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花满楼名角闫无相?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良将礼帽脱下,坐到椅子上自顾的倒了一杯水说道。
“国之不复,谈何家矣,如今的我只不过是一只被戏班赶出来的丧家之犬而已。若非琉璃姑娘搭救,我早就死在那冰冷的小巷中了。”闫无相苦笑道。
“琉璃?这丫头竟然还会救人?”白良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面色变得有些奇怪。
“喂,白良,你再这样说我就要把你给赶出去了!”琉璃双手插腰,一脸的不快。
“好啦好啦,我也不取笑你了,看来你也算真的长大了,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近来世道有些不太平?,继续呆在这里对你可能有危险,老祖的意思是让我送你回去。”白良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我才不要回去呢,老祖的话也不一定全部正确。”琉璃低声嘟囔道。
“你应该明白,这世界种种,对于我们都只是一场戏,我们只需要安静的做一位看客就好了,过多的介入戏子的生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便成为了戏子,再难自拔。”白良一口饮尽杯子里的水,拾起了桌子上的礼帽,拍打了几下,然后扬起眉毛看着琉璃说道。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琉璃安静的说道。
看着白良转身离开了房间,琉璃并没有出门相送,而是坐在屋子里呆呆的想着问题。
半晌,她突然看向了闫无相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迷惘。
“这个男人很奇怪,从他身上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闫无相望着门口淡淡的说。
“无相,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琉璃似乎回答了一个毫无相关的问题。
“我不信,即便有鬼他也没有人类可怕,因为我只见过人杀人,却没有见过鬼杀人。”闫无相苦涩的笑了笑说。
“那妖呢?你觉得妖和人能够成为好朋友吗?”琉璃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人妖殊途,即便有妖他们也只会在山野老林中潜心修炼,哪里会看的上只有区区几十年寿命的人类呢?”闫无相虽然年龄不大,可是阅历却匪浅,多年来的打拼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生存环境,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却非常大。
在冰冷的现实中摸爬滚打,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甩去他卑贱的出身还有下流的职业。他的母亲是一名妓女,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父亲究竟是谁,十三岁母亲死后他便成了孤儿,跟随戏班子满中国到处跑,别人看到他只骂他杂种,所以他异常憎恶那些不公平之事。后来他成了花满楼的名角,来看他戏的人不免有很多达官贵人,可是他却知道,褪去那身华衣自己依旧是那个低到尘埃里的闫无相。
“喂,凭什么说妖高傲啦?我倒觉得他们比人更加的平易近人。”黑琉璃撅着嘴有些不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