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观,这四周都是水,火怎么烧的起来?
大祭坛旁边是一块一米宽,三米高的黑色石碑,上面写着四个扭曲大字:河神祭坛!
这时,唐萱儿突然叫道:“祭坛中心有人。”
众人急忙瞅了过去,只见祭坛中心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手臂流着血……
“是白月,他不是站在青铜棺上沉入水底了吗?”我一阵惊讶,同玄灵、唐萱儿往祭坛那边阶梯跑去。
张猛喊道:“别过去,小心!”
当……
一声巨响,一只青铜棺撞了过来,我虽然侥幸躲开了,但还是被擦到了手臂,火辣辣的疼。
那青铜棺好像生了腿一般,再次向我撞来。
我急忙一个跃身跳到了台阶上,铜棺撞掉了数块砖石,棺盖突然掀开,一个黑衣人从里面跳了出来。
“麻婆,怎么会是你?”我惊讶地合不拢嘴,没想到麻婆竟然藏在青铜棺中,这么说她是尾随乌艚王,和我们一起来的?
麻婆看也没看我,一个翻身跳上了祭坛,对着中央的白月喊道:“快祭血!”
白月念着古怪的咒语,祭坛中央回荡着诡异的声音,好像魔咒一般,非常刺耳。
整个祭坛震动了起来,发出了嗡嗡嗡的轰鸣,很快旋转了起来。
老海等人也跳上了祭坛,看着中心的变化,表情各异。
张猛说:“洪爷,祭坛已经祭血,怎么办?”
“无妨,让她们祭炼,咱等着就好。”老海面色淡然,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祭坛中央翻涌着血红的液体,白月浸泡在了其中,白色的袍子染得血红,头发被流水拂动着。
血色在水中开始弥漫,很快祭坛中心很大的区域被红色水雾笼罩,白月的身影模糊了。
麻婆扑了过去,不断念着古怪的咒语,祭坛中心血色越来越浓重。
轰……
一声巨响,祭坛中心出现了一个水洞,冲出一股水桶粗的蓝色河水,瞬间将所有的血气驱散,白月被冲的高高飞去,被麻婆拉住了。
咕咚,咕咚,咕咚……
几声闷响,水洞钻出了几只人面鱼身的怪物,摇头摆尾。
四条巨大的金面鱼王从祭坛中心游出,撞向了麻婆。
麻婆双手掐着法诀,甩手打出了数道黄符,将金面鱼王打的摇头摆尾。
“鱼王镇已破,龙马很快就要出来了。”唐半仙话音刚落,祭坛中心轰然倒塌,一只怪物从下面钻了出来。
张猛说:“是龙马!”
那怪物龙头马身,生满了火红的鳞片,样子和麒麟有几分相似,生着龙须,最奇怪的是,其腹部好像有彩色花纹。
老海惊喜道:“快看,它腹部是河图,给我将它擒获了。”
老海、唐半仙、张猛、海生一拥而上,但那龙马速度极快,一个躬身往前方蹿去,几个呼吸便不见了影子。
“追!”老海一挥手,带着三人鱼贯而入,进入了一个暗黑的甬道。
麻婆见龙马逃走,捏爆了两颗红色珠子,炸的金面鱼王倒退,拉着白月也追了过去。
我急忙招呼唐萱儿等人跟上,追着麻婆的身影,还没游几下,水中一个黑影倒飞了过来,只见白月口中流着血,衣服被鲜血染红,被掏掉了心脏。
“白月,你怎么了?”我见她浑身是血,急忙问道。
还不等白月回答,麻婆怪叫一声,紧接着倒飞而来,也被挖掉了心脏。
白月脸色苍白,伸手拉住麻婆问:“奶奶,我要死了吗?”
麻婆说:“白月,我不该让你来这里,更不该让……让你参与此事。”
“奶奶,我快不行了……”白月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急促了起来,咳嗽几声,慢慢失去了生气。
我问麻婆:“究竟出什么事儿了,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麻婆深吸一口气说:“来……来不及了,河神出来了,记得……记得拿到河图,将河图交给……交给……”麻婆脖子一歪,死了。
我皱了皱眉头,她要将河图交给谁呢?
甬道里发出了一声嘶鸣,几人放下尸体匆忙追了过去,唐半仙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手里端着罗盘。
“师傅,你没事吧?”张猛扶起了唐半仙。
唐半仙苦笑道:“给人看了一辈子坟墓,到死也没能给自己看一个,也好,这河神殿本来就是风水宝地,死在这里也算是值了。”
唐半仙受了很重的伤,将罗盘和古镜交给了张猛,可能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又是一声嘶鸣,只见老海撒出一把牙签,将龙马洞穿无数血洞,鲜血在水中涌动着,染红了很大一片,海生手执黑鳞鱼刀,在水中分水而行,几个翻身便到了龙马身边。
老海喊道:“小心身后!”
只见黑暗中一根青藤生长着,将龙马迅速缠住,拉入了甬道深处。
“三叔,是什么东西?”海生问。
老海说:“不知道,看那样子好像是一根树藤,追上去!”
还不等老海和海生动身,那龙马倒飞了出来,腹部血淋淋的。
老海游到龙马旁边一看,惊呼道:“不好,河图被人剥走了,快追!”
数条青藤蹿出,将老海的手脚缠住了,海生挥着黑鳞鱼刀想要斩断树藤,不料却被一根树藤缠住,摔了一个狗啃泥。
青衣女子从甬道里走了出来,背上一把青木剑,口中念着古怪的诀语,竟然是黛墨。
“夏森,你终于来了。”黛墨看着一眼地上裹成蚕茧似的老海,如是说道。
我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她手中血淋淋的河图说:“你也是来取河图的?”
黛墨点点头说:“不错!”
“那你等我干嘛?”我不解地问。
“当然是告诉你河图的秘密。”黛墨扬了扬手中河图,继续说:“这张河图,与茅山族谱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脸色变了变问:“什么族谱……”
铮……
黛墨刚要说话,甬道传来一声嗡鸣,一支铁箭射穿射穿了她的咽喉。
黛墨摔倒在地,只见一个黑影闪过,拿走了她手中的河图,画禅立在一边说:“你不该告诉他秘密!”
黛墨口中流着血,痛苦地挣扎着,掐着法诀拔出喉咙中的铁箭说:“青木分阴阳,五花亦无果,生时难相恋,死后画黛墨。夏森,青木剑分阴阳双剑,你手中的为青阳剑,我手中的为青幽剑,我死后化为剑魂,双剑便可合一……”黛墨化为一缕青光飞入了青木剑,青木剑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画禅,你为什么要杀死她?”我近乎咆哮地质问着。
画禅斗篷压的很低,苍白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这是她的宿命!”
“宿命?”我苦笑着,有些站立不稳,踉踉跄跄过去捡起了青幽剑,取下自己背上的槐木剑,将两把剑合在了一起。
剑身嗡鸣不已,青色波纹流转不定,很快融为一体,脑子里出现了黛墨的声音:“夏森,好好修行,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的……”那声音逐渐消散,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现实。
青色波纹消失,青木剑恢复了原来的颜色,除了重了几分,与普通木剑没多大区别。
嘭……
一声爆响,老海从青藤束缚中脱身而出,对画禅抱拳道:“您来了!”
画禅点点头,声音冰冷地说:“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我感到奇怪,老海竟然对画禅如此恭敬,更奇怪画禅在对谁说话。
“桀桀桀,竟然能发觉我,你是第一个!”大殿顶部传来彩面公的怪声。
嗖嗖嗖……
几道虚影出现在了画禅周围,竟然有四个彩面公,这这么可能。
画禅扫了一眼,右臂微动,背上的桃木剑已然在手,一个躬身在留下一道残影,将一个彩面公刺穿。
嘭嘭嘭……
彩面公抛出几颗黑色珠子在水中炸裂,顿时一片白雾笼罩了画禅周围,水雾中传来画禅的咳嗽声:“卑鄙!”
“桀桀桀,多谢了,河图我拿走了……”彩面公的声音远去,水雾逐渐消散,画禅还要去追,被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画禅,算了,彩面公狡猾的很,他最擅长隐匿逃遁之术,等以后再拿回河图吧!”
“是,老夜!”画禅收了桃木剑负手而立。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从拱门走了进来,穿着一身青色道袍,看到我笑着说:“夏森,我们又见面了。”
我上下打量着青袍老道:“您是?”
其实赵灵儿先前讲过了,老夜应当就是小时候爷爷叫来的驱鬼的神秘老人。
老夜捋着胡须说:“此地不宜久了,河神马上就要来了,大殿很快就会坍塌了,先出去再说。”
诡异的编钟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刺的人耳膜生疼。
“是河神来了,快走!”老夜惊呼一声,率先游了出去。
大殿中的一根柱子出现了裂纹,顶部的砖石开始往下掉,众人急忙跟着老夜往外游。
周明扛着他老爸的尸体,好几次摔倒在地,那边的甬道已经坍塌,周成等人的尸体已经埋在了里面,想找也找不到。
张猛背着唐半仙的尸体,我拉扯着唐萱儿,众人刚从破裂的墙洞钻出来,身后一声轰然巨响,水浪将众人冲的四下散去。
我回头一看,蓝色的宫殿土崩瓦解,变成了一片废墟。
河水翻涌着,几人聚到了一起,却发现玄灵不见了,我往废墟一看,只见玄灵倒在那边,不断挥手。
我急忙过去一看,玄灵脚崴了,急忙扶着她游到众人旁边,老夜说没事,轻轻动了动玄灵的脚,咔的一声,玄灵闷哼一声,脚踝恢复了原位。
废墟之中,一个白影扭动着,老夜说:“别说话,是河神,逃!”
众人往水面上游去,浮出水面铁船不见了,老海骂道:“奶奶个熊,一定是被那彩面公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