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知不觉便五百多天过去了。
白漠已经将幽冥真水全部供应完毕。其实算起来,也几乎相当于,五百天前白漠的整个苦海,只是澹台秋水并没有选择将白漠生人用鼎炼制,而是选择了这样每天抽出一丝来……
在最后这一天,白漠更将那苦海衍生的几道玄黄星芒液体抽离出来,渡给了澹台秋水!
“其实我真想问,这道玄黄水汽是何种灵源……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说……”澹台秋水将一道玄黄水汽化为一条水环,摇动着,时而抬头看了眼白漠。
白漠苦笑了下,“其实我很想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你信的话就别问了,如果你不信,我也同样无法回答你!”
“我送三道横渡阵纹与你,横渡坐标我已经定好,远远离开地玄门,天下你大可以去得。如果你想,你便可以离开这里!”澹台秋水玉面寒霜,但是却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没什么可以送你的,也罢,我这有一部残经送与你,说完,白漠便将得于深渊碎片的那部分驭灵道经的刻印出来一部分,给了澹台,送与你,不欠你什么。在你祭炼成不灭天镜之后,随时与我一战,那时我必定成就法身!”白漠神色庄重,双目显出坚毅神情。他知道这驭灵道经必定是不世道法,可以沟通地脉大道、感知仙藏,那澹台秋水乃是极阴圣体,应该适合,至于为什么“与虎谋皮,”也许便是偿还这差不多两年的修炼之情吧、也许他也不知道……
“好!”澹台秋水收了起来。也将传送阵纹交予白漠。
“我还要回去我们曾经遇见的地方一去,你再赠送我一道吧!去看看那块曾经救你的地方!”白漠嘿嘿一乐。
“你!该死!”澹台秋水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脸一红,便沟通生命之轮,编织地络,刻录阵纹,顷刻间便将这短距离的简单阵纹刻好,“拿去吧!”
“好!”白漠瞅了一眼这座废弃的洞府,摇了摇头,便将那道去往跟澹台秋水相遇的阵纹拿出来,将手一捏,按照澹台秋水所言的开启方式,整个人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当地。
等到再此出现,却已经到了那处山谷沼泽的边缘。
真是时光变迁,两年前,自己是一个刚从血狱中逃出来的,而两年后自己则是一个从地玄门逃出来的,好像自己天生便成了白跑跑。
但是老地方却仍然还是老地方,只是再没有了曾经两年前在这里为杀阴火鸟而布置的禁制道纹,自己也已经成长为一个命轮之修……
辨别了一下方向,白漠便向着来路而去。
以前只是苦海境界。飞行缓慢,但是现在几乎可以像是御空飞行一般速度了。
在别人看来,他几乎是一个白影在这山路之上盘旋、飞速移动。
沧海桑田之后应该还会留有痕迹的,难道就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吗?
为什么触目都是陌生的呢。
那曾经的建筑古骸却原来是一桩古墓。诸多强者在古骸上空争斗,都没有办法触动什么机关,也许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回到当初逃出来的位置去查探一下,但究竟是否有那血狱的结果也未可知,那不可知的隐秘真的要泯灭那断不为人知的历史与往事么?
白漠又到了曾经清洗衣物的那个小湖,紧接着又回到了曾经从欺天棺中跳出来的那块悬空石崖。
四面仍旧是山脉、古墓以及时而惊起的乌鸦。
之所以又会回到这里,他也有了准备,附身端坐在巨石之上,双手捏诀,开始布置已经修炼到了第一重的驭灵道纹,一圈圈手印打出,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连着打出了一千多道手印,在方圆数十公里内外布置下了无上道法,然后再念动咒诀,牵动地脉大势。虽然他现在不过炼成第一重,但所布置道纹也足以勘察这几十公里内的灵气涌动、地脉走势……
如果这期间有空间异常,他完全可以感受得出,除非血狱不存在……
就这样,他一直冥思感悟地脉足足有三日,却仍旧没有半点端倪!
果真如此!
白漠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在他正在踌躇要走往哪里的时候,一声马嘶扯碎静寂的晨空。
有人来了。
白漠躲无可躲。
两个人的声音传来,“我感受到了有人查看地脉……难道是那地玄门中的强者在其领域内,发现了他们宗门背叛的弟子了么?”一个男的道。
“发现了又能如何,现在连门主仓褐都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斩杀地玄门主呢。”
“反正就在附近,有定有地玄门的高手隐藏,现在所有宗门都已经插手地玄门之厄,我们现身在其门内,便私下里看紧了,如果一有出现,马上传信息给门内长老,不能叫那仓褐和他背叛的弟子再逃掉了。”女人跟着应和。
“可恶的仓褐老儿,不但骗得你九黎村,便是我罗家也还是陨落三四位族中强者,罗家精英在魔沼几乎全军覆没,不过也是苍天有眼,那仓褐老儿也被众多宗门联合力量追杀得上天无门入地无缝径直往魔诅之地去了。该死!”
三个人一应一合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两高大的飞马踏破虚空而来……
带动气流极速,更有巨大的萧杀气息传到。
白漠喊了声不好,如此我献身这里,如果被其知道我是白漠,那就等于也暴漏了澹台秋水在此地的消息!如何是好?
可又一想,我现在好像与澹台是对头,我为何要为她着想呢?
汗!白漠不禁有些挠头。
听对方话语不是地玄门人的口气,所以也没做多大准备,料定对方不一定会为难自己。
那三个人也看到了白漠,“这里有个小子。好像在修炼,难道刚才是他布置的?”
女人却道,“看他的修为好像还只是苦海境界吧,充其量刚刚要觉醒命轮,试问如何能够布置这如此宏大道纹?地玄门小一辈的弟子又如何能够得到宗门的一些无伤道法呢?我看他打扮倒好像是无回谷之人”
前面那个年轻的修士,穿着一袭绣绛色纹的长袍,外罩一件亮面披风。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腰带中,估计是方便骑飞马。乌黑的头发半披在脑后,半遮在胸前,面如冠玉,但是眉角间却有一丝杀气。