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与拿破仑一起战斗:拿破仑私人秘书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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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英国政府在这些条件面前犹疑不决,另一方面,它又声称自己已经准备好同意尊重马耳他主权。它重新宣布自己对马提尼克的占领,但是希望能保持对特立尼达拉岛和多巴哥岛的占领,而那时候,这两个岛分别归西班牙和法国所有的。在这种情况下,它还提出德意志诸邦控制下的德梅拉拉、埃塞奎博和贝尔维塞要成为自由港口;如果这样不行,它可以放弃特立尼达拉岛,但是要重新掌控多巴哥、圣路易、德梅拉拉、埃塞奎博和贝尔维塞。

对于法国政府来说,这种要求显然是很荒唐的,这样的条约甚至要求西班牙或者荷兰做出牺牲。为了拯救这些受到英国霸权压迫的国家,第一执政只好放弃了多巴哥。

最后,经历了6个月的和谈,这项和平条约的草案最终得以签订,主要内容是所有法国和他的盟国的既得利益,除了锡兰和特立尼达拉岛,全部要分给英国;好望角必须对两国都开放;埃及必须交由土耳其政府控制;爱奥尼亚群岛应该被重视起来;葡萄牙应该保持自治;英国从马耳他撤离,马耳他并恢复自治,对于这个岛屿的管理以后再商量。双方同意签订条约的最终会议要在亚眠举行,未解决的问题要在会议上解决。

拿破仑在1800年向英国提出的和解要求需要被重新拿出来讨论,包括:

(1)英国内阁可以推卸自己对战争的责任吗?

(2)拒绝是不是正确的政策,是不是符合英国利益?

(3)法国想要挑起战争吗?

(4)拿破仑在这种情况下需要什么?

其回答是:

(1)皮特拒绝和谈,他希望法国会回到波旁王朝时期,然后把比利时还给奥地利。如果这两个要求是合法公平的,他就可以公平地拒绝和谈;但是如果有一个是非法的或是不公正的,他就把他的国家陷入战争的危险中。现在,法国已经被欧洲的全部国家承认了,英国也在1796年承认了法国,还派了马姆斯伯里勋爵去接待督政府。作为回报,这名代表在督政府官员的带领下参观了巴黎和里尔。而在1797年的《坎波福米奥条约》当中,奥地利也把比利时省独立出去了,而且英国还在与法国在里尔签订的和约当中承认了这一点。他们建立了一个合法的共和国。如果要分裂它,这就是言而无信。

(2)皮特的政策符合英国国情和利益的吗?为了得到比利时,他难道要继续战争?在能维护和得到真实利益的前提下,保持和平难道不是更明智的方法吗?撒丁区和那不勒斯的亲王,还有托斯卡纳的公爵以及教皇本可以重组和巩固他们的地位;米兰本来可以归属于奥地利;法国本来可以从荷兰、瑞典还有热那亚等地撤出。现在,英国的影响可能已经渗透到这些地区了。埃及本来可以早日归还土耳其,而马耳他也可以恢复自治。锡兰、好望角和特立尼达拉岛本来可以归于英国。1799年的竞选造就了多么神奇的后果!这些利益都是确定的,而那些英国想要的利益才是触不可及的。1799年,英法两国在意大利的联盟是成功的,但是在瑞典、荷兰和东部的战争当中,这个联盟又被打败了。法国刚刚换了政府。一个具有极高军事才能和知识的人已经证明了自己。这个人在全国人民的推选下登上了权力的顶峰。在他的领导下,俄国回到了维斯杜拉河。甚至格伦维尔将军也曾说过,就算第一执政想要放弃比利时,法国人民也不会同意的。之后,反战情绪在法国成为主流。柏林、维也纳和伦敦在1799年可能都欺骗了自己,那时候的环境是全新的。英国的负责人能再犯1800年的那个错误码?1800年的选举对于法国人来说本来并没有什么,英国本来可以选择亲法的领导人,这样英法两国的同盟就能继续保持。现在1800年的选举并没有带来什么好处,而且带来的风险还远远没有消除。

(3)共和国的利益和英国的利益是对立的。如果那时候英国签订了和平条约,它就不会失去意大利。在那场意义不明的选举过后,它冒的风险是巨大的,很多亲王可能都会反对它。而那场选举之后造成的一系列后果都是英国自食其果。俄国人走了、旺代的局势已经稳定了,法国国内的反对势力都被遏制住了,而且人民对政府领导都有足够的信心。在经历了这么多动荡,终于稳定了意大利之后,共和国只能也应该要寻求和平了。它只能牺牲自己的利益来寻求将来一段时间内的稳定。在那段时间里,它只能通过战争来保持自己的能量,而且那时的政府已经乱成一团。整个国家都坚持要减税和削减军队的开销,所以,战争过后两年,法国只能再次发动战争。

(4)拿破仑需要战争。意大利的选举、《坎波福米奥条约》、埃及撤退、雾月政变,这一系列活动让人民把拿破仑推上了权力的巅峰。而一个对于法国无益的和平条约则会轻易地让法国民众的梦想破灭,他们会让拿破仑结束大革命,建立一个稳定政府的可能性也就不复存在了。他看到了这些,而且他耐心地等待了伦敦方面的答复。他等到的答案让他暗自欣喜。英国方面越强势,越看不起共和国,这对拿破仑的个人利益就越有益,他对他的大臣说:“这就是最理想的答案了。”从那时候,他就看到了,政治是需要热情的,在成功的道路上,还会有一些障碍。皮特在英国国内是一个非常出众的人,他有丰富的知识,然而,他不知道什么叫政治。英国从来不知道有关欧洲大陆的任何事情,特别是他们不了解关于法国的事务。法国的荣耀达到了顶峰,整个欧洲都臣服在他的脚下,甚至格伦维尔都表了忠心,在他发表了对法国的侮辱性演讲后,他马上就和法国签订了协定,法国的获利比在《坎波福米奥条约》中失去的多。

(5)自从东征军队的指挥官被暗杀之后,整个军队就没有任何的天才了,埃及本可以永远地归顺法国。英国和法国都同意,如果克莱伯还活着,阿伯克龙比肯定会被打败的。土耳其政府本身就表现出了要把埃及舍弃给法国的意图。这20年在世界历史上有多重要的地位!

所以,在处理这种大事上,肯定要耽搁得比较久。拿破仑成为政府的首脑不过才两年时间,但国家的各种问题都基本得到了解决和恢复。国家的金融已经被重新安排过,一些基本的公众指南已经被重新编写过,民事法典已经被重新起草,旺代的局面已经稳定下来了,教会的秩序已经稳定了,巴黎和全国各地的各种公共设施,例如公路和河道都经过了修整,法国还和美国、奥地利、德国、俄国、巴伐利亚、土耳其和巴巴里海岸、那不勒斯、西班牙和葡萄牙重新建立了和平的外交关系,同时也和英国建立了和平互惠的关系。所以,人们在法国全境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庆祝活动,来庆祝这些成就,同时也是为了纪念雾月政变给人们带来的便利和自由。

在和英国开始商讨签订和平条约草案之后的第8天,代表们就已经被指定了:为法国签订了《吕内维尔条约》和宗教协议的外交家——约瑟夫·拿破仑,以及英方代表康华利斯勋爵。

英方代表一个月之后到达了巴黎。于是,双方开始召开一些代表会议。从这些讨论当中可以看到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事实上,就是马耳他的问题。而会影响会议的唯一因素就是,怎样寻找一个第三方势力来保证该岛的独立,在亚眠会议上,这个问题是经常被提出来讨论的。

会议于1801年12月开始,西班牙和巴达维亚共和国也参与了讨论。西班牙的代表是西班牙的大使亚沙拉先生,而巴达维亚共和国的代表则是顺百利先生,他是全权公使,也是被巴黎所承认的一位代表。这两名代表更像会议的见证者而不是参与者。亚沙拉先生直到1802年1月才到亚眠,之前他没有参与任何一场会议。英国内阁希望自己在《吕内维尔条约》当中获益,所以他们不想让荷兰或者西班牙加入到亚眠的会议中。而不久之后,康华利斯勋爵发现这并不是个好主意,于是他放弃了。会议中,双方互相提出自己的草案,但是,所有人的发言都是用法语。在第一轮讨论中,大家就开始讨论马耳他问题,但是英国方面似乎后悔把这个问题简单化了。英国方面似乎很关心该岛的问题。英方代表认为,应该派驻许多外国的军队保卫这个岛的安全。他在会上提出,马耳他岛上是否主要使用法语,能不能让岛民使用英语。而法方则提出,如果要让马耳他恢复秩序,是应该让岛民自己合理自治,让岛上和谐发展,而不是控制它的宗教和军事。岛上的军事防御确实需要加强,但这个岛屿应该开放给所有在远东和地中海地区进行交易的国家。英方表示不能接受在岛上加强军事防御力量,希望岛屿保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