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巴图布赫就和刘子航说好先去塌方的地方打探,让他们暂时不要离开安全的石台,现在的光线明显还在巨型蝙蝠控制的范围。虽然顾耽和乔宇有一点喜出望外,但是巴图布赫却认为情况并非如此简单,要知道刘子航作为高级特警,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约好的地方。
大家加紧脚步向里面走去,希望能追赶上闪烁的灯光,同时用闪烁的灯光节奏和他们联系。
这里的光线,并不是刘子航和余浩发出的,而是乔伊莲娜的手下优卡科夫和切维尔斯基。他们本来和赵四一起进入灵蛇洞,因为语言不通,没有办法理解赵四的行为,就离开了李兆麟组织的那伙人。
在选择走有烛光的天堂模式还是选有棺材盖排成台阶的地狱模式的道路时,优卡科夫和切维尔斯基没有和钱玉强等人一起下到棺材盖台阶,而是选择了有亮光的线路。
这里是两条道的分叉口,向下就是地狱模式,向上,是油灯光线指引的入口,除此之外,别无他路。优卡科夫一头钻进了这个洞口。让他大感意外的是,这里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似平整,其实并不尽然,而是一条一直向上延伸的石梯。
来到第一盏油灯跟前,二人开始攀爬石梯。开始时,石梯还算平缓,每隔九级台阶,有一平台,一看就是九五之尊的台阶模式。可是越往前走,石梯越是陡峭,台阶中的平台也没了;更让优卡科夫诧异的是,原本平整的洞壁也不见了,石梯两边的洞壁显得十分粗糙,好像根本没有经过打磨。
悠长的石梯上,二人喘着粗气,只顾往上攀爬,他们每经过一盏油灯,油灯就会熄灭,而且熄灭的节奏还在加快。优卡科夫他们不知道这石梯能通往哪里,看地势,是在往山上爬。此刻,他们正身处贺兰山灵蛇洞之中,走上了像天梯一样的道路。
优卡科夫正在胡乱猜想,脚下的石梯却又发生了变化,一直向上延伸的石梯开始向下延伸,切维尔斯基也注意到了这一变化。
切维尔斯基叫住优卡科夫:“这是怎么回事?往上爬了这么久,又开始向下走?”
优卡科夫望望前方,幽深的石梯竟是一路往下延伸,已经没有了油灯,看起来和岔路口的地狱模式差不多,太不可思议了!“我感觉我们在山洞面转圈,这里看似有上下区分,怎么就没有平时的感觉。”他喘着粗气说。
“你注意到没有,从我们发现油灯之后,就再没有听见声音,也没有任何人的痕迹,刚才那些中国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心思缜密的优卡科夫忽然提道。
切维尔斯基也是一怔:“是的,这一路我查看了洞壁,除了油灯外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人进来的痕迹。好多地方似乎见过,但是不能确定。”
“我想这不正常。在这里怕迷路,务必要做标记。现在没有了油灯照明,应该更需要标记。”优卡科夫说。
“算了吧,我们这一路进来,还没遇到岔路,哪还需要标记?还是赶紧往前走吧!等有了岔路口,再做标记不迟。”切维尔斯基催促道。
确实如此,没有岔路做标记看起来很好笑,二人继续向前。
下降的石梯大约有三十级,不过就是台阶的高度非常之高,需要跳跃才能下来,大约有一米高。跳下几级台阶,优卡科夫的双脚重新站在平地上时,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宽大的通道当中。通道的石壁也不够平整,但可以在上面看到清晰的凿痕。“怎么这里都是黑色的石头,还有人为加工模样,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里经过人工打磨,但修筑的标准都不如刚开始那一段通道。”优卡科夫推断道。
二人顺着这条宽大的通道前行,很快难题就来了,通道似乎并不是直的,而是弯曲的,好在还没有出现岔路。
“不要出现了岔路口,出现就不知道怎么选择了?”优卡科夫在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他的祷告起了作用,还是命运的本来安排,他们并没有遇到岔路。二人就这样一直在这条宽大的通道里前进,直到前方出现了一面光滑而坚固的石壁。
二人慢慢地走到了巨大的石壁面前。“没有路了,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切维尔斯基喊出了声,他的声音在通道内嗡嗡作响,传来了巨大的回声。
“不!不可能的。这么宏大的工程难道就在这儿终结了?”优卡科夫也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他一边调亮手电筒的亮度,一边仔细观察石壁。
“我们试着推一下!”关键时刻,切维尔斯基冷静下来。
于是,二人在来到石壁前鼓足全身力气,一起推面前这面石壁。几番用力下来,二人早已精疲力竭,而石壁却纹丝没动。
“这石壁难道真的就是尽头?”优卡科夫也开始失去信心。
切维尔斯基查看了一遍面前的石壁,但没发现什么端倪。
优卡科夫失望地瘫坐在石壁下,喃喃自语道:“也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沿着灯光来。一开始就错了!”
“你说什么呢?什么一开始就错了?”切维尔斯基质问优卡科夫。
“我是说我们不该贸然地和他们分开,这地方太诡异了,道路长短高低和我们平时的感觉差距巨大。”
“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不我们返回?”优卡科夫说。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想返回也未尝不可,刚才带头的赵四就消失了,生死未卜,你是不是想和他一样的结局?还有半路上那新鲜的血液痕迹,谁留下的?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安全的,或许我们选择没错。”切维尔斯基没好气地回道。
“我只是在想,也许我们真的不该贸然进来。刚才在这条宽大的通道内,我也仔细查看了,没有岔道,那诡异的灯光或许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优卡科夫的话语里也充满懊悔。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顺原路返回。先回去,再去看看李兆麟的手下,他们选择黑洞洞的地下路线,或许有道路。”切维尔斯基说道。
二人合计了一番,也只能如此。优卡科夫重新振作了一下精神,开始顺原路返回,他按照来时的路线,爬上高达一米左右的台阶,这个还真难,下来容易,上去不易。就是这条宽大的通道二十多级台阶,二人走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有看到通道高处有油灯处的石梯。
“不对!我们肯定走错了。”切维尔斯基停住了脚步:“我估算过,从石梯下来,进入这条宽大通道,一直走到那面石壁,顶多用了十几分钟。可我们现在已经走了快半小时,竟然还在这条通道里。我们肯定迷路了!”
“这……这怎么可能?这条通道里没见岔路啊!”优卡科夫也觉得不对劲了。
“早听你的做上标记就好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切维尔斯基问优卡科夫。
优卡科夫四下望去,疾走两步,忽然间看见一侧岩壁上雕刻了一个三角形标记,就说:“这怎么有一个标记,看起来雕刻了不是很久,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
“确实有些奇怪,肯定有人来过留下的标记,不能分心去寻找这些标记,跟着标记肯定是走不出去的,你想想,我们来的时候感觉没有岔路,同理,这里既然有标记,必然是有人来了出去时才刻的标记。”优卡科夫也晕了。
“一定哪儿出了问题!优卡科夫,你好好想想,这石壁上的三角形标记是赵四他们刻的吗?”切维尔斯基疑惑道,他平静下来,提议道:“我看这样吧,咱们就按照三角形标记再往前走走,试试看。”
也只能如此,二人继续沿着通道向前走。五分钟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通道的尽头,但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那条石梯,而是那堵无法逾越的巨大石壁。果然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优卡科夫、切维尔斯基二人再次面对这巨大的石壁,茫然无措。
“我们怎么又回到了这里?”优卡科夫的叫声中带着恐慌。
“我们难道在这通道内转了一个圈?”切维尔斯基也是一阵惊慌:“不,这怎么可能?通道的高低明显感觉不同,那就是通道内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石壁?但……不像啊!”切维尔斯基否定了自己的推断。
优卡科夫道:“两块石壁?”
“不可能是两块石壁,你看这里,我刚才雕刻的一个小痕迹还在。我们是朝着回去的方向走的,按理应该离那块石壁越来越远才对,可事实是我们又回到了这里!”切维尔斯基一头雾水。
“你注意到没有,我们在这条通道内看似是按一条直线前行,但是因为高度差异,空间有一点扭曲,就是高度可能变成了水平的曲度,这条通道实际上却是有弧度的,也不可能是180度地转回来了啊。”优卡科夫显得无可奈何,他感觉到空间有失重后的效果,就是没有了上下左右之分。
“嗯,我也注意到了。可我认为这个弧度并不大,还不足以让我们在里面转圈。”优卡科夫用手电又照了照身后的宽大通道。
“也许……也许我们的估计是错误的呢?”优卡科夫疑惑地说。
“您的意思,这个通道的弧度大大超过了我们所看到的,以致我们在里面绕起了圈?”优卡科夫反问。
“我只是怀疑这种可能。”
“从我们踏进灵蛇洞那一刻起,就已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我们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优卡科夫回想起了刚才一幕幕的情景。
切维尔斯基和优卡科夫二人陷入了沉思,莫名的恐惧笼罩着二人,让他们也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空间扭曲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