熟一点,不然在灵异界很难活得下去。”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想不到的,不是还有你在旁提醒一下嘛。”
“人活在世上,只能靠自己,你不能想着永远去依赖一个人。”瑰雪郑重地对我说道。
她的意思我明白,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难受,气氛,也随之冷了下来。
次日,瑰雪就开车搭着我和李玉儿,没有直接去直贡寺,而是在停在了附近的一座小镇。她凭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说服了一家当地人,给我们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我问她为什么不上直贡寺,她笑着反问我,现在上去能干些什么呢?
随后她叮嘱了一遍我和李玉儿,从现在起要打醒十二万分精神,随时进入备战状态,因为所有的局中人都会陆续而来。
瑰雪既然说了,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我只有连连点头应允了。谁知瑰雪却又说道:“看来你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那我就来好好说说,我们眼下的处境。”
“你们知道这次来的局中人有几个吗?起码不低于十个。”
“也不是很多啊。”李玉儿说道。
我可不那么认为,于是对李玉儿说道:“那些局中人,大部分都是像你姥姥那种身份的人,人倒是不多,但是他们肯定会带来不少帮手的。”
“再想一下,他们上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这个我可不敢乱加猜测了,只能摇着头说不知道。
“不怕老实说,我目前也一点头绪都没有,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更加的小心。真正的秘密只有掌握在几个人的手上,而他们会逐渐清理掉所有的对手,不想让其他人分上一杯羹。”瑰雪说着,就饱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岂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是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她:“瑰雪,我和瘦猴已经摆脱了局中人的身份,而你,还是局中人。”
其实我的意思是,她现在的身份也是局中人,再帮她身后的人办事的话,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嗯,我有自己的打算,这方面就不说了。”瑰雪淡淡地回了一句。
听罢我只能暗暗的叹了口气,同时在心里也更是确定了一件事情,瑰雪肯定有把柄给人抓在手上那个了。就她的个性,我实在是想象不出,究竟是抓住了她什么致命的弱点,才能听听话话地供人差遣。
我有点急,却又无可奈何,她要是把身后那人说出来给我听,咱们一同想办法解决不就行了?但是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如果真的能帮得上忙,她一定会对我说的,说到底,还不是自己的能力不够。
一想到这里我就沮丧不已,难道真的不可避免,最后终究得与她兵戎相见?
“不该想的想得太远可不好,走吧,咱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外边的情况。”瑰雪转而宛然一笑。
三人就这么在外面走了起来,其实没什么好逛的,瑰雪的目的是为了估算一下,在这个小镇来了多少外来人。
局中人倒是好辨认,一看对方是不是戴着眼镜就一目了然了,可是真正的有势力的局中人,我不认为就这么轻易地露面的,只会潜藏在暗处,叫他们的属下出来办事。正因为如此,我才敢推断,他们所谋求的绝对大大超出我的想象。
在外面逛了一会儿,街道上却只有寥寥几人,而且全都是藏民。我正感到奇怪的时候,瑰雪说要不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进入一家饭馆,我一下子惊呆了,里面满满地坐满了人,而且,几乎全都是外来人。
怪不得在外面没见到人,说来也是,天寒地冻的谁没事在外面瞎晃悠,此时我只能暗自赞叹一下瑰雪的明智之举了,没有找旅馆,而是投宿在了一户人家里。
瑰雪带头,我和李玉儿则一左一右,站在饭馆的门口中央,顿时,餐馆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着我们看了过来。当他们看见戴着眼镜的瑰雪之后,脸上的表情相当的精彩,估计没人能想得到,会有一个局中人光明正大地现于人前吧。
前一秒还热闹非凡的饭馆,在瑰雪到来了以后变得鸦雀无声,放佛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建立起了某种默契一般。
我挺能理解的,他们都是听命于局中人,对于瑰雪的身份自然也就谈虎色变了,不过我想的是,这样子会不会太引人注意了一些。
瑰雪反倒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带着我们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就坐了下来,老板满脸笑意地凑上前问吃点什么。一个小镇的生意忽然变得那么好,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了,不过他要是知道他饭馆里的都是灵异界的人,恐怕吓得站都站不住脚。
这顿饭虽然我闷着脑袋就吃,却没吃出半分味道,因为我能感觉得到,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坐的这桌,应该说都集中在了瑰雪身上。
直到结账出来,才狠狠地松了一大口气,我就问瑰雪,怕不怕他们来找麻烦。她说该来的躲不了,就去吃一顿饭而已,谁都不敢轻易出手,那只会让其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我想想也是,小镇就这么大,你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有心人的眼底,能活到现在的局中人哪个没有两把刷子,没心没肺的坟头草都有一丈高了。
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像是被人给撞上了,我回过神一看,是一位有八十来岁的老奶奶,从衣着装束看来,是本土的藏民。
我不算是个好人,平常没做过什么好事,但也不是个坏人,良心和基本道德还是有的。我一看见自己竟然把一位老奶奶给撞倒了,便什么也没想,弯下腰就要将她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