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过殷吴霁和章听雨的反应,罗丽娟知道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于是,她的脸色变得比一开始的好了一些。她说:“章听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该说的我还是要说的。我们殷家不会接受一个不贞洁的女人,你做过的事情你心里清楚。至于殷吴霁,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殷吴霁那握成拳头的手渐渐地松开了,他说:“是的,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不但不会和小雨离婚,我还会好好地爱她的。”
“等你想到她在跟你结婚的之后还跟别的男人滚床单而心无芥蒂的时候,你再来跟我说你是都愿意对她不离不弃。”
殷吴霁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出来。
见到殷吴霁这样的反应,章听雨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在殷吴霁和她也的心中造成了巨大的影响,罗丽娟的心情比来的时候好了一些,她笑着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两个好自为之。尤其是你,儿子,好好想想我跟你说的话,我不会害你的。”
说完,罗丽娟转身离开了。
回过神来的殷吴霁望着罗丽娟离开的背影,他大声地说:“我和小雨不会分开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为了给章听雨信心还是为了给他自己信心。
罗丽娟离开后,章听雨觉得浑身的力气随着罗丽娟离开而消失了,她只觉得双腿一软。
没料到章听雨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殷吴霁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扶章听雨,不过,章听雨却挥开了他的手,避开了他的触碰。
章听雨脚步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知道背靠着墙壁,她才站稳了。
殷吴霁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的神情有些尴尬。他知道,一定是母亲的话影响了章听雨了,于是,他试图解释,想要让她觉得心安,于是,他说:“我妈那人就那样,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章听雨抿抿唇,没有搭话。
不过,她知道,罗丽娟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天底下,任何一个婆婆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媳妇身上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即使,那些事情的错误不在于儿媳妇。天底下也没有丈夫想起自己的妻子遭遇这样的事情会完全心无芥蒂。
发生过的事情不管怎样都一定会留下痕迹,造成影响。
她和殷吴霁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回到当初了。想到这些,她的心中充满了酸楚。
知道章听雨此刻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受,殷吴霁轻声地叫唤:“小雨,你真的不要把我妈的话放在心上。只要我们两个的心在一起,没有人能够将我们两个分开的。”
章听雨却直直地望进了殷吴霁的眼中,她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章听雨逃避问题的态度让殷吴霁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在章听雨转身想要走回房间的那一刻,他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他说:“你一个人静一静也只会胡思乱想而已。小雨,我们之间真的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章听雨避开了殷吴霁的视线,说:“没有什么好谈的。”
“你不能把所有的问题都放在心里。”殷吴霁丝毫没有退让,他继续说:“我是你的丈夫,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你尽管跟我说,别老是别在心里。你一直这样,你的身体迟早会出问题的。”
“我会调理好自己的心情的。”章听雨仍旧是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她说:“你不要担心。”
“不要担心?”殷吴霁不由得苦笑,他说:“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不担心?你明明觉得痛苦,明明觉得难受,你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你硬生生地把我推开,让我们两个的心越来越远。你说,我怎么能不担心?”
他心疼她的遭遇,想要和她一起分担她心中的痛苦,可是,她对他那客气的态度让他觉得受伤。这几天来,他有时候真的恨不得她恨恨地打他一顿或者在他的怀中大哭一场,那样,他的心里起码还会好受一些。
然而,她却不哭不闹,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眼前的人似乎不是真实存在的,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
殷吴霁的话音刚落,章听雨的态度变得尖锐起来了。她说:“跟你说?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这种事情你要我怎么开口?发生这样的事情,根本没人能够帮得了我!”
殷吴霁走上前去,不顾章听雨的挣扎,他握住了她的手臂,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说:“我是你的丈夫,我能够帮得了你。”
“你怎么帮?”章听雨苦笑着说:“你能让时光倒流,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阻止吗?你能将那些记忆从我的脑子里抹掉吗?”
殷吴霁沉默了。
章听雨继续说:“你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根本帮不我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进房间里里。然而,殷吴霁却动作飞快地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说:“小雨,别这样,我知道你难过,你难过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你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这几天,她不哭不闹,更多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坐着,他经常觉得自己身边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
章听雨用力地挣扎,不过,她却没能挣脱殷吴霁的怀抱,最后,她放弃了挣扎,说:“哭有什么用?泪水不过是弱者的武器,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弱者。”
“我知道你坚强。”殷吴霁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但是,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那么坚强的。我是你的丈夫,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殷吴霁的话和态度都让章听雨的心里觉得有些温暖,只是,她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感觉到章听雨的态度已经软化了一些,殷吴霁又说:“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我们不要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人最重要的是往前看。”
章听雨仍旧沉默不已。
很多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大家都会说一大堆的大道理,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了。她遭遇的那些事情,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没有得到章听雨的回应,殷吴霁继续说:“不然,我们去度假吧!”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工作很忙,可是,看到章听雨这副模样,他是没有办法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的,既然没有办法好好工作,还不如放松一下,带章听雨出去散散心。或许,到外面走一走,她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没料到殷吴霁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章听雨愣住了,回过神来后,她说:“可是,你走得开吗?”
章听雨的回应让殷吴霁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笑道:“时间都是由人来安排的。我也已经忙了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了。再说了,我们结婚,我还欠了你一个蜜月。现在我们都好好地放松一下吧。你想去哪里啊?”
章听雨摇摇头,说:“随便哪里都好。”
如果能出去走走,或许她就不会再一直纠结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这两天,她的脑子里都不知道冒出多少个可怕的念头了,她怕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疯掉的。所以,如果能够出去走走,那是再好不过的。
殷吴霁笑着问:“那你有没有最想去的地方?告诉我,我带你去。”
这一刻,他觉得即使是千山万水,他都会带着她好好地走一趟。他相信,去走一趟之后,他们的心境都会和之前不一样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实在受不了她最近几天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沉默片刻,章听雨次才缓缓地开口,说:“到温暖的地方去吧,我实在不喜欢这座城市阴冷的冬天。”
这座城市虽然以温暖著称,可是,每年冬天都有那么一段时间是无比湿冷的。南方的湿冷和北方的干冷不同,干冷还能穿衣服来抵挡寒意,可是,那湿冷就是从骨子里冷出来,不管穿多少衣服都是瑟瑟发抖。
殷吴霁用力的抱紧了章听雨,说:“那好,我们就带温暖的地方去享受阳光。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安排的。”
靠在殷吴霁的怀中,章听雨闭上了眼睛,她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不要想过去,不要想未来,她只想好好地享受在他怀中的这一刻。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她觉得,心里得到了久违的平静,甚至,她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殷吴霁都会像现在这样抱住她,给她温暖。
不过,她却又矛盾地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因为她知道,本来就看她不顺眼的罗丽娟绝对会用她出意外这件事情来大做文章的。
想到接下来有可能要和殷吴霁面对许多的风风雨雨,她的心就像被人用针刺着一样,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