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爸没敢下去看,就一直在树上待着,之后我又听见了一声这样的鬼叫,最后整个林子才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再之后我们就一直等到了天亮,直到天逐渐亮了起来,我和我爸这才算是舒了一口气,而且在天亮之后,我看见邹先生从林子深处缓缓走了出来,似乎这一夜他一直在树林深处,见他安然无恙地出来,我心上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他似乎早知道我和我爸藏在书上,还没到坟下就看向了树上,然和就和我们说:“天已经亮了,快下来吧。”
我和我爸这才从树上下来,我看见他安然无恙,就问他说:“邹先生你昨晚上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们了。”
邹先生说:“我就是到林子深处去看了看,你们都没事吧。”
我说:“被吓到了,但是还好并没有出什么事,也幸亏有你的纸条提醒我们。”
邹先生也毫不避忌地说:“那个简易房尸气很重,我怕你们看见有藏身之处会一直藏在里面出意外,于是就在情急之下留了那张纸条提醒你们。”
这纸条还真是邹先生留下的,但是听见他这样说之后,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知道我们到这里来会发生什么,于是我就看着他问说:“邹先生,到这里来会遇见这些,你是不是早有准备了?”
邹先生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其他的等到了家再说。”
说着我们就顺着来的路出去,这一次经历了昨天的事,我们都警觉了一些,邹先生给我们每个人都拿了一炷香,香下面裹着符纸,而且边走边喊着我和我爸的名字,这回倒是没有出现昨天出现过的情形,直到我们下山来这才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之后我们就回到了家里,因为去了一天一夜没有回来,我爷爷他们在家里已经急的不成样子了,直到见到我们回来才总算是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邹先生也没有说我们在山里遇见了什么,只是问我奶奶说家里有发生什么没有。奶奶听了说昨晚上一直有人敲院门,也不知道是谁,他们虽然听见了但是谁也不敢起来看,更不要说起来开门了,除了这个之外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邹先生听了说:“可能是我们在山里惊动了不该京东的亡魂,所以顺着煞气到你们家里来了,这个倒是不碍事。”
听见邹先生这么说,我才又问出了在山上问的问题,而且更加疑惑地看着邹先生说:“邹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邹先生才回答我说:“其实在我们临行前的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发生的事和我们到了山林里之后一模一样,但是这个梦却在我到了树林里之后就结束了,似乎这个梦是在暗示我我要到树林深处去看个究竟,所以到了那里之后我见发生的事都和梦里吻合,就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梦,而是一个预兆,于是我就按着梦里情景到了树林深处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邹先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说他到了树林之后遇见了什么,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就问他说:“那到了树林里之后你看见了什么?”
邹先生却看着我,眼神一直聚集在我身上,但是一句话也不说,他这样一直看着我,像是在用眼神告诉我这件事和我有关,我被他这样盯着看就觉得很是心虚,而且心里也开始害怕起来,就问说:“难道这件事和我有关?”
邹先生听见我说话这才移开了眼神,还是对树林深处的情景只字不提,只是和我说:“暂时我还什么都不能说,这是为了你们好,还有那片林子你们以后都不要再去了,那里的煞气太重,我现在可以肯定地说,吴孝全家里绝对有同样的煞气存在,至于和白先生家,又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那就谁也说不准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疯癫时候的那些臆想的关系,我对吴孝全家一直很抗拒,尤其是瞎阿太,虽然知道她现实当中并不是臆想当中的那样一个人,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家就会觉得莫名的害怕,大约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心理阴影吧。
而才到了中午,谁知道白先生家媳妇就忽然到我家来了,而且她来的气势汹汹,虽然知道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可是毕竟没有确切的证据,她才进门我就知道她来者不善,毕竟我们从她家偷走了小诚,而现在小诚的尸体还在我们家里,她忽然到来必定也是为着小诚的尸体来的。
果不其然,她才进来就质问我们说:“你们把小诚弄到哪里去了?”
从她的这话里面听着好像她又是一个正常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我奶奶则装糊涂和她周旋说:“小诚不见了吗?”
谁知道她听了反而变得更加气愤起来,大声骂道:“你们别跟我装糊涂,我亲眼看到你们把他抱走了,快把他交出来。”
这时候我看向了邹先生,因为我知道她已经不是人了,看向邹先生的意思也就是想让邹先生让她不要这样闹下去,否则让村里的人知道了还真以为是我们杀了小诚,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邹先生也看了看我,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出声问她说:“你既然看见了我们带走了小诚,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她?”
白先生媳妇听了一时答不上来,但是她依旧很是气愤地说:“难道我现在来找你们就可以不给我了吗?”
我看了看站在太阳底下的她,发现她也有影子,单单凭这两点就不能确定她不是人,而且看见她能顶着烈日站在我们面前,我自己心里也有些打退堂鼓,她该不会真的还是一个人吧?
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邹先生忽然走到了白先生他媳妇的身前,我以为他是凑近了要和她讲道理,谁知道在到了她身边之后忽然手伸向了她的经脉,然后另一只手很是迅速地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在这一只手拍她脑门的时候,我看见邹先生的手掌心上有一张符纸。
说来也怪,白先生媳妇被这么一拍就像是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一样,瘫软到了地上,邹先生则马上扶住她,然后将她缓缓地放到地上,然后回头和我们说:“快找一张席子来。”
我妈听了忙不迭地就去找了,而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邹先生说:“刚刚有人在教她说话,她已经死了,是有人在纵尸,有人在操控她到这里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邹先生忽然眯起了眼睛,似乎已经找到了什么线索一样,我则听懵了,难道又是那个暗中算计我们家的人?
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妈之后拿出了席子来,邹先生将白先生媳妇的尸体用席子裹住,然后和我们说:“起尸后的尸体不能被曝晒,否则很快就会腐烂,先把她挪到阴凉的地方去。”
而我看了用席子裹起来的尸体说:“这下好了,要是有人发现,还以为是两个人都是被我们杀死的,要是警察来家里搜,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邹先生说:“所以今天夜里我们必须将她娘俩的尸体搬回到她家去,否则就真的会和你说的那样,毕竟和鬼神比起来,人才是最可怕的。”
邹先生这话的潜台词是在说这件事背后是有人在操控的,我于是就看向邹先生问说:“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