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为什么她突然发现在与书瑾的这一份感情中她是欠了书瑾如此之多。
“书瑾一定很恨我。”秦梓萱眼神空洞,幽幽的说。
“梓萱。”冷渊愕然,他说这么多伤人的话,不是为了让梓萱觉得她自责,而是让她意识到南书瑾根本不值得她如此浓烈炙热的深爱,更不值得为他付出生命。还有,梓萱为什么会觉得她对不起书瑾的。
秦梓萱不停地要摇头,“书瑾一定很恨我。那天,书瑾抱着我,要我不要离开,可是我不听他的话,还瞒着他去见秦梓扬。然后无缘无故的消失。伊莱顿发生那么大的事,可是我却因为顾及自己的感受,不去见书瑾,让他独自面对着秦梓扬的嘲讽、威胁……在书瑾生死一线的时候,我不在他的身边……我根本就是他的好妻子,我不仅没有守护好做为一个妻子的道德风范,更丢下书瑾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风雨与危险……我……”
眼前突然一黑,秦梓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恍惚之间,她仿佛尝到了海水的味道,咸咸的、苦苦的、瑟瑟的……
伊莱顿的晚上注定了是灿烂辉煌的。
伊莱顿并入了秦氏的产业,和爱丽舍一样改名为了‘红叶酒店’。
光芒熠熠,音乐婉转轻扬,酒香如罂粟般在会场飘扬。
来往的宾客浅笑低语,或是相携跳舞,但是在这若多的人群中却惟独少了会场主人的身影,没有人知道秦梓扬去了哪里。但即使没有秦梓扬,‘红叶酒店’的开幕式晚宴也是成功的。
以前的伊莱顿董事长办公室,如今的红叶总裁办公室。
幽暗的灯光,清晰可见办公室的布置亦如南书瑾用时一样,简洁,只是换了颜色,冷漠肃严的黑色是办公室唯一的色彩。
秦梓扬坐在南书瑾以前坐的办公椅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抚摸着南书瑾用过的依然泛着黑色亮光的办公桌。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拥有了南书瑾所拥有的一切,事业、女人。
可是,心情却并未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充实,满足。反而,心中的失落越来越大,仿佛心的一角被遗失了,再也找不回了。
怎么会是这样?
秦梓扬不断地喝着酒,酒如喉咙的辛辣,灼痛,向药,一种让人一沾上就上瘾的药,仿佛只有不断的喝着酒,他才能够感觉自己的心还会跳动,而他还是活着的。
“为什么你总是要紧锁着眉头?”一个女声在偌大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有些幽怨,更有些心疼。
恍如之间,秦梓扬听到一个陌生却又意外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不耐烦躁的出声咒骂,“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然而,那个女人却并没有听话的离开办公室,而是更加靠近的走进秦梓扬。
秦梓扬醉眼迷朦的看着逐渐向他走来的女人,飘长垂直的长发,水灵灵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表情。秦梓扬倏然从位置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睁大了双眸。
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
手中的酒杯从手中缓缓地滑落,砰地一声,碎裂满地。
女人走到秦梓扬面前,伸手抱住秦梓扬的腰身,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声音执着而深情,“我要跟你生个孩子。”
背脊一阵寒冷的战栗,秦梓扬闪躲着她的幽怨却一如往昔澄澈的瞳孔,“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想喝责她,声音的颤抖却泄露了他此时心中的害怕。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怎么会此时出现在伊莱顿里?
秦梓扬顿时酒醒,他推开如同无骨动物一样的她,双手死命的摇晃着她,“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还活着?”秦梓扬想跟自己说她的出现不过是因为他酒醉,出现了幻影而已。可是,掌心传来的温度,她深深浅浅的呼吸,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一切的一切都清楚的告诉他,她不是一缕幻影,而他也根本就没有醉,一切都是事实,甚至比事实还真。只是,这是事实又怎么样呢?难道能让这发生的一切都当做从来不曾发生过吗?不,不能,发生过的,就是发生了。所以,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梓萱再想起那段过去,他也不要再想起那段过去,那是他今生再也不愿意在回忆起的过去。
“你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人看到你。”秦梓扬更加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
她如同木偶一般任秦梓扬摇晃着,面对他的吼骂,她只是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看似无言实则却胜过了千言万语,在不经意间就挑触了秦梓扬心底深处那处柔软的地方,那处因她而柔软的地方。
秦梓扬看着她,眼神中的惊恐已经逐渐被愧疚和自责填满。放开她,颓然的将身子靠在办公桌上。
老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路小璃出现在他的面前。
路小璃看着秦梓扬,眼神中闪过失望,闪过痛苦,但留下更多的却是不舍与心疼。她连忙跑进秦梓扬,紧紧地抱紧秦梓扬,将脸贴进他的心脏,听着他的心跳声,闭着眼不停地大声说:“让我跟你生一个孩子,好不好?让我跟你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如一记响雷砸在了秦梓扬身上,如电影慢镜头,秦梓扬缓缓抬头看着路小璃。她是如此认真的看着他,让他在她的脸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点开玩笑或者报复的痕迹。她是认真的,更或者她是认真的乞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