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赟一行人到了宋州之后,便暂且歇息了起来,在这宋州驿馆吃罢了晚饭之后,刘赟便下令歇息啦!
翌日清晨,刘赟醒来起床之后,徒然听闻的门外有人马驰来之声,刘赟不知是何变故,于是便急忙阖门登楼,凭窗俯瞩,见是有许多骑士,声势,环集门外。
为首的统兵将官,扬鞭仰望,也觉英气逼人,刘赟见状,于是便鼓起勇气,惊问楼下那人,道:“来将是谁?如何在此地如此的喧哗!”言未毕,已听得楼下来将那人应声回答道:“末将是殿前马军指挥使郭崇威,目下澶
州军变,朝廷特遣崇威我至此,保卫行旌,非有他意!”
刘赟听罢,随即答道:“既如此说,可令骑士暂退,卿且入见!”郭崇威听后不答,俯首迟疑。
刘赟见状,这才乃遣冯道出门,与郭崇威叙谈。片刻之后,郭崇威这才下马入门,随冯道登楼,向刘赟谒见。
刘赟执着郭崇威的手,对着郭崇威抚慰了数语,继以泣声涕下。
来时是何等的轩昂,至此却是如何的胆落。
郭崇威对着刘赟说道:“澶州虽有变动,郭公表示仍效忠汉室,这个可以不必担心也尽可勿忧!”
郭崇威在刘赟面前并未称臣,刘赟心中已知内变发生啦。刘赟听了郭崇威的话之后,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彼此又问答数语,郭崇威这才下楼趋出。
就在当天夜里,枢密使王峻派出来的马军指挥使郭崇威从徐州节度使刘赟哪里出来了之后,刘赟的手下也是跟随着刘赟一块儿从徐州出发前往京都汴梁的几个也就是仅有几个能够说的上话的也是刘赟能够听的到耳朵里的几个人,徐州判官董裔待的郭崇威离开了刘赟的住处之后,他便赶紧来到了刘赟的住处,入内见到了刘赟,对着刘赟说道:“马军指挥使郭崇威,他此次前来,看他的语言举止,定有异谋。道路谣传,统说郭威已经称帝,陛下您如果现在,在得知了郭威称帝的情况下仍然一路深入不止的话,恐怕今后会未免少吉多凶啊!陛下您身边有指挥使张令超护驾,陛下您又为何不将这个指挥使张令超召入进来与他商议商议呢?”刘赟听了之后,对着他说道:“董爱卿,您有什么计策没有?寡人先听听你怎么说,我再将指挥使张令超招入进来再听听他怎么说!这样,寡人也好有个决断!”
徐州节度使刘赟说完了之后,徐州判官董裔想了想,之后便对着刘赟回答道:“回禀,陛下!谕以祸福,令乘夜劫迫马军指挥使郭崇威,一旦将郭崇威给抓住了之后,便可以一举夺掉他的兵权,然后郭崇威所带来的这些个部众便可以为陛下所用,明日掠取睢阳金帛,北
走晋阳,召集大兵,再行东下。想郭威此时,新定京邑,必无暇遣兵追袭,这乃是今日的上策呢!”
不得不说,徐州判官董裔对徐州节度使刘赟所提的计策不失为一条上上之策。
咱们这里着重申明一下,为什么在这里咱们一会说刘赟为徐州节度使一会儿又说刘赟在开口闭口的时候都是以朕啊、寡人啊、孤家啊什么的自称呢?这是因为虽然临朝听政的李太后已经颁布诰命让徐州节度使刘赟继承汉帝刘承佑去世之后的后汉王朝的皇位,但是就在刘赟从徐州出发前往京都汴梁的路上,就被人家郭威给抢班夺权了,所以刘赟只是自己以皇帝自居,而别人却不是这么认同。当然,刘赟的铁杆粉丝们也这么认为。
徐州判官董裔说完了自己的计策之后,一时半刻之间刘赟犹豫未决。
徐州判官董裔见自己的主子徐州节度使刘赟犹豫不决,于是他便低声嘀咕了一声:“就你这个样子,还想着入京城去做皇帝啊?白日做梦,痴心妄想!”说罢,董裔叹息而出。
刘赟在马军指挥使郭崇威和自己的心腹手下徐州判官董裔二人先后离开了之后,当时夜已经很深了,刘赟也就顾不得洗漱,便合衣而窝的躺在自己卧榻之上。
刘赟这一夜可是够累的!前提申明啊,人家刘赟累是累,可是人家是心里烦躁夜不能眠的累,而不是和妙龄少女风花雪月的累。
刘赟这一夜,夜不安枕,辗转筹思,就在迷迷糊糊的将要睡醒之际刘赟这才发觉徐州判官董裔给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言有理的。
好不容易,刘赟才熬制到了天明。刘赟至第二日一大早,天明了之后,便赶紧下诏,宣召指挥使张令超前来见自己,说是有要事要跟他相商,可是刘赟他那里知道自己带来的这个指挥使张令超已经为马军指挥使郭崇威所诱,发誓投效郭威,向郭威而卖力啦!再也不肯前来进见自己啦!
刘赟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知道自己眼见得大事已去了。
这件事情过了没有多久,被李太后前来迎接自己进入皇宫做皇帝的冯道又来入见刘赟,同时冯道还给刘赟奉上了一书,这封书信乃是郭威寄给刘赟的,书中内言郭威兵变的大至经过,同时还说要提前召冯道回来先归安抚一番,同时留下王度、赵上交奉跸入朝。
明显的这是郭威在欺负人家刘赟嘛!
刘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郭威在明显着欺自己呢!可是,谁叫人家郭威已经提前自己一步取得了朝廷的军政大权呢!人在屋檐下又怎么可能不低下自己高昂的头颅呢!正是因为这样刘赟也就一时没有说破。
刘赟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冯道递给自己的郭威写给自己的信,刘赟看完了之后,还没有说话呢!人家老奸巨猾的冯道却对着自己提前开口了,冯道竟然首先开口对着辞行来啦!
刘赟听罢,这才始愀然道:“寡人此来,所恃惟公,公为三十年旧相,老成望重,所以不疑。今马军指挥使郭崇威夺了我的卫兵,我现在是危在旦夕,问公可以给寡人指点一条明路?”
事到如今了,刘赟你还是死不悔改,还是要开口闭口自称寡人。
你猜人家冯道是怎么说的?
人家冯道在听了刘赟的问话之后,冯道语带支吾,说等自己回到了京城之后,先抚定了郭威的兵变之事后,再行向刘赟报命。
在冯道给刘赟辞行的时候,刘赟的部将贾贞就在冯道和刘赟的身旁,贾贞一听冯道这样说,明显着冯道就是在敷衍自己的主公刘赟呢!于是,贾贞便立即对着冯道怒目圆睁,对着冯道瞋目怒视,同时还举起手中的佩剑对着刘赟士意,士意刘赟趁机,趁着现在宰掉冯道。
可是,就在贾贞示意了刘赟之后,刘赟却对着贾贞摇手说道:“贾将军,你休得草率!这事与冯公无涉,勿疑冯公。”
实可杀却,何必放归。
冯道一见这个架势,心说自己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会多有一分钟的杀身之祸。于是,冯道他便赶紧乘势辞出,星夜驰回京都汴梁去啦。
就在冯道离开了宋州之后不久,身在宋州进退两难之间的刘赟便又接到了李太后的诰命。
未几即有李太后的诰命,传到了宋州,由郭崇威齎诏示刘赟,令刘赟拜受。
李太后的诰命,言云:
比者枢密使郭威,志安社稷,议立长君,以徐州节度使赟,为高祖近亲,立为汉嗣,爰自藩镇征赴京师。
虽诰命寻行,而军情不附,天道在北,人心靡东,适取改卜之初,俾膺分土之命。
赟可降授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上柱国,封湘阴公,食邑三千户,食实封五百户。
钦哉唯命!
刘赟由于这封诰命是自己的母后李太后所写,所以也就不得不接受了诰命。
刘赟心中虽说不想接受这一封诰命,可是他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一封诰命。刘赟接受了诰命之后,刘赟顿时便面色如土,久久没有言语。
废话!前一秒自己还是皇位的首位继承人,现在却一下就将自己由首位皇位继承人下降成了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上柱国,封湘阴公,食邑三千户,食实封五百户的一个诸侯大夫啦!换成谁,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马军指挥使郭崇威更是绝不容情,就在刘赟接受了李太后的诰命之后,便立刻逼迫刘赟出就外馆,不准逗留府署。
董裔、贾贞,代抱不平,硬与崇威理论。郭崇威竟然麾动部众,拿下二人,立刻枭首。
可怜这位湘阴公刘赟,鼻涕眼泪,流作一堆。没奈何迁居别馆,由郭崇威派兵监守,寸步难移。王度、赵上交,仍奉郭威命令,召还都中。
枢密使王峻等人助威为虐,就在刘赟被逐出了宋州府暑之后,王峻便又立即派遣申州刺史马铎,命马铎率兵诣许州,监制节度使刘信。刘信是后汉高祖刘知远的从弟。曾任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刘知远将殂之后,杨邠等人派出刘信镇守许州,不准入辞,刘信号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