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桃运鬼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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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老黑

老黑是羊鼻子的爷爷,那失踪的婴儿正是羊鼻子的大伯。老黑等人进了山,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九人入山,只有老黑和羊二叟生还,其余几人不知所踪。

我问羊鼻子:“你爷爷有没有说出遇到了什么事儿?”

“听我奶奶讲,爷爷走出老林子时像是丢了魂一般,整个人痴痴呆呆,整天在纸上乱画,没过多久就去世了。”羊鼻子说着,又补充道:“画的东西,是一个奇奇怪怪牌子,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符号,还有一条怪龙的样子,正是那鬼照片的图案……”

听到此处,我眉头直皱,心里起伏不定。

从羊鼻子的言语来看,老黑等人进山,一定是撞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而且和那太极铜符之间有紧密的联系,有可能就是知道了太极铜符的秘密,才遭到了灭口。老林子里,最多有一些豺狼虎豹的,能有什么东西,而且和太极铜符有关,这更让我摸不着头脑。

进山的九个人,失踪的去了哪里,莫非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我想着想着,头皮一阵发乍,走到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诡异气氛才算退去。

按理说太极铜符是茅山信物,不大可能有什么猫腻,莫非是有邪魔外道想要侵吞太极铜符,然后获得里面的秘密?

老黑已经去世,自然是无法得到有用的线索,而且羊鼻子知之甚少,只是见到那鬼照片害怕,其它的一问三不知。我问那羊二叟还活着吗?

羊鼻子点点头,告诉我羊二叟已经好多年不和人来往了,将自己关在小屋子中,整个人非常阴沉,没人敢随意接近,村长有事也只能在门口喊一声,然后匆匆离去。

还有人猜测羊二叟疯了,有人亲眼见过他半夜跑路,说是得了梦游症,甚至有的见过他大半夜往河边走,一个人自言自语,甭提有多吓人了。

羊二叟是那次入山九人中,唯一还活着的,看来要想弄清此中关窍,还得抽空会会这个怪人。

这当口,唐萱儿引着小女孩儿回来了,拿着几个小零食,也没有了开始的那种陌生感。

告别羊鼻子,我将打听到的东西告诉了唐萱儿,看她有没有好办法。

“你是说羊二叟知道一些内情?”唐萱儿问我。

我摸着下巴说:“这个我也吃不准,不过从羊鼻子说法来看,此人十有七八是了解的,不然怎么会不和人来往,而且相传他夜里出没,这就更加奇怪了。这黑羊村地方不大,谁家有个事儿很快就会传遍,那些说法怕也并非空穴来风,还得探察探察才能知道。”

张恒带着胖子和画禅迎面走来,随后几人到了张恒家,吃过饭我问张恒:“老村长,你们村的羊二叟这人怎么样?”

“嗨,怪得很,不合群,与村里的人都尿不到一个壶里,经常独来独往,带着斗笠遮着黑布,好像……好像得了猪瘟似的。”张恒咳嗽一声,压低声音说:“有人见过羊二叟吃活物,就是那公鸡啥的,抓住往脖子上咬一口就吸血,还有河里捞的鱼,直接往嘴里送,咬的嘎嘣脆响,血水迸溅……”

我胃里一阵翻腾,若真有这种事,那可得小心行事了。

听这架势羊二叟好像不是活人,和那传说中的僵尸倒是有些相似,心说要不要整几只黑驴蹄子备用。

胖子听张恒说的活灵活现,干呕几口直咧嘴:“他奶奶的,怪不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依我看,就是那羊二叟在作怪,直接抓起来拷打一通得了,不信他不招供。”

画禅说:“我看不妥,人家又没犯法,你有什么证据随便指证,要是被反咬一口,那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也没有个好办法,张恒说:“你们不晓得,那羊二叟每天夜里会在村里走动,邪乎的紧,所以村民不论夜里有什么事儿,都不会轻易出门……”

“老村长,听你这么说,难道你也怀疑羊二叟不成?”我不置可否,觉得张恒的话有些怪,但究竟哪里怪有说不出来,反正听着很是别扭。

“咳,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的哪能怀疑,何况他在村里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出事儿呀,兴许是另有原因。”张恒吧嗒两口旱烟说:“既然那怪物一害人,就会出现鬼照片,一定是有人暗中使坏,你们几位本事大,不知道能不能除去祸根呐。”

胖子说:“我看这情况也不复杂,肯定是那羊二叟夜里驱使什么怪物,然后专门害人,不然为啥大半夜出没,明摆着是心里有鬼,见不得人嘛!”

我接过话茬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有什么苦衷?”

画禅点点头说:“羊二叟这人倒是有意思,看来咱得好好探访探访,夜里盯他一阵子,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奶奶的,准是那家伙在搞鬼,不是说有啥怪道士么,可能就是和羊二叟勾结,估计是得了不少好处,想要闷声发大财。”胖子说着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这事情可不是小事儿,众人商量一番,决定夜里盯梢,看羊二叟究竟有什么动向,若真的图谋不轨,用一些邪术害人,那咱也不是吃干饭的。

张恒、羊胡子、羊鼻子三人协助,外加我们几人,决定夜里伏击羊二叟。

听张恒说,羊二叟已经七十多岁,头发花白,喜欢穿黑衣服黑裤子黑鞋,戴着一顶大斗笠,脸色蒙黑布,走动会拎着一根赶羊鞭,性情阴沉,虽然年纪大了,但手脚分外麻利,不可小瞧喽!

……

夜里,月光如银,繁星点点,树影在夜风中轻摇,透着丝丝凉气。

一座石头房子里亮着昏黄的电灯,院子里白花花的,篱笆墙一个小栅门响了一声,一只黑狗挤进了院子,不断呜咽着。

随着黑狗的呜咽,房里的灯灭了,随即房门吱呀一声,一个黑影从房里走了出来,一点儿也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步伐轻盈的不像话,正是羊二叟。

羊二叟和张恒说的一致,顶着斗笠蒙着脸,手里拎着一根羊鞭,嘴里打了一个呼哨,用苍老的声音喊道:“咩啦啦,出门喽……”

众人躲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将一切看在眼里,都屏息凝神,谁也没说话。

胖子挠了挠脖子说:“他奶奶的,终于出来的,这老不死的怪的很,竟然大半夜去放羊,有病吧!”

“放羊?”张恒一愣说:“不对呀,羊二叟家一只羊都没有,全靠一亩三分地……”

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

羊叫声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黑羊从羊二叟家房门挤出,张恒大睁着眼睛,嘴里能塞下一只西瓜。

“你不是说他家没羊吗?”我问道。

张恒吞咽着口水说:“对呀,真他娘的怪了,难道张恒最近才买的,那也不可能啊,老不死的哪来那么多闲钱。”

黑羊从木栅门里挤了出来,奇怪的是,领头的竟然是那只黑狗,这怎么能不让众人吃惊。

羊二叟不断挥舞着赶羊鞭,嘴里打着呼哨,浑身遮的严严实实,跟着黑羊走着,竟然脚不沾地,乖乖嘞,老家伙竟然没影子!

我再一看,那些黑羊竟然全没影子……

羊二叟赶着黑羊,身子轻的像一张纸飘在空中,慢慢悠悠,晃晃荡荡,端的是诡异。而且那些黑羊似乎也是脚不沾地,虽然咩咩叫个不停,但却没有丝毫蹄声,这岂能不让人吃惊?

我赶紧让胖子同张恒几人追踪羊二叟,自己和唐萱儿、画禅三人直入篱笆小院,看其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

篱笆墙不高,而且那木栅门半开着,也不用跳墙了。

走进小院子,也没什么特别感觉,但我还是掐诀念咒开了阴阳眼,扯出了背上的槐木剑,手中捏着数道黄符。

画禅说:“夏森,你看这石房子样子,前窄后宽,是不是那凶宅中的棺材房?”

我点点头说:“画禅,没想到你眼力劲儿也够钻的,这都让你给看出来了,这几年跟着胡道长学了不少本事呀!”

画禅说:“凑合吧!只不过学了一些移山填海的本事,偶尔捉几只小妖精玩玩儿,别的也没撒,想想好久没和黑白无常喝花酒了,唉……”

我一愣,嘿嘿一笑说:“你小子还是这么能吹牛皮,咱也别废话了,进去瞧瞧,若是真有什么阵法鬼怪,兄弟可就全仰仗你了。”

“夏森,门开了。”唐萱儿拽了我一把,手中的桃木剑指向了石房子。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你俩小心了。”我说着,往前走了两步。

画禅咦了一声说:“夏森,先别进去,这石房子不大对劲,你看里面咋还冒绿光呢!”

我闻声往门里看去,仔细打量一番,墙上有星星点点的绿斑,和萤火虫似的,非常隐秘,难道里面已经布了邪法?

画禅拿出一包朱砂,在脚下画了一个法阵,口中不断念着咒语,不消一时三刻,法阵中的朱砂浮现了隐隐红光。

“怎么样?”我见画禅闭着眼睛,好像在感知什么东西。

画禅收了法诀,长长吐出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里面阴气逼人……”

我一脸无语,这还用他说,老远都能感到阴冷,而且那丝丝白气涌动都能看到了。

……

片刻后,三人进入了石房子,里面空荡荡的,那些星星点点绿光,是插在墙上了檀香,也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冒出的竟然是绿烟。

正堂上挂着一幅古画,画中一个女子穿着紫色轻纱,身姿撩人,半遮半露,脸上五官模糊,好似笼罩着一层雾气,亦或是遮着一层轻纱。神案上摆着一个神位:龙陵女王之位!

看着黑漆漆的神牌,我端详一番,看样子年代很是久远,难道羊二叟还是皇室后裔?

屋子里满是碎纸屑,花花绿绿的堆积着,捡起一块较大的,在手电下看了几眼,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翻过一看,竟然绘制着殷红的符文,看样子是鸡血符。

“这是什么呀!”唐萱儿手里拎着一个木头,好像一只山羊木雕,造型古朴,磨的乌黑发亮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我看了几眼,发现地上有一个竹篮,里面放着剪刀,画笔,朱砂,彩纸等物,旁边一个瓦罐,里面一把毛刷,上面沾满了面糊……

我大脑飞速旋转着,将所有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再看唐萱儿手中的那只木偶羊,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羊二叟还真不简单,应当会一些道法,而且本事还不小呢!那木偶羊,应当是做纸羊的模子,羊二叟用彩纸做好纸羊,然后用朱砂给其点睛,然后用鸡血符祭炼,做成了一只只鬼羊。从他赶出去的数量看,纸羊起码有几百只,看来张恒说的没错,羊二叟家的确没有一只羊,那些黑羊都是纸羊,里面很可能寄宿了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