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寒喧过后,按辈份分好主次就坐,我和中年人坐于主位,其他长者也各自入座,至于那一干年轻就只能站着了。
中年人已将目前凶阵的情况,以及凶阵被陆家姐妹融合后,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说了一遍。
虽然在场众人早已知道,可由亲历过这事的中年人说出来,仍然忍不住一头冷汗。
若真如中年人所说,到时后果爆发而出的话,这可是毁灭性的灾难。
那个时候,不说其他,所有在场的修行人都得遭天遣。
谁让你是修行人,这事你没处理好,自然有你罪受。
当然,若是凶阵化解成功,那到时自也有功德加身,这玩意可是好东西,不仅可助修行人在修练时,不虑走火入魔的危险,更可涨其气运,让其今后诸事顺利,无灾无厄直到功德耗尽。
这也是这些有道真修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也要过来的重要原因之一,毕章有失必有得嘛!
另一个原因也是让他们不得不来,谁让他们为之看重的徒弟捧了公家饭碗,不得不听令于公家。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徒弟必然得被派遣过来,不想重新玩一次徒弟养成的话,他们就只能过来了。
如此种种,这些人虽早有心理准备,可在听了中年人的话后,依旧免不了惴惴不安。
“师叔祖,祖师爷可有留下对策!”崇明真人恭敬的问道。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过得片刻,才回过神来,那师叔祖叫的是我,祖师爷则叫的是爷爷了!
无奈的摇头,我说道:“这个倒是有,不过其中危险不小,就由前辈跟你们说一下好了!”
中年人点头,当即将爷爷留下的计划说了一遍。
听完计划,众人先是沉默,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道友,这计划看上去虽无有破绽,可其中变化太多,阎瑝前辈又太年少,恐怕……”
这时,众人中一个紫衣女子站起,斟酌着说道。
虽然她话没说完,但显然意思已经很明了,那就是怕我无法胜任。
这也难怪,就算我是阎氏一脉当代传人,又是天命断命人,可毕竟太年轻了。
而且,我在这之前,还是个连丁点法术都不会的人,现如今让我负责计划最重要的部分,是个人恐怕都不放心。
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放心,虽然我已经得到阎氏一脉的传承,多多少少有了点法力,可时日太短,这法力难免单薄得多。
因此,哪怕爷爷的计划看上去天衣无缝,可作为计划的执行人的我,却是这一计划最大的弱点,一个不好,便可能让计划流产,你说我能放心吗?
这时,中年人回道:“阎瑝是天命断命人,这一计划唯有他能执行,所以说再多都无用!
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在明天计划开始之时,尽最大的努力帮助阎瑝,其他说再多都是虚的!”
那紫衣女子还是不服气,继续说道:“道友,以你的实力和命格,难道无法执行这计划吗?要知道这事关乎至少十万人的生死,当真容不得胡来啊!”
中年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命虽奇,可却只是奇而已,根本比不上能断绝天命的天命断命人!
你也不要小看阎瑝,在这之前,他已经入过一次凶阵,并超渡了困于凶阵中无法解脱的亡者,这也才使得这凶阵有化能的可能!”
“这……”紫衣女人无奈,只能坐回座位。
在中年人确定唯有我能执行计划后,便再无人出声反对,接下来的议论中,则变成了如何加强我的实力,以及如何削弱凶阵的力量。
很快,大致商量完后,众人便散去了,各自行动,等待明天的到来。
到时,是生是死,只看人为了。
不过,也了以防万一会出失败,布阵压制凶阵和地脉爆发的事也刻不容缓,接到这个任务的人立马便出发,去完成大阵的布置了。
回到古厝,我坐在大厅中的藤椅上,有些失神的想着曾经的种种。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我和爷爷的家,现如今爷爷走了,留下我一人多少有些寂静了。
“爷爷,你放心吧!凶阵我一定会化解的!”喃喃自语着,我回到里屋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与中年人及一干有道真修来到了村外的山脉前,凶阵所在山谷的外围。
一阵交谈过后,我便坐到一边的岩石上,等待正午时分的到来。
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法器,除了之前置于许柱他们病房中的军将图外,其他四件法器都被我拿来了。
这次事关化解凶阵的大事,我虽不知这些法器能不能派上用场,但终有万一的时候,带在身上也多少安心些。
相对于镇魂锣和判罪笔,这失而复得的鬼神引和葬命棺,我这时才有机会好好看一下。
这两件法器是当年祖师爷为了镇压邪魔,将之与邪魔一起镇八面石碑下,已有近五百年之久。
如今这两件法器被我无意中夺回,那邪魔是不是也因此脱困,我也根本不清楚。
只是之前许柱他们出事,以及我去往禅寺时,那入梦之人应该便与那邪魔有关。
而禅寺中,能让邪魔惦记的,恐怕唯有那件诡异的袈裟了。
至于邪魔是否脱困,看样子应该还没有!
否则以其当年让祖师爷都不得不舍了两件法器,方才能镇压于八面石碑的强大,一旦摆脱镇压,绝无可能这般风平浪静。
看了眼远处山谷中的凶阵,我心中多少有些猜想,那邪魔恐怕有利用这凶阵摆脱的打算,只是不知道邪魔打的什么算盘,到现在也不见其有动静。
“喵!”“喵~”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口,两声猫叫声唤醒了我,回头望眼过去,两只黑白分明的小猫出现在我身后。
这时我才想起来,之前我是带着它俩去的禅寺,并且在到了之后便将它俩放下。
后来下山时,不知是太匆忙了还是怎么了,居然把它俩忘在了禅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