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我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就是,能不能把所有参与这次西藏之行的灵异界高手,都种下食脑蛊?李玉儿一听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对我说小虎真,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很明显,这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她想都没想过,之前是没条件,然而现在该有的都有了。
但是这个是需要有几个前提的,第一,食脑蛊容不容易被人破解?第二,种在别人身上,会不会被人察觉?第三,成功率是多少?
等待李玉儿一一确定了以后,我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李玉儿说食脑蛊是一种很稀罕的蛊种,甚至就连很多蛊师都没有见过,因为太过恶毒,在很多年前便已经被禁止使用了。食脑蛊是一种很神奇的蛊虫,培育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且每一种的解法都不尽相同,至于怕不怕被人察觉,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一说到成功率,李玉儿就笑了,她伸出两根手指说,最少有这么多吧。我说,百分之二十吗?
她说不是,而是百分之两百!这是要轮到我惊讶了,哪里可能有这么高?她笑着说怎么没有呢?就好比如吃砒霜,你说吞下肚子里了,你要该怎么办?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那么现在就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只要老赖那一关能过的话,那就成了!不过老赖这人,跟他也不熟悉,可以说是没有交情,只在一个部门共事而已,如果让他知道我的计划,必然会反对的,干这种手段不算光明正大的事,对民间调查局来说弊大于利,他不可能允许我这么做,从而有损一个部门的声望。
但如果把他蒙在鼓里,就让他帮我们调查一下,所有灵异界高手具体。位置,我和李玉儿再随之而至,神不知鬼不觉地种下食脑蛊,那么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我们手中了。虽然这个做法很不地道,但是我对于自己的情况,是再清楚不过了,事情都不能明着说,只有暗地里琢磨着。
拟定好了计划,也经过了李玉儿的同意,我就拨通了老赖的电话,包括那个降头师,还有在西藏的灵异界的所有人的行踪,都给我摸个底,然后一道送来给我。
老赖很爽快答应了,要是让他清楚我真正的目的,也不知他会作什么感想,不过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等他帮我办完了这件事,我会找个借口,把他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是灵异界的人没错,可是这潭水太深,陷进去的人到最后恐怕都没什么好下场,就当做是我对他的报答吧!
三天之期还远的很,我也不再在旅馆里待着,该玩的玩,该吃吃该喝喝,瑰雪那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我的灵魂深处,坏事没来,你再着急也没,处之坦然,笑着过下去就是,放松心情,才能有足够的清醒,去抓住每一次机会。
与此同时,李玉儿也没有闲着,每天除了陪我吃喝玩乐,就是呆在旅馆里,用她的蛊门秘法,让那条食脑蛊母虫尽可能的,产卵。我所指的母虫,不仅是有繁殖能力的食脑蛊,它还有一个类似于蜂后和蚁后那样的能力,只要晓得让母虫给食脑蛊下达各种指令,寄生在宿主大脑中的食脑蛊,就会依照它的指令,去搞破坏什么的,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铁线虫。
三天之期眨眼就到了,瑰雪还没回来,而我想的是,也好趁她没回来之前,办一件大事给她瞅瞅,也好让她知道,我并不是百无一用。
每个男人都想在女人面前表现,并不仅限于是自己的至亲还是爱人,仿佛这是一种从远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本能,无论你多么的想纠正,也改变不了这种念头。或许我不甘心自己继续沉寂下去,也或许我真的想要在她面前表现一下,总之我这个念头改变了后来的很多事情,甚至影响到了灵异界很久以后的局势。
再次跟老赖见面,他带给我的信息是,降头师总共有三个,不过他不清楚哪个才是我要找的那个。这倒是个好借口啊,又怎么会错过?我厚颜无耻地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不奢求他能教我五鬼搬运法,但有没有方法,借所有的游魂野鬼给我用一个晚上。老赖神色一怔,问我要干什么去,我就说是想确认一下,哪个才是给我下降头的降头师。
他犹豫了很久,直到我和他干了几杯酒,他才脸红脖子粗地答应了,还一个劲地跟我称兄道弟,如果此时有条件,大概他都要和我烧黄纸砍鸡头来个结拜了。有些人天性就是如此,无论他怎么变,也改不了与生俱来的一些特质,三字经里也有得唱,人之初,性本善。
其后他拿出一块木牌,咬破手指在上面滴了一滴血之后递给了我,又耐心地指点了我驱使游魂野鬼的法门,才不放心地对我说,一定,一定要慎用啊,你小子可别乱来,为恶为善就在一念之间。
我感到有点可笑,木牌都在我手里了才说这些,哪里有给了钱才讲价的。但是他的做法,也让他在我心中有了大的改观,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鬼门那种地方不可能有什么正派人物,应该全都是一些阴深深的,不人不鬼的家伙。
再三道谢了以后,我就喜不自胜地和李玉儿回了旅馆,忙活着今晚的事宜了。一个说不好,我要是成功了的话,胜利的天平都靠上了我这边,到时,不单止我的降头可解,更没有了种种的制肋,凡是要杀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比如那帮活死人,还有它们身后的神秘人,包括李大牛。
我从来都没有认为它们就此放过我了,包括那个神秘人,只是潜伏了起来,只要时机一到,它们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至于他们想干什么,我猜不用说的那么直白,李大牛是为了杀我,神秘人则是谋求我身上的秘密,或许是摆脱局中人的身份,或许是其他的,暂时还不能下定论。
从老赖身上得到了驱使游魂野鬼的令牌,其实我们不用再出门,而我也没想过再出去,起码在这事完了之前。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在一旁配合一下,对于玩虫子这些,我没有发言权。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时分,李玉儿先是拿出了一只装了很多飞虫蛊的大玻璃罐,然后叫我尽可能地叫唤来游魂野鬼,附身在飞虫蛊身上。我依言使用老赖教的秘法,通通都附身在了那些飞虫蛊身上。或许有人奇怪,鬼魂怎么可能附身虫子?这不是稀罕事,人死了头七那晚回魂夜,逝者想要回去看后人也是如此做法。
其后,李玉儿把所有的食脑蛊的卵都倒了下去,我指挥着它们都捎带上了几枚蛊卵,又下了指令,让它们毫无疏漏地飞到每一个灵异界的人身上。一切准备就绪后,李玉儿打开窗户,所有的飞虫蛊就像从从,蜂巢里出去采蜜的蜜蜂,呼啦一下全都飞了出去,消失在寒冷的夜幕之中。
我有点担心飞虫蛊的抗冻问题,LS市那么大,该不会飞到一半就冻死了吧?李玉儿说在平常的情况下或许会,但被鬼魂附身了之后,那就肯定不会了。
说是这么说,我还是显得焦灼无比,直到一两个小时以后,所有的游魂野鬼都逐渐的回来报到了,我才放下了整颗心。
但是我有点不敢置信,看上去那么困难的事,就这么办成了?而在此时此刻,我明白到,就是这么实打实的发生了,所有灵异界的人,都被我一个小想法,无一例外的种下了食脑蛊。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只需要你动一下下脑筋,就很简单地,趋于完美的解决了,这就是智慧的强大,也是人类成为万物之主的唯一本钱。
事完了之后,我笑得合不拢嘴,蛮以为今晚会睡不着,却意外的睡了一个安稳无比的大觉,直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之后才醒过来。
那块木牌不需要归还,它只有一个晚上的效力,到了今早,它就重新变回了一块普普普通通的木牌,再也没有其他用处。
这个巨大的成果,别说我宛如梦中,就是李玉儿也是不敢置信,大呼这不可能。
此时的我也还没明白过来,我的一个小举动,竟然在不久的将来,掀起了多大的风浪,每个人都闻蛊色变,当然李玉儿才是主角,我则深藏功与名。
瑰雪也回来了,我这事说给她听,又让李玉儿在第一时间帮忙解开了她的食脑蛊,她才震惊不已地相信了。瑰雪是个天塌下来都不畏惧的女孩子,却生平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从未所见恐惧,她当时就像站在大灰狼面前的小红帽,害怕得瑟瑟发抖。最后她问我,你有没有想过,你今日的行为足以颠覆整个灵异界?
看见她惊惧成了那个样子,我也于心不忍,就对她说道我又不是魔头,还真没想过干那些事情,我只想为了自保而已。
这是我的真心话,因为我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如果有得选择,我恨不得马上离得灵异界远远的。
但,那也是在此之前。
自古以来有很多很多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是平庸的凡夫俗子,不曾想过干什么大事,直到最后爆发那一刻也是认为,自己都是被逼的。为了活下去,鬼知道会干出一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总之都有各自的理由,却,也是事实。
瑰雪今天跟我说了,颠覆灵异界?我发誓绝对没想过这事,可是,但凡是个人,他的灵魂深处必定困着一只魔,她一说出口,就有了一个念头,要是我也活不成,也不怕拉着大家一块死啊。
一个偏激的人,绝对不是天生的,必定是曾经承受过什么极度的不公,继而产生了厌世绝望。
于是,这个小念头,就像冬过逢春的枯树,渐渐地,慢慢地,悄悄地,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